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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得一咧嘴,闻到了她的酒气。我知道,苏楠有些醉了。
《说好一言为定》60
我和苏楠在家过完大年初五,次日早晨回了N市。在家的这些天,除了到朋友家聊天就是跟苏楠学开车。回到N市以后,台里不是特别忙,璇璇学校离开学的日子尚早,有空我就约她出去玩。
璇璇的确是一位非常可人的女孩。她的眼神里无时无刻不流露着幸福的光彩,任何人都可以从里面看出,她是一个恋爱了的女孩儿。现在的她和我刚认识的时候判若两人。以前我认为她是一个健康而有个性和主见的女孩,现在我好像成了她背上那条主心骨,对我千般依赖万般顺从。
我不全部相信邦。金的话,而他的另一个研究成果不得不让我佩服。他说如果一个女孩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就开始变得愚蠢起来。
我不认为璇璇愚蠢,我一直以为她冰雪聪明,只不过她在爱我的时候交付了全部情感,没有想到要给自己留下余地。
——她有必要留下余地吗?
完全不必。因为我的付出和她一样。我们在爱情面前,都已经把自己和盘托出。
1998年4月底以前,我一直在平淡地生活,如果说有一件让我不痛快的事情,就是原来电视台特别节目部的白主任经常去“沁园春”找苏楠。
这个油头粉面的鸟人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像个让人恶心的面首,尽管他没有老婆。
在这期间,我一直和zhijia在网上聊天。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尤其是她的等待无怨无悔,让我肃然起敬。每次和zhijia聊天的前一天,我都要给她发E…mail,寄去我新为她写好的歌词,而每次聊天的时候我都会提出一个要见面的理由。
关于见面的理由,我提出过四次。
第一个理由:如果友谊可以超越时空,我坚信我是真诚的。
第二个理由:我坚信友谊的至高境界是让人忘记性别的异同。
第三个理由:你领略过有朋友的快乐吗?有更好,如果没有,请尝试。
第四个理由:不希望你逃避。我恋爱了,只所以仍然坚持见你,是我把爱和友谊看得都很重。你如果相信,请回答,不信,请沉默。
我的四个理由zhijia都认真做了回答。
对第一个理由的回答:也许是,我不知道。
对第二个理由的回答:有此可能。
对第三个理由的回答:没有,也不想尝试。
对第四个理由的回答:祝贺你!我不相信,也不沉默。
不管她的答复对我是否有利,有一点我坚信,她并没有敷衍我。
当我第五次给她发E…mail的时候,我对她说,第五个理由我不想另说了,因为它就是昨夜写的这首歌词,但愿你能读懂一个人快乐背后的孤独。
《没有芬芳的花》
小雨飘来的黄昏一个人孤零零睡了
容易感伤的季节过了没有人陪着
花园的深处是谁在快乐地唱着
我是不是那朵没有芬芳的花
去年落了今年又自己开了
低声细语的问候就那么轻飘飘散了
曾经熟悉的笑脸丢了谁也不记得
漆黑的夜里是谁还忧伤地醒着
我是不是那朵没有芬芳的花
今年落了明年又为谁开了
说好一言为定 第四部分
《说好一言为定》61(1)
1998年5月5日,是璇璇母亲的生日。就在这一天,我平淡的生活开始走下坡路。
那天中午,璇璇抑制不住兴奋来到我宿舍,进门就攀住我的脖子。璇璇悄悄说:“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好吗?”
我开玩笑说:“你真是色胆包天,他们不在家吗?”
璇璇脸一红,咬了咬我的下唇看着我说:“要是他们不在家你敢去吗?”
我气宇轩昂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强烈要求奔赴幸福最前线。”
璇璇不说话,歪着头看着我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赶忙嘻皮笑脸地说:“璇璇,你说我能那么做吗?显然不会,况且这和高射炮打飞机有本质的区别,不需要提前量,再说我已经提前把两枚果子摘了,再劳动只能连根拔了,我得留个念想,等那一天再……”
璇璇幸福地说:“哪一天?”
我说:“我正为这事犯愁呢?你说咱中国为什么只有植树节没有拔树节呢?不然的话我肯定在那天积极劳动。”
璇璇说:“一直没有怎么办?”
我说:“咱不管国家大事,它种它的,咱拔咱的,谁也别碍谁,不然连儿子都耽误了。”
璇璇看着我笑。她的笑容是一种死心塌地的幸福。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对不起,璇璇,我一高兴扯大了。”
璇璇捏着我的耳垂痴痴地说:“西门,上苍为了让我幸福才叫你来这儿的,和你在一起就像在梦里一样,我都有些醉了。”
我嘻皮笑脸地说:“西门的魅力是无穷的,我将用一生的智慧让你快乐!”
听到动情处,璇璇搂着我的双臂死命不放。良久,我说:“说正经的,是不是你的父母要见我?”
璇璇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比狐狸都聪明,还看不出来。”
璇璇兴奋地说:“今天是我妈妈生日,她邀请你去,你去吗?”
“当然去了,我不能给脸不要脸呀,再说这也是迟早的事。”
璇璇说:“那好,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们去商场。”
“你不是要给我买衣服吧,让我穿得跟大爷进城似的。”
璇璇说:“你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穿什么我都高兴,我们去商场给妈买生日蛋糕。”
我笑着说:“刚才我有点自作多情,不好意思。”
璇璇脸红了一下说:“其实……其实我给你买了好几件衣服了,就是一直没给你。”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
璇璇说:“我要当着他们的面给你!”
下午接璇璇的时候,我特意带了一幅父亲的书法。我们在商场买了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打车去了璇璇家。璇璇的母亲非常和蔼,年轻的时候肯定和璇璇一样漂亮。两人所不同的是她有璇璇缺少的大度和某些沧桑。当然,我这样比较是不科学的。因为璇璇还小,她不需要那些让她不愉快的累赘。
璇璇的父亲还没有回家,想必是工作繁忙。
璇璇的母亲和蔼的看着我说:“看到你,让我想起了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你的身材相貌和他非常像,我非常喜欢那个孩子。”
我谦虚地说:“阿姨也肯定会喜欢我的。”
璇璇的母亲笑着说:“璇璇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坦率的孩子。”
我说:“这样容易交流。”
璇璇的母亲刚要说话,璇璇说:“妈,这是我见他正经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一会儿他要胡扯您可别生气。”
璇璇的母亲说:“我怎么会生气呢?这说明他有很强的语言驾驭能力,上学的时候肯定作文不错。”
璇璇的母亲是一位中学语文老师,说话总是不离本行。
我说:“阿姨说得不错,我断定将来会在写作上有所作为,所以就改行了。”
璇璇的母亲说:“璇璇说你是美院毕业的,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说:“不,我是弃暗投明。”
《说好一言为定》61(2)
璇璇的母亲笑了。
正说着,璇璇的父亲开门进来了。
我在电视台的同事拍回来的录像资料里留意过他,所以在感觉上并不陌生。 璇璇父亲一边放公文包一边说:“哟,客人早来了,真对不起,今天的会议议程太多。”
我站起身来礼貌地叫了一声“潘书记”并准备和他握手。璇璇父亲向我走过来伸着手说:“别像外人似的,那么生份,叫叔叔。”说着话,我们的手便握在一起。
璇璇父亲高兴地说:“小伙子,我看你非常眼熟,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自从认识璇璇,我从未给她父亲拍过新闻和专题片,我们不可能见过面,肯定是他认错人了。
我礼貌地说:“有可能吧,您社会活动多,我也经常出去采访。”
璇璇父亲说:“电视台的同志我基本都熟,你的身材很高很特殊,我不会记错的,我们肯定在哪儿见过。”
也许他的话使我有了警觉,我不由仔细看了看他。
就在我们的目光相撞时,我的大脑“轰”地炸开,胳膊一抖,放开了他的手。
璇璇父亲也认出了我,神情一呆。我的大脑瞬间炸出两个字。嫖客。
不错,他就是那个嫖客。他就是我第一次随公安局的同志夜探“百点”洗浴中心时拍到的那个嫖客。他就是那个阳物上套着皱巴巴的安全套,后来越窗而逃的嫖客。
嫖客。
市政法委副书记。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怎么会奇异地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我有点蒙。
但我很快镇定下来,笑了笑对他说:“对不起,想起来了,我们是见过。”
此时,璇璇父亲也镇定下来,干笑着说:“瞧你,还不如老年人的记忆好。”
刚才发生的一切,幸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