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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牛仔裤的时候,我从正面和侧面都仔细鉴定过,觉得弹性、弧度都正好,要那么大干什么。”宫商谆谆教诲,“生活中并不缺少美,缺的是善于发现美的眼光。”
我干咳两声,提醒他们打住,又对水监说:“俟漪不像你想的那么坏吧。”
他说:“我几时说她坏过,只不过觉得她不简单,很鬼。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压根没这个概念。”
“这话你说过。柔砥,你给评评理。”柔砥正拿一张纸写着什么,我问:“是不是有什么灵感了。”
“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两个好句子。”他把纸叠一叠放进口袋里,“水监这家伙,有一整套歪理邪说。你跟他永远争不清什么东西,就好比一个拳击手永远无法证明他比足球运动员高明,因为无法纳入到同一规则里面。”
水监大笑,“知道我的厉害吧。小心我搞得你精神错乱。”
柔砥不理他,把我拉到一边。“沈蓦对我讲,他听了我们的劝去找俟漪,陪着小心跟她道歉。不料后来俟漪眼泪汪汪地,说是自己对不起他,从今往后,一定会加倍地对他好。看来,我们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可不。两个人感情出现了危机时,如果有共同的朋友在中间调停调停,效果往往很好。”
柔砥虽说有时说话不转弯,甚至有些脏,但他自己的心深处,却比一般人干净得多。口秽而实不至的人,仍不失为一个正牌的君子,这道理我也有些懂。他坦荡的眼光,这时我怕去看。
沈蓦和俟漪又回到客厅,笑盈盈的样子仍是不改。我对沈蓦说:“夕阳有限好,马上要落山。你们到阳台上继续吧。”又拿出扑克牌,朝诸人一挥手:“来,我们打我们的,苦中也有乐。”
边洗牌,边怅然若失地想,我也该有个女朋友了。宫商的眼神有问题,找机会我要提醒沈蓦。
第二部分第七节(2)
林水监的确喜欢折腾,他形容自己“智者能调,达人自玉”,以至于我也感染了一点他的神经兮兮,有时就担心自己是不是太不注意锻炼身体。
“你是不是得过什么大病?”有一次我问。
他呐呐地:“怎么会。现在正是我们年轻人干事业的时候,没有健康怎么行。”
我忍不住了:“你那个‘五年计划’我看到过。”他瞪圆了眼,问在哪里看的。“你笔记本上。对不起,我进你的房间用一点摩丝,见本子打开着,忍不住好奇,看了两眼。”
他脸登时红了,气咻咻地说:“我太相信你了。”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用不着紧张。我佩服你的雄心,但又担心你无法实现它,至少目前我看不到大的希望。”
“用不着你担什么心,我肯定可以实现它。”他更尴尬了,使自负的味道显得不是很纯正。他又蓦地发问:“是哪一天的事?”
“沈蓦苏俟漪他们来的那次。”
他狡黠地笑着:“你以前从来不用摩丝,那天到底是打扮给谁看。你老实讲。”
轮到我尴尬了。“你别自作聪明。我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没什么隐私可供你窥探。”他不置可否,怪怪地笑。我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我和梅夜吹经常通电话。更多的是她打给我,即使没什么要紧事,也会聊上一大堆。我能理解她的处境和心情,建议说,不要光等着那家法国公司的面试,反正有时间,可以再跑跑人才市场,没准能碰到更好的公司。
她说正有这个意思,问我熟不熟悉人才市场。她是想让我陪着她一起去,我答应了。听她说周六在体育馆和图书馆有两场招聘会,就约好了八点半在体育馆门口碰头。
周六,我起了个大早,仔细地梳洗了一番。老实讲,我恨不能天天见她;但她现在是这个样子,一切都未定下来,我无法不担心。
现在的我的确比原来胆小,怕和她靠得越近,就要承担得越多,何况,我自己也才刚安定下来,载重能力未必见佳。
还未到开门时间,体育馆外已挤满了人头。太阳早已高挂,有相当的热力。那一堆堆挤着的脑袋,在阳光下乌油油地反光,看得我眼睛都想出汗,里外热成一片。我顿时感到有一份工作的安稳和幸福。不是因为梅夜吹,我现在还在空调房里“一枕黑甜余”,把四肢伸向远方,口角甚至还有潺潺溪流,哪会汇入这样的人海深处苦苦寻觅。
梅夜吹先我到达,在台阶前向我招手。她递给我一张门票,“瞧这阵势,供需比肯定是几十比一吧?”“其中可能有很多是大专中专的,学历限制了他们不可能和你竞争同一职位。你怕什么。”
她今天特意描了眉,还抹了淡淡口红。“原来你也晓得化妆。这一修饰,成功的概率又大了许多。”
“我可记住你这句话,要是找不到工作,我要靠你吃饭了。”她做个鬼脸说。
我硬撑场面应了一声:“没问题。”同时暗骂自己,以后跟她说话要注意点,免得她总是借机敲敲边鼓。
回想我的求职经历,并不是很顺。梅夜吹的专业是法语,可供选择的职位应该比我少一些,要找一个中意的工作,可能比我更费事。我建议她,先不要盯着本专业,诸如销售文案行政之类的也可以试一试。
她说:“看见这么多求职的人,对我也是个教育,知道生活的不容易。”
门开了,我们随着人流涌进去,逐个展位地浏览。只要单位不太差,她又有些兴趣的,就投一份简历。对那些感觉很好的,她就坐下来谈一谈。我一直紧随她左右,见缝插针地帮她说两句话。
在一家服装进出口公司的摊位前,主持招聘的女士问:“因工作需要你必须经常出国,你男朋友会不会有意见?”夜吹尴尬地笑着看我。
我斗争了一会,豁出去了:“她现在是干事业的时候,我会全力支持她。”
女士说:“这我就放心了,事业和爱情都很重要嘛。”
等她坐到一家出版社的摊位前时,带来的简历只剩最后一份了。我说:“把包给我,我去复印几份简历,顺便买两瓶水。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把坤包给我,和主考官聊了起来。我朝不远处的复印点挤过去。趁排队等候的时间,我打开坤包,想拿她的简历看一看,发现还有一封信。
信封右下角是她提到的那家法资企业的名称,再看送达的时间,恰是我请她吃饭的那天。我估计是复试通知书,一时好奇,忍不住展开信看内容。上面写着:
“梅夜吹小姐,十分感谢您前来应聘。经过一次简短而又愉快的交流,我们对您留下了良好印象。稍感遗憾的是,我们这次招聘的名额有限,不得不对许多出类拔萃的人才忍痛割爱,您也是其中的一位。作为一家有影响的法国公司,我们相信,在华的业务会得到迅速拓展,也许我们将来会有合作的可能。”
事情很明显,梅夜吹没有通过第一道面试,所谓的“总裁的面试”,不过是她织造的一个谎言罢了。她应该是在收到这信之后立即打电话给我的,想求得一点慰籍和依靠。只是她不该瞒我。
现在看来,她的工作还没有一点着落。得抓紧今天的时间,多投一些简历。我复印完回去,等她谈完了,我说:“单位太多了,要搞快点,争取在十二点前结束,然后到图书馆去。”
在令人窒息的闷热中熬到十二点,我们逃出了体育馆。她痛饮了一瓶矿泉水,“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我请客。”
我白她一眼:“想得美,还有时间给你吃饭。今天要是搞不定,你又得多捱一个星期了。”
她一脸歉意:“不好意思,让你陪我饿肚子。”她在门口买了面包,递给我一块。我还有点气,就是不接,走了几步才说:“我不怕饿,找工作的那段时间,饿习惯了。”
坐车到了图书馆,发现比体育馆还要拥挤。大汗淋漓的人们,热切地扑向一个个招聘单位。他们肚子固然饥饿,但他们的钱包更饥饿,这一点,看看他们渴盼的眼神就清楚了。我领着夜吹吃力地在人堆里左冲右突,不想漏过一个机会。
刚好有一家公司,指明要招一个法语专业的女翻译,而且要求年龄在26周岁以下,身高要在1米65以上。夜吹条件都满足,和主考官谈得不错,用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