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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啊。”李满朝也跟着附和说。
“哎......”薛霞拿筷子敲着桌子说,“咱们干什么来了,是研究家庭分工问题吗,为时过早了吧——来,我给你们倒杯酒,再劝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烂白菜,来,喝酒。”
“哎——慢,”张开拉住李满朝不让他往起端杯子,“那你们那次只骂了没有打,今天我给你们补上。”说着打了李满朝一拳,
“搞错没有,”李满朝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就打也不能是你呀,这玩意儿能胡乱代替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并不是说只骂不打的意思,”于一飞说,“其实君子最初的意思是奴隶主,而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这可以从《诗经》中得到考证的,所以这句话最初的意思是光吃不做,或光指挥不干活。”
他们都笑他胡说,却没有办法批驳他。张开突然想起如果苏雯雯在这里话一定能让于一飞低头认错,只可惜她现在在病房里,今天是来给小花和李满朝讲和,而于一飞对薛霞也颇有意思,独有自己一个人不再有爱,即便苏雯雯在这里也只能看一看她的微笑,可现在连看一看它的微笑恐怕也不能够了。他明显的低落了下来,薛霞还以为他在想什么话批驳于一飞呢,便为他加油说:“开哥快点想出点东西来制住于一飞的鬼话。”
“啊,”张开的思绪被薛霞打断,伤感之余他突然生出一股豪气,随笑说:“那不又跑题了,今天我们是来给李满朝和小花讲和的,那有功夫批驳他的鬼话,我在想怎样能证明他们两个真的和好了,想来想去只有小花在这里亲他一下——要不我们不放心——怎么?”看他们只是笑,小花红着脸低下了头,他继续说,“还不原谅他,那我们几个就不停得替他认错,回来再把这些气出在他身上。”
“得了吧你,”李满朝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怀好意的说,“别那么大喊大叫的了,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小花还好意思吗。”转又看着小花说:“来吧。”李小花羞得满脸通红,但见他们几个都恶意的看着她笑,便赌气把心一横,把唇凑上去和李满朝粘到了一块。
薛霞觉得有点尴尬,正在想怎样摆脱这种局面,却发现于一飞正似笑非笑得看着她,不禁大怒,“看什么看”当即就要出口,但觉得不合适,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也不理他,只把两只手抬起来准备拍。好在他们并没有忘情投入,只意思了那么一下就分开了。
“好,”薛霞第一个叫出好来,紧跟着拍起了巴掌,却发现于一飞还在看着他笑,便停下来怒目问:“笑什么笑?”
“啊,”于一飞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说,“笑是友好的表示,你想让我对你横眉冷对吗?”说完的作了个凶巴巴鬼脸,薛霞也照样还他了一个。
李满朝着实为当众和李小花接吻高兴了好几天,但还是很快的投入到了复习中去,就连班上要搞先进班集体的宣传他也不肯参与。他认为四级不过,入党有没有希望,前程很是暗淡,得了奖只是干部干得好,班上又无权加分,干了便没意思。其实这个活动很少有人愿意干,但这样有心眼算计一下的却不多,他们大多认为得到的奖金全充到了班费里面,和自己没有关系,就像人们都以自己福为荣却不以国家贫为耻。至于于一飞,本就没人找他做什么事,那番自以为高明的“他们看中的是荣誉背后的利益”的论断也只能讲给自己听一听,再把自己想象的了不起一点,再苦恼和失望一些而已。
当初班里想了一招——集体献血,想把这作为竞争优秀班集体的重头戏,但学生大都认为自己以后干的是技术或管理方面的工作,不会有失血的危险,同时对于那些有了献血证全家在输血时都可以不要钱的宣传也不大感兴趣,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果献血的话那是奉献,而如果看重这些的话那是为利诱所动,就没了荣誉,而这点利诱用着的可能性一般又不很大,这是驼背翻筋斗——两头不着实的事,总而言之这个活动就没能搞得起来。但到了大三搞活动已完全骨干化,尽管没有大家捧场,那些学生干部和入党积极分子的能力却很强,还是把它高的井井有条,并最终如期评上了先进,拿到了学校的五百块钱奖金,减去搞活动用的开支二百多块,清赚二百多。
他们不愿为班里的活动出力,却总以之为借口不学习,终于缺课和抄作业达到了一门课老师容忍的限度,在课堂上说了几次还不能收到效果之后他让班上开会讨论这个问题,还让对他讲课提意见,想用这种反客为主的方法刺激他们的学习兴趣。但他们大都认为学校并不以学生的成绩给老师评奖金,老师不会真的关心这些,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而他的那些东西一旦讲出来释放到了空气中就不再属于任何人,自己学不学习也和他无关,开会时都不说话。班长见状提示说:“我们交了钱的,是消费者,有权提出来让老师改正。”但这些消费者都象清政府一样不远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也没有办法。
二八
校园里桃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张开接到苏雯雯家的电话,说要他过去一趟,他未及多想就去找了薛霞,又折了一束桃花用瓶子装了连夜走了。尽管他们一路努力保护着没让任何人碰一下桃花,但由于火车上空气污浊,等带到病房时花已经败了。那是晚上,张开和薛霞抱着花瓶走到病房门口时月亮已经升起来并照亮了整个世界。苏雯雯没有再出来接他们,她静静的躺着,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恬静的微笑。病房里站的几个人以及他们的表情以证实了他们不详的猜测——离那次他们来是两个半月。
“雯雯。”
苏雯雯被薛霞的叫声惊醒了过来,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然后又全睁开了。“你们来了,”从人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为了听到她的一句话他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她努力了一下,试图坐起来,却没能实现,“啊,桃花。”
“对,桃花,”张开按着她的手示意她躺着,“只可惜火车上空气不好,不鲜艳了,现在校园里开了好多呢。”
苏雯雯微微的笑着,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脸上竟泛出了一丝红红的血色,“我可以见到你了,”她说,“我真高兴。”张开马上听明白了苏雯雯的话,猛的拉住她的手说:“不,你不要说傻话。”但他马上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平静了下来,“好好听医生的话,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我把那些桃花拍成照片,等你回去了给你看。”
“不用了,”苏雯雯试图把身体动一下以便舒服一点,但也没有成功,她母亲过来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不用安慰我了,”她继续说,“我全知道了。”她看他了一眼以制止他向她父母看去的那种目光并消除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震惊,“是我自己知道的,我比医生估计得还多了半个月——聚也欢乐离也笑,不要为我伤心,我很快乐。”
“不。”张开抓住她无力的手,拼命的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苏雯雯又用眼神的微笑安慰了他,“一个人并不在于活多长时间,”她说,“只要有爱,都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我得到过,也付出过,这就够了——我想明白了,”她似乎高兴了起来,但话仍然说的极慢,“以前你总说傻子快乐,因为他们感受不到生活中的痛苦;而我总说傻子痛苦,因为他们感受不到快乐。现在我想明白了,”她重复说,“说傻瓜快乐是因为你感受的生命是痛苦的,说傻子痛苦是因为我感受的生命是快乐的,其实傻子自己是什么也感受不到的,而生命的过程却总是一定的,所以要感受生命中的快乐才能快乐,记住,感受生命中的快乐,不要为我伤心,这样我才会高兴。”
看着张开点了点头,苏雯雯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满足的神情,又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继续说:“我等不着雪君了——他在军校里面,管得很严,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很累了,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我爱他,告诉他我爱他就是要他能够快乐,不要为我伤心,还有你和薛姐,还有他们。”她把眼珠转动了一下,目光扫及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开哥,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我没有机会报答你了,”她顿了一下,制止了张开说话,自己继续说下去,“现在我再求你一件事——父母只我这一个孩子,雪君以后也总在部队上,不如在外面自由,你要有空的话常来看看两个老人,和雪君作个朋友,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我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看着张开又点了点头,苏雯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