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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老师已经把重心放到了作文上,他教授英语多年,有些英国人的绅士脾气,批改作文是大都写了good;但很少写very good;当然更少些fail 。但为了避免学生误会而产生骄傲情绪,他又特别声明good在英国人只是不错的意思,下面就是fail ;very good才是很好。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干脆什么也不写,只是画一个哭或笑的娃娃脸以示好坏,并声明嘴巴向下凹的是哭,往上凸的是笑,要他们不要搞反了,太差的还在下巴下面画上两点以示哭时流出来的泪,有的人却误以为是笑得太狠流出来的口水。
声明的时候老师把“凹”念成了“ao”音,回去后李满朝给他们说老师念错了,大家不信,他又拿出贾平凹是的书向他们论证:“贾平凹小时候叫平娃,长大了叫平凹,二字同音……二字同音,当然念‘wa’,”他们方相信了,却又问他是不是还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
与此同时,他们班把注意力放在了听力上,他们花大力气研究了嚼口香糖的频率,品种和听力效果的关系,并把这些数据和得分情况用excel列表,利用概率理论进行统计分析。这可能是他们大学期间唯一一次把所学知识应用于实践,但却常有人为了把握嚼口香糖的频率而忘了听听力,对此抱怨不已。也许是这影响了成绩,导致最后分析的结果是不吃口香糖时数学期望最大,虽然吃口香糖时也有得分高的,但概率太小,谁也不敢在四级中冒这个险。
于是他们便又象吃了七个饼子饱了便以为前六个饼子全是浪费的那个人那样感叹了一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而这些唯一的结果可能要算是给班费上留下了一笔小小的开支,因为从毕业时他们班的小伙子在本校找到女朋友和别的班的相比并不算多,这说明嚼口香糖锻炼脸部肌肉促进美容的效果并不明显,至于于一飞又由此总结出一切都要顺其自然,照例不会有人喜欢听,更算不得集体的收获。
十九
后来张开算了一下那次跑药材总共赚了一万两千多块钱,老爷子说归他使用,他花了一千多块钱给于一飞家买了一份礼物,又拉了于一飞出去庆祝。那时候李满朝正忙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当然不会陪他们去喝酒,于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于一飞也不客气,要了一瓶三百多快的五粮液。喝了一半了张开却又说这是生意上的一个重要开端,应该喝茅台,因为那是国酒,最有庆贺意义的。于一飞却不以为然,“得了吧,”他说,“国酒是尊贵的,我们为这事喝国酒是对它的亵渎。”
“可只有我们都去亵渎它才能让茅台酒厂赚钱,才能让它生存下去,”张开反驳说,“就像你买个馒头扔了是对卖饭的劳动成果的不尊重,可你说他想让你买还是不想让你买呢?”KKK
“是这么回事,”于一飞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好争辩,他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有时候人们更喜欢你——不能说轻视吧,反正就是别那么客气。就像刚才这服务员吧,”于一飞扭头看了一下,见屋里确实没有服务员才又说,“你不想看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她们走了,还说不因自己有点钱就觉得高人一等,也就是不觉得她们低人一等,可如果来吃饭的人都像你这样,那才知把她们害了呢,这是她们的吃饭之本啊。”
“有道理,喝。”
“喝,”于一飞一饮而进,又说,“好酒就是好酒,开哥,能挣钱得会花钱,没有钱不乞,有了钱不骄,我才真服你——这笔钱准备怎么花,不至于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给焖了吧。”
“那倒还不至于,”他说,“不过这事我还真没想过,留着吧,没意思,土老冒似的;买东西吧,用不了这么多;拿去捐助吧,咱们一下子捐了这么多会引起人的怀疑,说不定会引火烧身——要不找他们商量商量,我想还不至于挣来了钱花不出去。”
“考察黄河呗,”李满朝不假思索的说,“这是我曾经的一个设想,只可惜总没机会,就准备放弃了,现在有钱了,你们先去计划一下吧。”说完上自习去了。
这么容易就赚了一万多块钱,张开自信今年的运气特别好,连四级也不放在眼里——他的英语还是相当good的,便也不再用功复习,专门计划这件事。然而于一飞从小养尊处优,根本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所以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干,他便也借了许多书,泡在自习室里看个不休,弄得晕头转向,倒像是很用功的学生,见了薛霞她们也只问:“复习怎么样了?”薛霞便说声“复习着呗”,各自走开。
其实这见面的问候是很有背景的,如中国人见了面喜欢问“吃了没有”,估计就是因为古时候中国人很穷,总缺吃少穿,所以人们最关心的就是能否吃饱穿暖,而至于为什么不问“冷不冷”可能是因为这句话不够通用——夏天里就不可以这样问;问“上哪儿去”可能是人们都觉得好出门不如赖在家,所以总关心别人是不是要出门。虽然这两句话现在都没有了意义,但还是作为礼貌用语被保留了下来,倒也足见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热心肠。至于外国人可能人家并不缺吃少穿,或者不以食为天,也不怕出门,所以不问have you have break first 或where are you going ,但他们的社会总是动荡不安——没有孔子的仁政,医药也不够发达——没有中医,便总关心好不好,所以问good morning 或how do you do 。所以说所有的习惯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他都和执行它们的人所处的环境有着必然的联系,如现在的人见了面就问:“离了没有?”所以他们见了面就总问“复习怎么样了?”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用语,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苏雯雯听得好笑,便抬杠说:“无不无聊,好像咱们别的什么都不干,四级就是生活的全部。”
“我才不呢,”张开笑说,“我是想你们总在复习嘛。”
“你看,”苏雯雯对薛霞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说,“人都愿意把自己想得比别人好一些,不过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唉,人心里面都有一个扣啊,”张开感叹说,“那就别去复习了,今天晚上去乐它一乐。”
“好主意,玉琴,一同去——这是我们老大,”薛霞忙给张开介绍,“李玉琴,一个班的,这才是真正不用复习的人呢。”
“你好。”张开习惯性的问了一下,才开始注意被凉在一边的这个女孩,她生的五官端庄,按相书上说倒是一副贵人相。
“都忙什么?”
“嗨,忙闲呗,”张开回答,“到处瞎混,我觉得没有必要那样复习,他们却弄得如此紧张,不可思议。”薛霞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对苏雯雯说:“你们两个倒很像,视四级如儿戏。”
“那你呢,视四级如什么?”张开笑说,又问她暑假又没有计划,她说还没有,他便说了他们的计划。
“要好多钱呢。”薛霞第一个反应过来,
“考察黄河,好豪迈——就是,得要好多钱呢。”苏雯雯也这样说,他便说了跑药材的事,三个女孩子大为惊讶,苏雯雯直接叫了出来,“哇,开哥能挣钱。”显然对她来说能挣钱是一回事,而挣一万多还是十几块都是一样的。薛霞还是反应最快,吵着要他请客,李玉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后来张开知道那是她以为他在吹牛,说:“那你们去吧。”
“哎——哪有请客时把人赶走的道理,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李玉琴终于笑出了声,推让一番也就去了。那天晚上它们共吃了一百二十串羊肉,喝了三桶雪碧,两桶建力宝,三瓶啤酒。最后薛霞和苏雯雯表示要一起去,张开还邀请他们一起参与计划,薛霞不去,她说:“现在很忙,我可不像你们那么轻松,考完了四级再说。”
“没有豪气,”张开耸耸肩说,又问苏雯雯:“你呢——计划得有一个女的参与,要不我们不知道你们能走多快。”
然而它们想得太简单了,计划一开始就遇上了麻烦,黄河全长5414公里,要是沿着河道走,一个假期是怎么也走不完的,开始张开只注意了那些景点,连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到。苏雯雯也急的直搓手,自言自语说:“嗨,这怎么办,这么远,走不完啊。”张开还没说什么,李玉琴便大泼冷水说:“就是嘛,根本就走不完,还计划什么呢,纯粹是瞎忙——你看薛霞,总忙些实在的事情。”张开听了亦不客气说:“不计划怎么就知道走不完,我们瞎忙正是为了薛霞能够忙实在的事。”
“还那么好呢,我看……”她半开玩笑的说。
后来张开知道她看那全是借口,但没有说出来,这倒使苏雯雯错过了一个看破她的机会,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