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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伯父母打电话。以前和他们联系,我从来都不报忧,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在职场上的曲折故事。今天,我也撒了谎,说一直干的这家美国公司,经营现在出现了危机,大幅削减了我的薪水,我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想换个新环境。我不好意思明说想要他的帮助,因为欠他们的够多了。
“那,新工作有眉目了吗?”伯父问。
“还没,还在找。”
伯父还问了工作和生活上的许多问题,虽然很关切,并没有表示帮帮我。再三要我保重后,他挂了电话。算了算了,我欠这个家庭的够多了,怎么还能向他们提要求。我长叹一声,坐在床沿洗烟。
“姬汉,你洗不洗澡?不洗我就洗。”夜吹敲我的门。
“我先洗。”我掐了烟,去拿毛巾和内衣。
电话响了,我接起来,恶声恶气地:“谁呀?”
是伯父的声音:“姬汉,是我。”
我赶紧换了声音:“对不起伯父,刚才有人打骚扰电话。”
他说:“哦,没事。刚才你伯母回家了,我和她商量了一下。你现在为难,我们也不能不管,肯定要帮一把。我在上海有个好朋友,他儿子叫钟家厘,开了家很大的公司,专门给人做财务顾问的。我刚才打电话问,钟家厘说,他们现在也正在招聘,欢迎你去跟他见见面。”
“谢谢伯父。我真不该麻烦您们,刚才我还在骂自己。”
伯父说:“没关系,我和钟家是多年的朋友了。再说,你也很有才能,不会给我们丢脸的。”
伯母拿过话筒叮嘱:“如果你觉得这个公司适合你,就静下心好好干。我们也希望你有点作为。”她又问我生活是否如意。
我说:“一切都好,同学、朋友太多了,隔三岔五地就聚在一起,蛮开心的。”
她说:“交友是好事,我只担心你太单纯、老实,要受人骗。你一个人在外面,时时要留个心眼。”
我现在单纯老实吗,怕不见得,但仍不停答应着。挂了电话,把事情告诉梅夜吹。
“大门锁好了吗?”熄灯睡下了,我突然问她。
“当然锁好了。”
“你再去看看吧,别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朋友们砍死在了床上。现在治安真的很不好。”
“你这张臭嘴,说什么呀。你为什么不起来。”
“我睡里边,没你起来方便嘛。”
“真是臭嘴。明天你要顺利才怪。”夜吹嘟囔着,还是爬起来了。
“顺便再看看煤气,把总闸关上。以后天天晚上都关。”
她笑了,“怎么,从今天开始珍惜生活?”
我最软的一根神经被她挑动,很有些恼火,“妈的”在嘴里含了半天,忍着没出口。
“你刚才说的朋友们,是指谁呀。”夜吹回房了,把拖鞋拖得很响。
“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坏蛋,比如抢你包的那两个。”
“听你的意思,你不把自己当一般人对吧,不把他们当坏蛋?”她有些恼怒似的。
“可以这么说。我如果再次失业,也说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人这东西,本来无所谓好坏,都差不多。”
第四部分第十二节(4)
第二天我就去找钟家厘。约好了是下午三点在他的公司见面,我两点半就到了,在门口踌躇着该不该进去。正和前台小姐说话的小伙子看见我,出来招呼:“你是刘姬汉吧。”我说是。他笑了:“看你就像。我是钟家厘。快进去坐。”
我随他进去。不敢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个子,居然已经当老板了。我问:“钟总怎么说看我就像刘姬汉?”
“叫我钟家厘好了,容伯伯说你很有才华,刚才一见你,就和这评价对上了。”
“过奖过奖。”不知他真是眼力好,还是嘴巴甜。
钟家厘领我到贵宾室。我把和毓泽的事大致讲了一下,他发了一通感慨。后来我问:“您的公司办了几年了?”钟家厘说:“有五六年了,发展得还比较快,现在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赵伯就给我推荐了你这匹千里马。”
他句句夸奖,让我久违了的自信重又开腾起来。“钟总才有本事,比我大不了几岁,就做了这么大的事业。以后还希望钟总多教教我。”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大致情况,他又领我参观公司的各个部门。后来似乎有重要的电话找他,我就告辞。
他送我到电梯口。“如果你满意的话,欢迎你明天就来上班。”
“恐怕还得一周时间。我同原公司还有劳动合同,希望能协议解除,办完手续,早点过来。”我在原公司可有可无,想解除合同只要说一声就行。之所以故意要拖几天,是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身心,将状态调整过来。老实说,我对写字楼里朝九晚五的生活,已经感觉有点不适应了。
我才进门,航航就来找我。“汉哥,有件事情报告你。”他紧挨我坐着。
“是关于林水监吧,讲。”
航航说:“汉哥一猜就准。他这几天好像没上班,早上出去的时候,总拿着简历。”
“那就是在找工作喽,人往高初走嘛。”
“哪那么容易呀。他这几天很紧张,半夜还睡不着觉,我估计,肯定是报社炒了他。”
我睥睨着他:“他的事你紧张什么呀。”
“他知道很多我的事呀;万一讲出去,让学校知道了,我以后怎么混。”他由苦相升级为哭相。
“他为什么要讲出去?”我没想明白。
“说不定;他以为是我打电话到报社告他的秘。”
这倒提醒了我,他既往的历史且不管,至少现在和几个小女孩混在一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两人,他妈的,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关系不是挺好吗。你一个小屁孩,心眼这么多。人家不过换一个工作罢了,有什么大不了。我都换了好几个了。”又去房里拿了一张黄碟给他。“日本的,两男一女,非常刺激。不要让你爷爷看见了。”
航航说:“不要紧,他也喜欢看这个,他抽屉里尽是。他还在外面……”
人到高年,齿德俱无。我笑骂:“不要说了。你他娘的,总不好爷孙俩一起观摩学习吧,小心引起火灾。”
航航满不在乎:“他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呀。”
我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我打了好一会游戏,夜吹才下班。“怎么样,事情?”问得好急。
我说:“你去超市买几个熟菜,酒好像也不多了嘛,再买瓶酒。我们今晚一醉方休。”
“哈,钟家厘要你去上班了?”她在后面搂住我。
“是呀。”我懒懒的。
“瞧你,怎么不太开心。”
“因人成事罢了,激动什么呀。”
“你的观念太土了。他们那家公司我今天打听了一下,在业内非常有影响。得了消息就该给我打电话嘛,害我多担心了几个小时。”
“你比我还急嘛。”
“那可不。以后我们就不比别人差,在同龄人中比较起来,我们算很不错的了,我那些同学……”
我很不爱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跟别人比干嘛呀。不屑跟别人比,并不是藐视别人,而是在更高的层面上尊重别人和自己。”
“好好好,过日子。本来今天有饭局的,我也推掉了,就是为了你。——老板恐怕还有点不高兴。”她出了我的房。
我更不悦了:“你走吧,你索性赶你的饭局去得了,跟老板的一张肥脸眉来眼去的,多有情趣呀。”
“你说什么?”她掉转头。
我不理她。好嘛,又要天天上班了。收入肯定会不错,但我觉得同时又失去了点什么。
她换了衣服,又到我房里,“想吃什么,请指示。”
“随便。比如,酱牛肉、烤鸭、带鱼、豆腐干、笋。”
“还是一起去吧,你坐着也是坐着。”她拉我。
在联华,我说要八块钱的酱牛肉,售货员给称了十一块的。我有点不乐意,但看塑料袋已封好了,标签也贴了,就没说什么。夜吹刚好买了酒过来,“牛肉多了点吧。”“是多了点,我还跟她说了只要八块的。”
夜吹夺过塑料袋,朝售货员嚷:“不是说了要八块的吗,称得太多了。”
售货员有点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