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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定神看看她,这骚女生今天穿得轻轻薄薄,性感妖娆。和她在一起的却是个高鼻子黄头发的大个子外籍教授。
我认识,是外语学院的亨利,和他一起打过球。
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来了句汉语:“嘿,陈,你好,一个人,在介(这)里?”
丁雅莉却跑过去跟他咕噜咕鲁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懂了丁雅莉说的一句“sorry”。
那亨利挺同情看看我这边,然后很潇洒地耸耸肩膀,搞了句方言:“好的,我,无所谓的,有时间,再聊吧。”说完准备出去。
我带着醉意喊了声:“亨利拐子,你莫走,我们一起喝点。”
亨利却很认真说道:“陈,不了,让丁小姐陪陪你,失恋的滋味我尝过,很苦很苦的。保重。”
这个外国佬很绅士地走开了。
丁雅莉却坐在了我身边,看了看我,夺下我手里的酒瓶:“刚刚,你莫再活(喝)了,连我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我笑了笑:“你夺了也没用,酒瓶空了。”
丁雅莉看了看:“你吓我,这一瓶有多少酒?”
我点上了烟,吸了一口长长吐出来,烟雾全喷在了她脸上:“斤把多吧,我能喝这个数。”
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同时打了个酒嗝。
她一边用手赶着烟雾一边说:“那也不能一个人喝闷酒。闷酒伤身。”
我听了朝老板娘娘打了个响指:“再来一瓶。我和这位小姐一起喝。”
丁雅莉看了看我,说道:“喝点红酒吧。”
我笑了:“好,我喝白的,你喝红的。”
丁雅莉居然同意了,她又去柜台去招呼加了几个菜。
我们就这样一杯杯地对饮。
她总想提虹虹的事,我就老打岔。她看我很不愿意再提虹虹也就作罢。
我知道,虹虹和她是中学同学,都知根知底,关系很是微妙。
丁雅莉喝了一会儿,脸上也起了红晕,灿若桃花。
朦胧中我竟有些冲动。
她望着我笑,笑得很妖媚,目光很是灼人。然后她开始劝我的酒起来,主动地一杯杯地和我干。
等我喝完第二瓶酒,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
酒劲开始发作了,脑子里迷迷糊糊,一切都摇摇晃晃。
朦胧中,我感到有人扶起了我,到了一个贴满瓷砖的屋子里,我对着一个大马桶哇拉哇拉一阵猛吐。
然后有人让我喝水,然后我沉沉地再也睁不开眼。
※※※
等我醒来已是半夜。
我躺在一个温暖的席梦思床上,周围安安静静。
我茫然地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屋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
口渴得要命,我只得起身找到了摁钮,打开屋里的壁灯。我看见墙壁上贴着好几张好莱坞的明星黑白照,男女相偎,恬静而温馨。
我起身走到一个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这屋子好象是个女孩子的闺房。
我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帧艺术照。拿起来一看,这才想起来是丁雅莉。
一会儿门开了,丁雅莉穿着睡衣睡裤进来,朝我一笑:“总算是醒了,你搞得好吓人。”
“这是你的家?”我问道。
丁雅莉点点头。
我有点犹豫:“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丁雅莉拉住我:“屋里没人。”
我奇怪地问:“那你家里人呢?”
丁雅莉指指楼上:“到楼上打麻将去了,不到早上七点钟肯定回不来。坐呀,我给你削个水果。”
她出去了。
我坐到书桌上翻了本书看。
丁雅莉进来递给我一个苹果:“来,醒醒酒。”
我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她笑了:“你们男生吃东西好凶。”
我知道她笑我吃相不文雅。
我笑笑问她爹妈是干什么的。
她不在意地答道,他们是做生意的,父亲经常在外头跑建材,在汉口搞了个建材门面,生意还好。
说了会儿,我们好象没话可说了。
她就老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便笑问:“你么老看我呀。”
丁雅莉笑了:“你晓得学校女生们么样议论你的?”
我摇头:“不关心。”
她笑了:“说你长得有点象梁朝伟,眼神蛮象的。”
我也笑了:“还眼神蛮象的,勾魂呀?”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是蛮象嘛,有点忧郁,让女人看了很怜惜。”
她此时并不象过去我以为的那么风骚,却只象个心底明朗的女孩子。
“你们男生是不是以为我这个人蛮那个?”丁雅莉忽然问道。
我没做声。
丁雅莉哭了。
我劝她:“没有,只是不拘小节而已。”
她这才擦干眼泪,她看看我:“我晓得自己在学校名声不好,你们男生都不理我。”
我愣了一下:“哪个说都不理你?”
她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就是你!”
她看着我忽然不做声了。
我也看着她。
她起身抱住我的头,胸脯两团温暖的东西贴着我的脸。
我一阵冲动,将她抱起来。
她轻轻呻吟一声:“刚刚,你好壮呵!”
第十四章 激情与放纵
醒来,我点了一支烟,静静地抽着,吐着。
丁雅莉还在睡,只穿了件睡衣,蕾丝乳罩都扔在了枕头一边。她闻到了烟味,醒了过来。看看我,笑着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目光柔和,含了点脉脉春情。
我想起了昨天夜里那场风暴。
她是个能让男人在床上为她去死的女人,很懂得男人的心理需要。我承认这是我破了童子之身成为男人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夜,她的激情让我心头的烈焰一次次腾腾燃烧,那种醺然的感觉如同烈酒一样在胸中发作。
而她总是让我不要太急,不要太快,一面尽情地撩逗、调动着我,一面也酝酿发酵着自己的感觉,象一个熟稔的调酒师,掌握着极好的尺度和分寸,使我们俩一次次压抑着呻吟和尖叫进入了那不可企及的欢乐的高潮和巅峰。
她的妩媚和性感,她白皙透明的肌肤,她酡红如醉的红晕和流转闪动的眼波,竟让我深深领略了女性最迷人的境界。
我真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男人才炼就了这番功夫。
“想什么呢?”她拍打了一下我的脸。
我笑了笑。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我那里。
我将她的手移开。
她哼地一声转过头,不理我了。
我累了,也隐隐感到某种负疚和不安。
我看了看她,此时竟没了昨晚的那种冲动和激情。
我会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吗?
她太不安全了,太容易诱惑别的男人,也太容易被别的男人诱惑了。
还有她在男生中间的名声也太不好听了。
我相信,虹虹不会这样随便跟男人上床,尽管她在床上其实仍象个小女生,羞涩而被动,远不及丁雅莉这样擅于风情。
想到虹虹,我内心隐隐升起沉甸甸的歉疚。想起昨天的一夜,我是在报复她吗?
伤害我的并不是她本人哪!
可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这丁雅莉一张嘴可不会闲着。她和胡文林的事,就通过她的嘴在女生中秘密流传,她就是靠这个在证明她的魅力。
“完了!”我扔掉烟头,预感到了什么。
丁雅莉忽然回头看看我:“又怎么了?”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丁雅莉,我求你件事。”
她没动,等着我说下去:她猜到了我会说什么。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想请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坐起身冷笑了一声:“怕虹虹知道?”
我摇头:“不是。”
“那,”她笑了笑。“怕和我上床坏了你的名声?”
我笑了笑:“这有么怕的?”
她的脸忽然变得通红:“那你滚出去!”
我收拾好衣服,拍拍她的肩:“不,我觉得你很可爱。”
我起身要走,她忽然下床来两手环抱住我,抬眼看着我:“我比虹虹哪点差了?”
我叹了口气:“不,你比她强,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这个这个”
我想用个恰当的词,却还是用了个蹩脚肉麻的词:“很销魂。”
她笑了,有点得意:“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