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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晃晃的尖刀在欧亚若面前高高举起,她吓得整个人蜷成一团以保护腹中的孩子,她咬牙准备承受那即将落下的利刃──
「哇!」杀手突然像杀猪似的哀号了起来。
「连孕妇也打!真是个废物!简直有辱「杀手」这两个字!像你这种小混混还是回街头去讨饭吧,垃圾!」
欧亚若惊得呆了!她楞楞地看着来人的一头银发,那声音像是对门的张伯伯,她张开口想说话,可是声音却梗在喉咙,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只见张老伯手段凶狠地将那名杀手打得七零八落,那骨头碎裂跟哀号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大得令人难以忽略。
不久之后张伯伯终于转向她,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表情顿时又恢复成她所熟悉的那个张伯伯──慈祥和蔼、满面可亲笑容。
「没吓着妳吧?」他靠近她身边,轻轻地、有点笨拙地拍拍她饱受惊吓的脸。「乖,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欧亚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楞楞地看着张老伯的手──以张伯伯的年纪来说,那双手,可真是异常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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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若──」蓝天杰回到家时,发现门口站着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察,他吓得脸色发白,该不会──
「嘘!」「张老伯」回头给了他严厉的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声点!刚刚我让宗易行来帮她打过镇定剂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小声点!」
「她──」
「没事。她跟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平安,只不过身上的瘀青可能会维持几天。」
蓝天杰走近床畔,心疼无比地看着欧亚若眼下疲惫的黑眼圈,那憔悴的神情几乎要揉碎他的心。
「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出去一下──」
「孙达夫派人来杀她……」张伯伯侧着头想了想,「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孙达夫派来的,说不定是他老婆。」
「那个混蛋呢?我要亲手掐死他!」
「轮不到你掐死他,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张伯伯冷哼一声,「算是便宜他了,我担心亚若的身体受不了,所以没空亲手料理他。」
直到此时此刻,蓝天杰才正眼望向那位「张老伯」,他说话已经不再是老态龙钟的模样,那眼神更不是一个年逾七旬的老者该有的。「你……」
他嘻嘻一笑,「你的保镖。」
「……」蓝天杰沮丧地坐在地毯上苦笑,「我早该想到……」
「以你的迟钝,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张老伯」安慰他道。
「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
「不对,是从你住进来的前一天开始。」
「所以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脱离过他们的掌握?」
「差不多是这样。」他耸耸肩。「但你应该很感激,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对门注意这里的动静的话……」他的眼神飘向床上的欧亚若,「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一尸两命的凶案现场了。」
蓝天杰紧紧咬牙,那种可能性让他握紧双拳、让他血脉贲张!
「听说孙达夫的对手已经掌握内情,随时都会用这张王牌来对付他,现在欧小姐是四面楚歌,前任情夫要杀她、情夫的老婆要她的命,甚至连情夫的对手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蓝天杰扭身往外走。
「喂!」「张伯伯」叫住他。「你该不会想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醒过来吧?她现在最需要的可不是我这个假老伯。」
「我非要去扭断孙达夫的脖子不可──」
「要去扭断他的脖子随时都可以吧?难道现在才是黄道吉日?」
蓝天杰终于吐了口气,他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欧亚若,整个人顿时委靡了下来。「我还没跟你道谢,如果你不在……」
「张伯伯」微笑着起身拍拍他的肩,「不客气,守望相助嘛!好好照顾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伯伯」回头朝他嘻嘻一笑,「人家是杀手无名,我则是保镖无名,没名字的命总是长些。」
「……」
「我只是个爱易容的保镖而已,不重要,不重要。」
爱易容的保镖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欧亚若均匀的呼吸声。蓝天杰坐在地毯上静静凝视着她,就好像他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
那时她的眼睛下方也有着同样疲倦的痕迹,只是现在更添了几笔悲伤。
「我不能失去你们,妳知道吗?」他轻抚着欧亚若细致的脸,轻声说道。
而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有着一抹哀伤。他们互相凝视着,半晌,她才露出一抹涩笑。「这世界上没有谁不能失去谁,也许……妈妈跟宝宝算是例外吧。」
「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隐瞒妳,只是在我心中那真的不重要。我曾经放弃过,到现在也还没有回归家族之中,但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让那些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好吗?」他握住欧亚若冰冷的手,恳切地说道。
欧亚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摇头?是妳不愿意原谅我?还是──」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叹了一口气,悲伤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然后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孩子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都无法忘记他不是你的孩子,也都无法忘记他的父亲是谁,你终其一生对他的爱都会有所保留,而我不能忍受这个。」
「妳太武断了!从他还是个小外星人开始我就在他身边了,我对他的爱为何会有所保留?妳太小看我了!」蓝天杰几乎是生气了,他不容许她将自己视为那样的小人!
「我这辈子……绝大多数都是赌输的,也许这次我真的可以赌赢,但是赌注却是这孩子的一生……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勇气下这么大的赌注。」她闭上了双眼,泪水簌簌而下。
「这就是妳的决定吗?」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原本温暖的手也变冷了,温度从他身上渐渐离开,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比空气还要冷。
不想再多做解释,也不想再有所留恋,欧亚若闭着眼睛狠心地点头。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也该是她依靠自己的能力存活下去的时候了,也许现在的时机真是糟糕极了,但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留下,她跟宝宝必须离开。
「如果……如果这真的是妳的选择,我会尊重妳……」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好悲伤,那带着泣音的哽咽声几乎令人心碎。
她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强忍着心痛背过身去。
蓝天杰望着她的背影──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让她回头,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要把她关起来吗?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掉了下来──这好像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落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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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2号!2号孙达夫是您最好的选择……」
扩音器不断用各种语言重复着这段话,台语、客语、国语、山地语,甚至还包括英文,吵杂的声音远在三条街外就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台湾的竞选文化真是可悲,几十年过去还是如此老套,一点创意也没有。
同样的竞选宣言、同样的桥段、同样的微笑挥手照片,甚至连竞选总部的地点、设立方式都大同小异。
坐落在热闹街头转角的整栋大楼都被孙家给包下来了,孙达夫那张温文儒雅的漂亮脸孔就大大的张贴在大楼外墙,金丝边眼镜跟雪白西装让他看起来气派雍容,而他脸上的和煦笑容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据说他是很有潜力的,就算爆发了性丑闻,他的民调支持度也并没有随之大幅度下降;相反的,女性选民反而对他更加注意,那种王宫贵族又略带忧郁的气质,让他的人气度持续发烧。
当蓝天杰踏进这栋大楼的时候,忍不住鄙夷地瞪了那巨大的海报一眼。
如今站在顶楼往下望,耳边竟然还可以隐约听到扩音器所传来的声音,这让他十分恼火,因为那声音简直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似不断嗡嗡作响!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孙达夫终于出现了,他竟然让他等了二十分钟!
「我来警告你离亚若远一点!还有要你那些笨蛋杀手全都给我滚开,再让我发现他们的存在,我就把你当成蚂蚁一样踩死!」
蓝天杰阴侧侧地说着,语气虽平静,但内容充满危险意味。如果孙达夫够聪明,应该可以闻到很冲的火药味,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果不是为了亚若,他真的很乐意当场把这男人当成沙包好好练习一下,但可想而知那些新闻记者会如何煽情的形容这件事。
贵为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家族企业中最有前景的接班人,孙达夫贵气十足,他那纡尊降贵的表情,彷佛面对的是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