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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想安抚她,手才伸出去,便被冉月躲避。她呜咽的哭着,纤细的身子不停轻颤,让秦笙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坚定的话语。
“……我不回去。”
“什幺?”
“我不回去!”冉月抬起头,愤怒说道。“我现在就走,让你们一辈子找不到我!”
“不要胡闹!”秦笙斥喝,冉月还是小孩子心性,完全不懂事情的严重性。
“胡闹什幺?我就是不回去,你又能拿我怎幺样?厉害的话,你就跟我那个没见过面皇帝老爹一样,花个十五年再来找我好了。”
冉月下定决心,若他真要把自己送回京城,那还不如让他永远追在自己身后,也比成为公主,从此各据天涯好。
想到这里,她打算回房里拿包袱,便往门外走。
“冉月!”秦笙急了,出手想拉住她的肩膀,冉月却一剑刺来,逼的他收手。
接着,她把短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冰冷的说:“你再过来,我死在你面前。”
“你……”
秦笙束手无策,他不能就这样让她消失在自己面前,这样的话,或许真的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却也不能让她伤害自己……
秦笙的眼,从冉月的手,移到闪着白光的短剑,再移到那张坚决的艳丽脸蛋,看来,他不下手是不行的。
想到此,秦笙的脸沉下,眼睛也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抱歉。”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指轻轻一捏一放,一根细针便准确没入冉月的穴道,霎时她软软往旁边倒去,秦笙跃过去,稳当的将她揽入怀里。
冉月已然昏睡,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秦笙失神的凝望着,温柔的抚摸过她的脸颊。
等她醒来,将会发现,自己已经在往京城的路上。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天水,是从边关通往京城的要道,此镇位在渭水的支流旁,只要沿着渭水一路行去,便可抵达京城。
由于是交通枢纽,城市发达繁荣,供来往旅人落脚的客栈,更是每走几步就一家,再加上街旁一堆卖各色吃食和小玩意的摊子,繁华的程度叫人惊讶。
位在此城最主要大街上的居香楼,便是这些客栈中的一间。
当一对男女停在居香楼门口,打算住宿时,瞬间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力。
男的面目俊朗,气宇轩昂;女的美貌出众,但一张脸臭的像别人欠她一百万两银子。
几个大汉经过少女身旁时,调笑的看了她一眼,马上被少女怒目相视,只好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的离开。
那名相貌温文的男人,开口便说:“小二,来两间上房。”
一旁的客人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猜测,这一对男女是什幺关系。
一些人猜是兄妹,一些人说是夫妻,猜来猜去纷扰不停。若说是兄妹,两人长的并不像;说是夫妻,又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好、好,客倌请跟我来。”
男人微笑,接着转身看少女,发现她正嘟着嘴在一旁生闷气,不禁无奈,这些天下来,她何时脾气好过了?
“冉月,走吧!”
少女一听,眉毛抬的更高,尖酸刻薄的说:“谁要你喊我名字?凭你的身分,配喊我名字吗?”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秦笙和冉月。
两人同行已有一段时间,冉月始终对他当初强逼她上路的手段,感到不谅解,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此话一出,秦笙脸色渐趋不悦,淡淡的说:“随便你吧!我也不勉强。”便跟着小二上楼走了。
冉月站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咬着嘴唇眼眶发红,看来甚是可怜。
一旁的客人看不过去,纷纷出言劝慰。“小姑娘,你们是情人吧?小情人吵嘴是常有的事,两个人中总有一个要低头,先道歉也就是了……”
“是啊!你刚刚对他也太苛了点,男人哪个不要面子的?你去道个歉吧?”
众人不劝还好,一劝反倒让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没好气的说:“不要胡说,谁跟他是情人?我们是主仆,我是主,他是仆!”
众人不信,若要说身分,男人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低三下四的人,而小姑娘美则美矣,却缺少了千金小姐的富贵气,说他是主子,小姑娘是奴婢,大家还相信点。
见每个人脸上都是不信的表情,冉月更气了,小脚往地上一踩,气鼓鼓的说:
“不信就算了!我才不要在这里听你们说闲话!”
她咚咚咚的跑上楼,却更坐实了大家的猜测跟想法,唉,被人说中实情,就心虚的跑掉了是吧?
大家很有默契一起叹息摇头,接着继续名自吃各自的饭,把这件事拋到脑后。
跑上楼的冉月,正好看见秦笙站在房前,刚刚带他上来的店小二,早已从另一道楼梯下去,回一楼继续招呼客人,现在换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眉开眼笑的和秦笙说着话。
“这位公子,待会要送些茶点上来吗?”女子笑意盈盈的说。
秦笙略微迟疑,转念想到冉月或许有点饿了,叫些茶点来,备着不用也好。
“好。”
“那要什幺样的呢?咱们这里有桂花糕、枣泥软糕、什锦卷……请问公子想要哪一种?”
“你看着办吧!”秦笙说完,微微一笑,俊美的笑容瞬间迷去对方神魂,只见她脚步不稳的下楼去了。
秦笙回头,看见冉月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又回复了原来的神色,脸上有的只是恭敬。
“公主,下官已将房间备好,请公主歇息。”
瞧他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对那女人却是温柔文雅,冉月嫉妒得不得了。到底是为什幺?只因为她是公主,就不能分享他的笑容?
曾经被他拒绝,心高气傲的冉月,此时更不愿意将自己真正所想坦白道出,只能用冷淡言语不停的护卫自己。
她冷哼一声,走过他身边时,问了句。“现在知道要叫我公主,那刚刚呢?”
秦笙一愣,更加恭敬了。
“刚刚闲杂人等太多,若直呼公主,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现在你又喊?”冉月蹙眉。
“现在没有旁人,君臣之礼不可废。”
“好,你真厉害!说什幺都是你对!”
这可不是称赞,而是冉月气极了说出口的讽刺。这个笨木头,到底知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幺?她并非让人捧在手掌心,小心翼翼就怕打碎的玉娃娃呀!她是个有感觉的人,而且是个爱他的女人……
见秦笙始终维持礼节,绝不正视自己,冉月无奈的说:“算了,你下去吧!”
“下官遵命。”
冉片进了房,见这房里布置豪华典雅,舒服之至,想必秦笙一定又是谨守“君臣分寸”,让她住最好的房间,自己却住普通的。
他是对她好,但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好。
冉月的心思不禁飞回到半个月前,她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中时的感觉。
秦笙居然趁她昏迷的时候,迅速将她抱上马车,日夜兼程,还故意挑她不熟的路,等她两天后清醒,已在离边境最近的一个小镇了。
“那时的冉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偷跑却没盘缠,而秦笙那双漂亮深邃的眼,又时时刻刻紧盯着她--不是深情凝视,是怕人犯跑掉的那种监视。
冉月无计可施之下,还闹过一阵绝食,在她饿到头晕眼花、手软脚软之际,秦笙拿了一碗粥来,严肃的说:
“你为什幺不愿意回京城?难道,你都不想见你从未谋面的爹?你从来不曾想过他?”
听到这个疑问,冉月迟疑了。
问她有没有想过爹,老实说,她有。小时候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她不止一次想过为何大家都有爹,自己却没有,要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但每当问娘这件事,娘脸上的悲伤,就让她不忍、也不敢再问。
爹的事情,在母女之间,成了一个禁忌。
所以,她幻想过,或许爹对娘不好,所以娘要逃走;又或许爹根本不爱娘,所以将娘赶走了……太多的或许,让冉月借着这些猜测,断了想爹的念头。
只是,当事实摊在眼前,冉月才知道,这一切猜测都是错的。她的爹竟是当今世上最有权力的人,而娘或许因为不愿成为那三宫六院之一,于是只好逃离。
想想,再高的权力,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