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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大笑,把自己关在房里,伴着音乐自编自演了一段脱衣舞。这一晚我得留给自己,要把记忆经营一番,加色,加香,加料,酿成醇酒,在以后苦闷时,趁夜吹不留神,偷偷啜上一小口。
一个晚上,我们都没出去。夜吹窝在房里上网聊天,她以前不热衷这个,近一段几乎天天要上网聊一会。我把客厅的地板擦了擦,蹑手蹑脚地到她房里拿消毒剂,忍不住站在她身后瞧了半天。她和网友聊的是感情问题,还好不色。
“看够了没,偷窥癖患者。”她头也不回。
我说:“不要形容得这么难听嘛,网上鱼龙混杂,我是怕你稀里糊涂被人骗了。”
“有谁能骗我,我不骗人就不错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世上终归还是有人关心我。”
这客气让我觉得疏远。一面准备着骗人,一面又谈感情问题;谈就谈吧,又不跟身边的人谈,非要到网上去交心。这鸟世界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我说:“怎么了,你今天,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怎么吭声。”
她停住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公司里勾心斗角得厉害,这几天有几起让我不开心的事。”
好几天就有事,却憋着不和我讲,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哪些事,怎么不早讲给我听。”
她支吾说:“我,我看你近几天也闷闷的,就不想打搅你。”又是这么客气的一句。我不接话,坐到床上,静候下文。
她讲的几件事,我乍听之下都没听出门道,等她一一讲解了,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对照自己,这样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不知有多少。混世界真不容易,连夜吹这样的高手都左支右绌了。我不愿多想这些事,拉着她的手说:“出去走走吧,老琢磨这些事,人就容易消极。”
刚出门,正好碰见陈伯往家里走。我说:“陈伯,你又到哪儿乐了一晚上?”他朗声笑着:“跳了一会舞罢了。哪有你们小年轻会玩,现在还出去过夜生活。”到了街上,才觉得空气中已经有了很浓厚的秋意,凉风叫人微栗,树叶也响得不已。我打了个寒噤,对夜吹说:“天有点凉,我回去加件毛衫吧。”
“用得着嘛,陈伯都穿那么一点,你身体不至于比他差吧。”夜吹漫不经心。我也算了。夜吹又说:“陈伯还挺会保养,这么大年纪,腰又挺,声音又洪亮,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帅成怎样。”“这话你以前好像已经说过。我看,不要说他年轻时,就是现在这把年纪,也把你迷得够呛。”夜吹心虚似的掐了我一下。
许久没有这样散步,不知不觉走远了。到了武宁路上,我发现前面好像是林水监,正搂着一小女孩。我对夜吹说:“你看,前面那人像不像林水监。”毕竟是晚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夜吹瞪着眼看半天,“身影倒蛮像,衣着却不像。他什么时候穿得这么休闲。——不对,是他。”
“走,跟上去看看。”我拉着她说。
夜吹跟我跑了两步,停下说:“看他干嘛呀。”
“我发现他有点问题,连这么小的女孩也不放过。”
夜吹冷笑:“他本来就是混球一个,不管做出什么事,我都不奇怪,别管他。”他们已拐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我说:“你不看我看。要不你等会自己回去。”
我不想被他们发现,没跟得太近。那女孩瘦伶仃地,显然没怎么发育,顶多也就十三四岁;举止倒很泼辣,不像是在陈叔家里见过的那个很媚的小宛。到了电影院门口,林水监去买票,女孩就在门口小摊买零食,一边东张西望。那是很好看的瓜子脸,一尘不染似的,眉宇间带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叛逆。
林水监这混蛋,倒是别有雅趣,而且猎物众多。上次他和小宛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我还不太确信,现在肯定了。我有些吃惊,悻悻地转身离去。不是悻悻,心情太复杂。老牛嫩草?朝花夕拾?妈的,活到我这把年纪再回过头去“知慕少艾”,就是个危险的苗头。
回去后,把看到的告诉夜吹,又讲起以前水监搂着小宛写字的事。她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男人的龌龊心理,我不想她知道得太多,当时就没告诉她。我说:“反正今天你也看见了,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她沉默半天,才说:“这家伙变态,恋童癖。”
夜吹以前从没说过林水监的不是,近来有点异常,不乐意提起他;今天更是,在街上时就骂起他来了。我只当她是对他没了好感,有些高兴。
我说:“他不会把这些未成年的小女孩骗上床吧,那可是犯法的。”
“你情我愿的事,谁知道。”
自从偷看了梅夜吹的抽屉,我有些不对头了,似乎对窥探他人隐私一类的事情深有兴趣,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宗。不行,我要尽快矫正自己,不能让自己滑落到深渊里。别人在生活中带多少层面具我不管,就我而言,还是希望尽量活得简单些。
希望是希望,但生活的确没那么简单。别人家的灯火,也迢递到了“我们家”的阳台。
第三部分第十节(3)
第二天醒来,头痛,还鼻塞,估计是昨天受凉感冒了。我踢了踢被窝里的夜吹,破口小骂:“死婆娘,就是你昨天不让我多穿点衣服,害得我感冒。”
她眼都懒得睁,喃喃地说:“你要穿,我还拦得了你,少赖在我身上。”
她昨晚死乞白赖地求欢,今早就换了这么一个冷淡态度对我。这一脚我踢得有点真实了:“没心没肺的东西,连两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
“刘姬汉!你他妈的!”她坐起来,拿枕头砸我。
“梅夜吹,你奶奶的。”我版本升级。
好,索性干一仗吧,破一破近一段日子的岑寂,火药味偶尔闻闻倒也蛮香。反正她披头散发的,我无须施展武功,抓抓头发就轻松地制服了她。把她按在床上,扼住她的喉咙,扼而不杀,只到她放弃挣扎,疲软下来。
毕竟胜之不文,又胜之不武,尴尴尬尬的,我的满足感也强烈不到哪里去。我坐着抽烟,她在穿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刘姬汉,你大清早的,你哪根神经不对劲。我可记着了,你对我动粗。这笔账总是要算的。”
“好吧,等着你给我碗里下毒。——不要贪便宜买了假毒药哦。”
经过慎重研究,我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是慢动作。据说,情侣间的拌嘴是接吻的变种,那么这一掐,我是想把斗殴变成调情,我不想太伤各自的心。
“别摸我。”还好,她的愤怒不顶真实,打我的手。这娘们,多少还懂一点风月,做个九流妓女没问题。
我把委屈的手放在嘴前吹了吹。
她上班去了,我还懒懒地坐在床上抽烟,觉得不舒服,又躺下。我想请天病假,这几天上班也够闲,同事们只有三五一堆地聊天。我打电话给人力资源的应总,他果然轻描淡写地准了假。我希望自己不要好得太快,明天上班时能残留一点症状表明我的确是病了,否则就怕引起领导怀疑。没事干去公司闲坐着也是一种积极,请病假就容易被人说是怠工,职场就这德行,我得注意点。
夜吹又打来电话:“混蛋,你今天不上班啦?”听声音,她还在路上。
“是呀,浪货。”
“到药房买点感冒药,知道了吧,你这混蛋。”
“知道了。上班别迟到啊,你这个浪货。”我看了看表。
我又躺倒在床上。心里有小小苦闷,同时又羼杂微微甜意,因为夜吹的电话。
这是在她房里,我拿起床头柜子里的东西瞧了瞧,什么卫生巾、丝袜、香水、唇膏之类的。变个女人的确比较好玩,我想。这辈子我是没指望了,就算把自己阉了,身材骨架是死的,我也不可能风情万种。女人,对我而言,有一种不可解的神秘力量。
隔壁响起了音乐,陈伯大概也在家。我想过去坐坐,顺便讨点感冒药。他家两道门都关得严实,又没有门铃,我喊了几声不见人应。不会是陈伯找了位阿姨在里面亲热吧。
我下楼去买药。路过邮局门口时,见里面一堆人围着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孩议论着什么。听人讲,女孩是江西来沪打工的,因为家里等钱用,她打算把差不多一年的积蓄6千块钱汇回去,刚填了汇款单,发现钱包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