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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虹虹是整个学校最漂亮的女生。
她那时在一个青年美术家的指导下学习油画,颇有所成。如果不是父亲非要学外语,她可能会选择美术创作或美术设计作为自己的职业。
那位热心的美术老师是一个大学艺术学院的青年教师,总夸她将是未来的艺术家,有很高的艺术天份。
他个子高高,长得很帅,是一起学画的女生们公认的美男子。他的夸奖使虹虹骄傲得象个公主。于是在一个雨后的爽秋天气里,她想都没想就接受了他的单独辅导。
(以下就是在我眼前徐徐呈现的画面,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我的想象,哪些是她的讲述。也许根本就是我自己的重新杜撰。在另一种记忆里,好象她仅仅只说到了上面那些。人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大家姑妄看之吧!)
在他那间充满男人气息和油画颜料味道房间里,他让虹虹欣赏自己珍藏的世界名画。那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作品。
那时,虹虹非常崇拜大师们的作品,而他都有。后来他给虹虹讲大师们的故事,讲他们的爱情经历,讲他们的灵感是怎样产生的,讲生命的真谛就是男人与女人心灵与肉体撞击的充满激情的火花,艺术就是这样产生的。
讲着讲着,他的目光变得柔软、粘稠而暧昧。
他轻轻用手抚摸她的脸颊,她的手,她的背,她的那时刚刚发育的象芽苞似的嫩嫩的乳房,男人的手拂过她的身体时有一种令人怀念的舒爽,象爽秋的清凉的风;他的手指尖在虹虹的皮肤上发出一种细细的沙沙声,象微风吹过竹林,爽净而恬美;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一种催眠般的效果,让她情不自禁地听从他的召唤。她被一件一件脱光了所有的衣裳,全身赤裸,象一只被褪光了毛的小雏鸡,有一种暴露在男人目光里的恐惧和隐隐不安的期待。
那时,虹虹完全象一片羽毛、一片叶子或是一片雪花儿,轻轻落在他的手心里,随时都会被融化。在不知不觉中,完全不能自已的她被象搂孩子似地搂在了怀里。他的声音呢喃着:“我的乖孩子,我的乖孩子……”
奇怪的是,虹虹竟一点没想到害怕,她浑身颤栗却感到一种探险的快感。他也褪掉了全部衣裤,露出一个年轻男人光洁而发达的胸肌、宽阔而平直的肩膀、颀长的窄窄的细腰,细腻而有光泽的紧绷的皮肤,她的目光一定新奇而激动地粘那对她而言几乎是全新的人体造型上。但她也许很怕看到他的下体,那是一个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的部位。他抱紧了她,那双握画笔的手几乎令虹虹窒息。
后来,她云里雾里上了他的床。他的床单有种淡淡的皂香和年轻男人身上的气息,有种很温热、很暖和的感觉,充满棉织物的细腻和舒爽质感,这种感觉也许突然会让她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一种复杂的依恋。
她躺在他的床上象是浮在一个神秘的湖面上,水波荡漾,无系无绊,有些眩晕。
那时,浑身光洁赤裸的他象一艘大船朝她驶来,随即又象一面巨大的吃满了风的帆覆盖了羞怯不安、纤细的虹虹。那时,虹虹一定被他当成一张最新最美的白纸,随心所欲地涂抹着他即兴的灵感,发泄着生命里的一切苦闷,他那时才象个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纵情恣肆,兴致勃勃,挥洒着各种奇思妙想的新奇动作,在巅峰之上,激流之中创造着一个觉醒的虹。
当虹虹的身体里渗出了新鲜的殷红的血渍时,尖锐的巨痛象火焰包围了她,炙烤着她。整个过程中,虹虹没有作声,连一声痛都没叫过,默默地让他摆弄,直到他精疲力竭。
他流着泪吻她,说她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他会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然后他再次振作起来,他在她耳边悄声说:疼过去就好了,凤凰就浴火涅磐了,你成了真正的女人。现在你会感到幸福降临了。
我的虹虹在那个秋天的瞬间几乎晕厥过去,透不过气来。
离开他那间寝室时,虹虹也许含泪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一小滩殷红的血迹象一片迷离的红枫叶,一个伤感的象征,一个终结了她少女之梦的象征,一直会保留在她长长的青春记忆里。
后来,那位美术老师终于东窗事发,他先后玩弄了上十个同虹虹一样美丽的女生。但虹虹没有告发他,也没有出来作证。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被警察带走。
也许,她那时可能爱上了他。
※※※
她讲完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该讲的,我都讲了。”
我一直默默地闭着眼睛听,这件事重新复述出来对谁都是个难堪的折磨。
我抑制住心头时时泛起的酸楚和疼痛,眼前潮湿一片,却淡淡地说:“该听的,我也都听了。”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很冷静地说道:“我一直不愿告诉任何人,连我的父母都一无所知。”
我很复杂地看了看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又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只想好好地喜欢一个人,陪着他过日子。生活得无忧无虑。”
唉,让我说她什么好呢?
说真心话,她是我真心爱的人,所以我才这样失态地非要刨根问底,但一切都了解了反而更加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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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没有睡着,一个人爬起来,跑到校园草坪里坐着吸烟。
桦树林高高地耸立着,那模糊的傲岸剪影象是一个倒放的巨大的男人阳物。
四四方方的各种校园建筑在沉默中回味白昼的那些青春喧嚣。
风从四面来,吹得我心底发寒,眼中不知不觉会有酸酸的感觉。我按着自己的想象,竭力使她的初次体验变得唯美、兴奋而沉醉。这会加重我的痛楚和折磨,同时更加坚定我作出别种选择的心理力量。我需要这种痛苦来战胜失去她的心灵痛苦。
因为我是如此地爱她,内心怀有怕失去她的深深恐惧和不安,然而她给予我的却不是第一次!想起曾经有个男人占有过、蹂躏过这个肉体,一种巨大的失落和忧伤会瞬间击倒我!
失贞的女人也许应该得到真诚的爱情,但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文化背景。
在我的家乡,失贞的女人是人们所瞧不起的,是很难得到正派男人们真心喜欢的。
这一刻我深深怀念家乡那平静而美好的田园世界,也想起了县里的中学时代,少女朱莲心那翘翘的马尾辫,单薄而美好的背影,那惊诧中略带羞涩的笑容。
我未来的爱人也许根本不该到城里来找,这里的一切只会让我心烦意躁、失落不堪!
不是我骨子里把贞操看得特别重,不是。
而是我的初次情感和性爱遭遇的是如此地不完美、不对等。真他妈的不公平!
女人哪,你为什么如此地不自重?
等到黎明的曙光初现时,我才起身走了,身后留下一堆烟头和碎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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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在篮球场上风头出得太大了,也许是我的女性崇拜者太多了,寝室里的兄弟中有些风言风语。一些城里来的学生总是暗地讥笑我:“土包子还玩起姚明的味起来了。”
胡文林暗地提醒我,平时说话莫太张扬了。
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说我,有机会要点点他的筋!
那个不服气的家伙是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叫卫诚,来自武钢,老头是中层骨干,屋里蛮有钱。据说武钢上市后他一家发了大财。卫诚天天泡在学校健身中心练块儿,肌肉横生,看上去力气蛮大。
胡文林笑他是走“肉感路线”,靠肌肉去泡女生。他就是暗恋斯晓虹的家伙之一。
在我刚和虹虹开始交往时,他给虹虹写过条子,还讲过不少我的坏话。可惜人家虹虹全告诉我了。
我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这个肌肉发达的老兄的。
晚上,我们寝室里两个家伙看书看累了,便扳起了手腕子。
我们就在一边看。卫诚正在跟来玩的老乡下围棋。
那两家伙一胖一瘦,扳了两下,悬殊太大。瘦子很快就先倒了。
那瘦子就让卫诚上,那胖子一见卫诚连连道:“你吓老子,我敢跟你这食肉恐龙比呀。要比也要跟刚刚那样的大块头才是一个级别沙!”
他一下就把我推了上来。
卫诚挑衅似地看了我一眼。
那胖子朝我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刚刚你也是长肌肉的,跟随卫诚比比看。”
我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