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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鼎立是间赚钱的公司,旗下的关系企业也能替我赚进大把钞票,我又有什么理由同意把股票卖还给你?”
“你……易总裁,依你现在的身分地位、财富权势,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陈心苹试图说之以理,“我们鼎立虽然在台湾工程界有一席之地,但说穿了,并不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思占有。”
“是吗?”
“没错。寰宇是个国际投资集团,旗下所拥有的公司几乎都是知名企业,而鼎立加上旗下的子公司,每年的盈余最好的状况也不过数亿,景气差时只有几千万,你为什么偏要对付我们?”这一点正是她和哥哥想不透的地方。
易仲寰冷声道:“你认为我这么做是对你们赶尽杀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心苹咬着下唇,目前的情势对她极不利,她并不想惹恼他,“只是……”
“只是什么?”
“我查过了,自两年前开始,你除了暗中收购股票外,甚至支助与我们敌对的营造公司,在我们建案的附近推出更优惠的房子,目的就是想逼垮我们鼎立,令我们周转不灵……”陈心苹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不满。
“继续。”
“你也利用你的人脉,逼迫银行紧缩我们的银根,让我们的合作厂商恐慌,拒绝给我们优厚的买卖条件,使得鼎立的财务更雪上加霜……易总裁,老实说,你的做法实在……”陈心苹深吸口气,“让人无法接受。”
“你想说的应该是‘卑鄙无耻’吧。”
“我……”
“不必说了!既知我用尽方法就是想吃下鼎立,如今你居然空手来和我谈条件,要我放弃并购,岂不可笑?”
“我知道此次来找你多半不会有结果,但是……”
“但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管是来一探我的虚实,或是背水一战,总之,你别无选择,是不是?”易仲寰轻蔑的嗤了一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有勇气,看来这十年你倒也成长不少。”
“你……你什么意思?”陈心苹抬起头来,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解的问道:“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认识我?”
易仲寰冷冷的笑了。早在她进门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他仍不可能错认她的声音。“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小姐。”
“大小姐”这三个字犹如一把箭直接刺入陈心苹的胸口,脸上的血色倏然消失,她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颤呼道:“你……你到底是谁?”
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曾经叫过她大小姐……但他不可能是“他”!
易仲寰冷然的站起身,缓步走向较为明亮处,昂藏的身躯蓄满了深不可测的力量。
“你真的忘了?老实说,关于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虽然经过了十年,但每一个细节我可是历历在目,没敢或忘。”
“你……是你!”见到他那张鸷冷的脸,陈心苹有如遭五雷轰顶般震惊,浑身剧烈的颤抖。
不,她看错了,她一定认错人了!
但是,那俊脸上冷硬的线条依旧让人发颤,黝黑的深眸透着寒光,就像当初侵犯她时一模一样,像把利刀不断刺伤她的身心。
不是他还有谁?
“想起来了?”易仲寰走上前,在她眼前站定,缓缓地道:“别来无恙?你看起来比我预期中还要好,真的……很好。”
“你……怎么会是你?”陈心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为什么王寰竟是易仲寰?当年那个欺辱她、狂妄的夺走她清白的工人,怎么会成了眼前这个足可呼风唤雨的商业鬼才?
他回来了!在消失了十年之后,他竟这么毫无预警的再次出现在她生命中,接下来,他还将带给她多大的磨难?
陈心苹困难的吞咽着唾沫。还有她的秘密,她辛苦隐瞒了十年的秘密,万一让人拆穿,后果又会如何?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为什么?你应该只是个工人,怎么会成为……”
“世事难料,是不是?”易仲寰鸷冷的垂下眼眸,“怎么,当年那个默默无名的工人咸鱼翻身,你这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很不习惯?”
“我……我没有贬损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是王寰,还是易仲寰?”
“我就是我,你看到的我。”易仲寰冷哼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老实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十年前的事一次解决,只是没料到我还未出手,地狱无门你却自己闯进来,看来,这次连老天爷也站在我这边。”
“解决?”陈心苹呼吸不稳,眼神慌乱,紧握着颤抖的小手道:“你都已经毁了我……你还想解决什么事?”
易仲寰突然轻蔑的笑了起来,“陈大小姐,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这次回来,并选择这么大阵仗的方式曝光,为的绝不是再毁灭你一次这么简单。”
不是为她?当然了,像他这样一个男人,绝不会为一个女人而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她抬起毫无血色的小脸,“我记起来了,十年前你曾说过,你之所以这么对我是有目的的……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难道你当年伤害我,如今逼得我哥哥走投无路,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我们陈家,谋夺我们陈家的事业?”
“你果然聪明多了。”易仲寰冷锐的盯着她苍白的脸,扯着嘴角道:“这十年的岁月对你而言也并不好过,对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心苹呼吸急促,想起当日他对她所做的种种,她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他毁灭他们陈家的手段会有多残忍。
她的双唇不住发颤,“我们陈家和你无冤无仇呀,尤其是我爸爸,生前行事低调,一向受人敬重,更不可能和人结怨。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得将我们逼上死路才肯罢休?”
“闭嘴!不是我逼你们,而是你们逼我!”听见她提起父亲,易仲寰的瞿眸变得凌锐,他紧抿着唇道:“有些人表面上打着仁义道德的旗帜,背地里却净做些龌龊肮脏的丑事!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你……你说什么?难道你是指我爸爸?”陈心苹不断摇头,“这一定有误会,我爸爸绝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你不认识他,你不能对他作这种莫须有的指控。”
“不了解他的是你们兄妹,是被他所蒙骗的大多数人,不是我!”易仲寰咬牙道。
“不,你一定弄错了,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她仍想替父亲辩解。
“够了,总有一天,我会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但是……”
他凌厉的神色令她颤然的住口,沮丧的垮下肩膀。
这个男人太过一意孤行了,相信就算她说破嘴,也无法证明父亲的清白。
如果她连替自己及家人辩驳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期望改变易仲寰并吞鼎立的决心?
哥哥说得对,她太天真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进门想要和我谈判的气势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像只斗败的公鸡,连回嘴的余力也没有?”易仲寰冷嗤道:“大小姐,你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我打败了吧?”
“你不必用言语激我……好,就算我爸爸真的曾经害过你,我相信应该也是商业竞争的关系,你可以经由法律途径讨回公道,十年前你又怎么可以……”
“你一再提起十年前的事,难道是对我们这一段情始终难以忘怀?”
“我们没有一段情!是你……你强迫我的!”
“不,如果你记性够好,就该记得我曾说过,是命运将你推向了我。”易仲寰扯着嘴角,“别忘了,你那时不断的用眼神诱惑我,勾引我,最后同意我。我不认为有必要抗拒一个美女的投怀送抱。”
“你这不过是为自己的犯行自圆其说罢了!”陈心苹颤然的抬起眼,瞿眸中有着难忍的痛楚,“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
“你结婚了,也离婚了,是不是?”说到此,易仲寰的眸子变得深沉而难解,冷冷的扯着嘴角道:“在我离开后的四个月,你迫不及待的和方氏企业的小开结婚,两人双宿双飞,到美国完成学业,八年前你父亲死后就立刻离婚了,是不?”
“你……你调查我?”陈心苹脸上血色全失,整个人像被人扒光一般难堪。如果他对她了如指掌,那么……
“从八年前我有了一点能力开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