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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在清扫雨中的落叶,沙沙声益发显得校园里格外幽谧。她低低地说道:“把窗户关上好吗?”
我去关上了窗,屋里更加晦暗不清。“把窗帘也拉上。”她又低低地说道。
我显然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心跳渐渐加快,喉头有些干涩,手有些颤抖地拉上了窗帘。当淡蓝色的窗帘合上最后一丝缝隙时,屋子里已经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要,要开灯吗?”暗夜里我睁大了眼睛,仿佛对着一片虚空说话,只听见外面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欢快地吟唱。
我正要伸出手去拧亮灯光,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我。原来她已经悄悄来到身后,两团温柔的东西轻轻抵在手臂上。那一刻我再次闻到女孩身体里奇异的气息,象清凉的薄荷味道,又象是奶酪的淡淡甜香。
“你真傻,”女孩轻轻地说道。
我将女孩紧紧抱住。
“慢点,你弄疼我了。”女孩说。
我放开她。女孩忽然一笑:“你真是个乖乖男孩儿。”
我有些赧然:女孩是赞美还是讽刺?说实话,刚满十九岁的我,实在佩服那些指点爱情的大师们,女孩儿的话到底怎么听,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她不让你做的,也许内心正在期待。
但我不懂,后来每当悄悄谈起这一点时,她就会红着脸笑我不懂风情。
但当时她正扮演着循循善诱的角色。那时,女孩叹了口气:“你不会接吻,还要我教你吗?”
这是怂恿和诱惑: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将女孩抱在怀里。女孩十分配合地仰起了头,我将自己嘴唇紧紧贴在女孩唇上,以为这就是接吻了。
女孩轻轻笑了笑,将舌尖轻轻吐出来,象蛇一样轻巧快捷地钻进我的嘴里。
我感到了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开始骚动起来,轻轻地吮吸着那块小小的舌头,感觉到了这块舌头的灵动、清凉、滑爽和美妙。渐渐地,我开始熟练起来,开始吻那女孩的脸颊,耳廓,脖颈和翘起的鼻子,女孩在怀里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那种女孩身体里的奇异香气开始变得浓稠馥郁,不知道那香气从哪里来:女孩的身体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到那里去吧!”女孩在我怀里说道。那里是一张床。
※※※
我承认我喜欢在室友们面前神吹自己的艳遇和追女孩子的手段,但真刀真枪的还有些顾忌。
这次是她主动的。而我,确实还不得要领。
然而,我这平生中的第一次却投下了一抹未来的阴影。
※※※
至今我都很难忘记,是她使我成为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居然也可以对自己的第一次刻骨铭心。
那天清晨,一丝晨曦透过窗棂,漫过床上的纱帐,让我从梦中醒来。望着枕边那个陌生的女孩,看看这间似乎陌生起来的宿舍,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掉进了《聊斋》的某个情节里了。那是个美艳绝伦的狐仙吗?
我翻身过去,看着女孩正睡得香甜,忍不住凑上去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睡态很美,头发象一条黑色河流在床上蜿蜒流淌。看着女孩凸凹起伏的胸部,我想起了昨夜的狂风骤雨。可是,床单上除了几条浅浅的渍痕和几缕长丝一样的头发,居然是光光的。
我回忆了一下,感觉昨天两人几次下来,都很疲倦,只是简简单单地洗了一下,床单并没有换。
但床单上一无所有。
她不是处女!我的战果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辉煌,在她的经历中我只不过是个迟到者。
我,一个到了大学才有了第一次的男人,在那一刻内心充满深深的沮丧和痛苦。
也许,某种阴影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第六章 一路上谁陪你,谁来安慰你?
舞厅、咖啡屋、酒吧,真是奇妙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一种虚幻的诗意,一种由豪华的装修、人头马XO、新潮女郎以及各种现代乐器制造出来的矫情氛围。
那个时候,我和虹虹就频频出入于这些场所,看似寻欢作乐,其实不过是为我们的交往一次次填充新的内容罢了。
玩高雅玩温柔玩激情玩品位,城里人的爱情离不开这些作料。
※※※
灯光幽暗,人影幢幢。身穿白色吊带式长裙的虹在唱着一支时下颇为流行的王菲的歌。
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沉睡在虚拟的温柔里被催眠了。
我独自坐在一个临近乐池的沙发上。一边正好有一个蓝色的方镜。镜里复制了这个矫情的世界。
我看见那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头长发几乎埋住了半个脸。他穿一件港式T恤衫,蓝白相间的条纹呈现出一种悦目的起伏,而雪白的长裤一尘不染。他身材修长,有几分端正男人的俊朗。从外表上看,他完成了一个男人的充分城市化,大概是时下对少女们具有杀伤力的“酷哥”形象。气质却与这里格格不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胸腔里呼出的气体是有泥腥味和青草气息的,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他离开了那个唱歌的女孩儿,不,女人,他在经济上都会是很窘迫的。这身打扮不过是一次包装罢了。
他独自一人啜饮着可乐,目光凝滞,神情忧郁,落落寡欢,象一个都市里无所适从的浪子。
他外表强悍,其实很虚弱。
这个男人就是刚刚二十岁的我。
※※※
一曲终了,虹深深鞠躬,台下掌声不绝。她春风满面地走下歌台,裙子旋转成一朵倒悬的喇叭花儿。那一刻,我发觉她真是不错,气质高雅,落落大方,城市女孩对浮华生活是浑然一体的。
而我是此间的局外人,一个都市里的放牛郎。
“好听吗?我喜欢王菲的歌。”虹轻盈地在我身边坐下。
“马虎相吧。”我淡淡地笑笑。
她有些不满:“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我掏出一支烟:“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那些事吗?”
她敏感地盯着我,一笑:“你不是都了解过了吗?”
我还是一笑:“男人嘛总想晓得多一些想,可以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心里一动,微微笑了:“这样,就讲讲你的初恋吧。”
她低下了头:“这与你有关吗?”
我笑着反问一句:“你认为呢?”
她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我们去包房里谈谈吧。”
她小心地看看我:“你先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我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点点头。
※※※
包房里很幽静,只听得见电视屏幕上自动滚放着一首又一首老歌。
我歪躺在沙发上,玩弄着一支话筒。不一会就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虹走了进来,说道:“为什么不唱歌呢?”
我摇摇头:“不想唱。”
她走到点歌器边说:“我给你唱一首,好吗?”
我摇了一下手:“我没那个兴致。”
她娇声一笑:“我就想唱嘛,偏要你听!”
我无奈地答应了:“那就唱一首吧。”
她立即很有兴致地坐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一边握着话筒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时下很流行的伤感歌曲《慢慢地掊着你走》:“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
她唱得很投入,很动情,眼角闪着一星泪光。
我默默地抽着烟,一手托着下颏似乎听得很认真。
一曲终了,我们沉默良久。相互看了一眼。
我问道:“我刚才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吧?”
她摇摇头,染红的长发抖动成一条红色波浪。她转头很勉强地笑了:“我的故事真让你这么感兴趣?”我点点头。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看看我。
我掏出烟来,递给她,又“啪”地为她点上。
她长长吸了一口,呛了两口,伏在沙发上歇了会儿,脸深埋在瀑布一样的红褐色长发里。
我耐心等着。我知道揭过去的疮疤是件很残忍的事。但我的心也在滴血。
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迫使我必须这样做。
我必须知道真相!
她丢掉烟头,看看我,长叹一声:“好,我告诉你。谁他妈让我看上你了呢?”
她喝了口椰奶,低低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这么说吧,我并不是个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世俗偏见的人,不另类、不新潮,相反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但我也不是个乖乖女生。”
※※※
十四岁那年,虹虹是整个学校最漂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