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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在你面前,我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全身的血都汹涌起来了,一浪一浪的,不知要把我推到哪里去。”
有些话该说了。“俟漪,我们能在一起吗,不是像这样偷偷摸摸的,流窜做爱,而是大大方方牵着手走在街上。我到新公司上班也有个把月了,之所以没跟你联系,就是想收拾好自己的身心,给你一个惊喜。你说奇怪不,今天早上,我挑了半天的领带,想打扮得好看一些,结果就碰到了你,好像天意似的。”
“我也是,本来不想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没声音了,只是抱紧我。
“俟漪,要不了多久,我的收入肯定会比沈蓦高一截。你自己想想,不光收入,我哪一点上会输给他,除了没他那个好老爸。”
“不是因为这个。”她叹了一口气。
“那,那就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喽?不喜欢我,只想跟我上床?”我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喜欢,肯定喜欢。”她的眼里空落落的,没有欺骗,也没有别的。她也坐起来,闭上眼吻我。
“睁开眼,不要逃避。”吻完了,我说。
她叹息一声,去戴胸罩。“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听专家发言。”
“俟漪。就问一句话,一句,你爱不爱我?”
“我很想爱你,很想。”
她穿衣服下了床,突然又扑过来,密集的拳头砸在我背上,“臭男人,臭男人……。”
我捉住她的手,想把她再按到床上。她挣脱了,跑到房门前,面无表情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我们要少来往。”
她出去了。我在席梦思上翻来覆去,又躺到地毯上,摊开四肢吸着烟,又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扔到地下,椅子也放倒了,刻意做出狼籍的样子。我迷醉于这样的纷乱场景。
她最后的神情中有一种颓废的气息,我的心深处也因此产生了莫名的怆然。我终于意识到,她和毓泽貌似相近的安静气质实在大不同。毓泽的安静有一种强大的力,给我以充实和信心,让我在长途的行走之后,可以惬意地歇脚;而俟漪好像还不太肯定和接纳自己的气质特征,眼里有阴翳和闪躲,于是连我的激情也跟着动摇。
如果她的自信不够,那么我的爱也会变得吃力。这就是我天天想着的女孩?我以前真的进入过她的内心世界?许多女孩都艳羡她,可她为何还怀疑自己?
谁又敢说责任不在我身上。我心心念念地想见她,要她,但这里面除了迷濛的喜悦,是否也有对生的模糊的恐惧。我想着的只怕都是利用她来让自己振作和快乐,有否想过她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太自私了。要爱,就得首先为对方着想,然后才是让自己也分得一勺余甘。谁也不笨,如果我对她的感情先走了味,她又怎么能怡然地把心和我贴得跟近些。
看来我真要检讨自己。我以前的心力,大多是单向,然而现在却发散得很,在体内和脑子里左冲又突,形成无数种对峙和矛盾。仔细一琢磨,感觉我每说一句话,行一件事,都像有人在暗处给我以冷嘲、歪曲、诘问和否定。
自我感到的这种消极的负作用力,多少会泄露在神情中,俟漪只怕早就看在了眼里。我们还没真走到一起,四目相对时就能隐隐感到一种冷飕飕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旦日日夜夜地厮守,情形又会糟成怎样?毕业后的这段经历,到底对我意味着什么,是该抽时间好好想一想了。
会场我是懒得再去了,今天来了这么多记者,专家们的主要论述,明天几家报纸上肯定会登出,我留心看看,人云亦云地在钟家厘面前陈述一番,估计就能混过去。想想这一天,早上出门兴冲冲的,中午还有一场意外的收获,可下午走出酒店的时候,我就只有懒散和无聊了。是俟漪的话让我说不出的失落。夕阳让我厌恶,我希望换上夜幕。我将在暗色中自在,拿一切问天上星。
其实关夕阳何事。我真厌恶的只怕是自己。我要多想办法,操一切心,让自己重新喜爱上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俟漪要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才怪。
操一切心。操。
每天都有公司倒闭,有人在出走,而我们公司还算幸运,业务发展得很快,要添丁加口了。秦经理让我周末去上海体育馆招聘,其实,主要是收简历罢了。以前我跑过无数次人才市场,挤得一身臭汗,忐忑不安地任人品评挑选,生怕自己哪一个毛孔没长对位置;这么快,就轮到我挑剔别人了。感觉幸福吗?也许有一点,但也寥寥。
我也曾是求职队伍中的一员,照理讲,应该对他们抱以同情;奇怪的是,我有些麻木了。馆里很热,人又太多,我要一遍遍对不同的人问相同的问题,口干舌燥,心情很快就糟糕了。
我揉了揉眼,拿起下一个小伙的资料。“先生,我想应聘资本运营这个岗位,我一定行,我的素质很过硬。你看我的简历。”
我有点不悦,瞪他一眼。他的眼光有些特别,我在里面看到了过多的攫取、争夺、执拗。
我把简历朝他一扔:“你这样的,我们不要。”
他没回过神:“先生,我从外地过来,找个工作不容易,你看完我的简历再作决定好吗。”“我们就是不要外地的,素质太低。”我蛮横地,口不择言。他还争辩:“我也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啊,素质怎么低了。”他嘴里的一股难闻气味朝我喷过来。
我无理取闹:“名牌大学怎么了,一嘴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先回去刷牙吧。”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些眼神饥渴的年轻人。这些孩子们为了找工作,当真花了不少心思。简历一个比一个做得精美,将自己过去的辉煌苦苦陈列,以求博得买家的欢心,有的女孩的还敝帚自珍地附着写真集。
可我也觉得,他们现在投入得越多,将来索要的也就越多,心也就越机巧,牙齿也就越尖利。我怕看见这些饿狼般的眼。——那么,换一种什么的眼哩,我也不知道。这摩登世界无解。
人,我总还是要招。“下一位,夏沪瑙。”我面无表情的。
“我是我是。”一副躯壳从肉堆中钻出来,在叫脸的部位有乖巧的笑,口水险些滴落。这里面有诡计。我问了几句,打发她走了,“下一位,梅懿旖。”
除了学历和专业,秦经理并没给我交代别的要求。但我自有我的主意,不想招一个能力太强的,否则我不好使唤,将来甚至可能还会威胁到我。我学历没优势,工作才刚有起色,不能让后来者居上。
龌龊?卑鄙?小人?要说是就是吧。我就是想干那么一两件缺德事,磨砺磨砺我。是的,我讨厌某些人,但自己也很无奈。只要在圈子中周旋不休,这问题就无解。
一直到午饭时,我才找到了第一个理想的人选。是一个姓邱的瘦小的男生,应届,农村考到上海来的,学历、专业都对口,但成绩一般、其貌不扬、缺乏自信、唯唯诺诺。我虽然没有权力决定录用,但总可以向领导重点推介。那些厉害角色,我尽量连简历都不收,很是快意。
下午,我仍如法炮制,挑一些类似小邱的候选人,和他们交代几句,留下简历。
一个女孩畏畏缩缩地坐下,“您能看看我的简历吗?”“什么专业的?”“专业是行政管理,但辅修过国民经济管理。”“对不起,我们对专业的要求是首位的,而且你辅修的宏观理论,在日常工作中基本没什么用。”
“我的学习能力还不错,您们可以给我三个月试用期考察一下,我相信不会辜负您们的。我对薪资的要求也很低,只要够房租和生活费就行了。”女孩哀求的神色。
我的声音柔软下来:“恐怕我是爱莫能助,你再试试别的单位好吗?祝你好运。”
终于熬到收市,我收拾东西走人。快到门口,发现那女孩正站在路边。我要装作没看见,她已经朝我走过来了,羞涩地笑。“怎么样,有眉目吗?”我主动发问。
“没有哇。急人。先生,我们能聊一聊吗?我请您吃晚饭。”
“我们?聊什么?”
“给我个机会吧。我刚到上海来,又不认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