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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年轻貌美,宛如水芙蓉;龙章凤姿,好似人间嫦娥。”
“哦——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咖啡’!”高英哲揶揄地一语道破。
“小老弟,说笑了。你高董是放眼台湾,名列榜首,有身价、有地位的单身男子。而我,家里的太座摆得平就万福了。”江聪达是商场出了名的“妻管严”。“况且,天下美女众多,看一个要一个,我岂不是要像李小龙一样——爽死。”
“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高英哲扬起一抹坏男人的笑。
“就怕还没有死在牡丹花下,先死在我老婆刀下。”江聪达满脸委屈地说。
“哦?哈!哈——”
二人谈笑风生,男人间风流韵事的乐趣流泻在眉梢。
步行数尺,终于来到“玫魂豪情”咖啡屋的门口。
这是一家黑棕色老式别墅改造的二楼建筑物。屋外以竹篱构成矮墙;墙门延伸而上的是一块携刻玫瑰花千种娇态,绿底红字的招牌。含蓄、羞涩地带出“玫瑰豪情”四个字。它,精巧却不起眼的竖立在这条中部有名的咖啡街上。
跃过竹篱,美景乍现。
园中绿草如茵,火红玫瑰在交缠的园圃里绽放艳容,好似一团爱火,燎烧大地。
“多细腻的巧思!”高英哲不禁赞道。
“细腻的在后头呢!”江聪达与有荣焉地搭喝着,领着他急切地穿过庭院,推开木质大门。
霎时,香醇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直窜大脑,令人精神一振,未饮先醉。
而屋内的陈设,更教人心疑置身古艺术之都。
一幅幅名家巧心制作的各式原木桌上,铺陈一件件典雅的欧式提花布桌巾;一只只华丽的咖啡杯在昏暗柔和的灯光倍添诗意,既温馨又高雅。
它,轻易收拢高英哲一颗眷恋古典风惰的心。对于江聪达口中“年轻貌美”的女主人,不禁燃起一股好奇与赞佩。
“江总,好久不见了。”张艾欣一见是店中的常客——江聪达,立即迎上,热络地招呼着。
“小艾,去请敏敏来,我为她介绍个台湾最有身价的男性。高氏集团的年轻董事长——高英哲先生。”他慎重地提高音量,介绍着身旁冷然一笑的男子。
对这种落谷的介绍词,高英哲实在听厌了。
“哦——”张艾欣猛然想起,“我在杂志上看过你。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在市场上足以呼风唤雨的现代传奇人物。而且,是很多名门闺秀急欲攀附的白马王子。”她将杂志里的内容倒背如流地和盘托出。然后,引领他们步上二楼。“难得高董纡尊降贵,真使本店蓬荜生辉。”张艾欣伶牙俐嘴,说得人都酥了。
“你听!你听!这小嘴甜得咖啡不加糖就腻死人了。”江聪达笑得下巴都快脱落了。
“难怪江总对你们的店情有独钟。”高英哲淡然一笑。
诸如此类的恭维,他早已不为所动。只是,店长都这般出类拔萃,那么,老板娘……
他心中暗自期待。
“承蒙你们关照啦!不过,很对不起,老板娘晚点才会来。你们喝什么?我先帮你们送上来。”张艾欣谦虚而有礼地说。
“无所谓。我是来喝咖啡的。”高英哲心口不一地说:“麻烦给我一杯蓝山。”
“曼巴。”
※※※※
一楼吧台内,张艾欣正专注地拨动瓶中的咖啡。
突然,门铃“叮当!”作响,随即,一串钥匙丢到她面前。
“呼!好冷。”赵敏双手在嘴边又吹又呵地冷得直跳脚。
在这寒流来袭的冬日里,她那一身薄如时间翼,黑、绿、蓝相间的松绒短洋装,不冷才怪。
“活该。爱水不惊流鼻水。”张艾欣抬头望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又激上一句。
“喂!我感冒了累的可是你喔!”她对她的幸灾乐祸佯装生气。
“少来。怕我累的话帮我送上去罗!”
“谁?”赵敏瞪大眼睛,这年头老板倒成了小妹了。
“你的爱慕者啊!”张艾欣顽皮地挑着双眉。
“又发神经!全世界都是!你说哪一位?”
“臭美。江总在楼上,说介绍高英哲给你认识。”
“高英哲?谁是高英哲?”赵敏一脸茫然。
“高氏集团的董事长啊!小姐,你别孤陋寡闻了。没常识也要看电视,没看电视也要看杂志,没看杂志也要懂得掩饰……”张艾欣没完没了地背出她的惯有台词。
五年多的相处,张艾欣的伶牙俐齿向来是赵敏自叹不如的。这次她再度被整得一脸无辜相,反正她也习以为常与一个不正经的人共事了。
她故作委屈的端起咖啡,向张艾欣行一个唯命是从的鞠躬礼,缓缓走向二楼。
甫一跨上最后一阶,角落的桌次正巧传来江聪达和另一名男子爽朗的开怀笑声。
这笑声令她有几秒的迟疑:似曾耳闻。
赵敏没多想,迅速的走向角落处。人未到达,脸上已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招呼着:“江总,好久没来了。”
“来来来!敏敏,给你介绍一位商业奇葩。”江聪达喊得亲热。
他一个箭步起身,为赵敏拉好旁座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商业奇葩?这真是有幸认识了。”赵敏走近桌边,绕到江聪达身旁,定睛一看,与对面男子四目交会之际,二人说时迟、那时快地异口同声——
“是你?”赵敏不屑。
“偷窥狂!”高英哲喜出望外。
“你们认识?”江聪达一头雾水。
说来可笑至极。在相同的一秒,这三个人竟有着极端鲜妙的不同表情。
高英哲脸上淡然的笑容瞬间耀眼而明亮,那是一种心想事成的得意神态。他回忆着三年前飞机上那个傲视万物、漫无目标的偷窥女子。
她清新亮丽,两颗圆滚滚的眼珠中暗藏一抹深幽的哀凄;织柔的体态,一动、一静尽是优雅动人,有如深宫贵族。
那次相遇,他总后悔没能留下个好印象,没能再见上一面。而如今——他庆幸刚才没有匆促赶回台北。
赵敏心想:“冤家路窄,偏又撞上了。”
她闪动明眸,眼光犀利的从头到脚打量着高英哲。
他,宝蓝色棉质衬衫上系着一条朱红为底、蓝白斜纹的熟丝领带,刻意在年轻的外表上吐露几分成熟稳重。红棕色尖领的直条纹毛衣半盖住蓝黑色的呢绒长裤,将他高挑、修长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一个黑亮的短发抹上发油,往后梳得帅性而有型,肩宇间隐带一份豪放不羁、桀骜不驯的洒脱。
“高先生叱咤商场,声势显赫,想不到这么年轻、俊逸。”赵敏嘴里恭维着,内心却暗骂上苍;总爱把不相干的人瞎搅和在一起。
“你也不甘雌伏的,这么年轻就能经营出这样一家别具风格的店。”高英哲笑得诡异。想着:三年的时间,她更添一分耐人赏玩的女人味了。
“高先生说笑了。小本经营哪比得上您高氏集团的千万分一。”赵敏不避讳的迎上他狂傲的刺辣眼神。
说他“狂傲”,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形容词。瞧他目不转眼直视赵敏的大色狼样,没封他个“下流胚”的名号已属客气了。
他微扬的唇角带着一丝戏谑,毫不隐讳的眼神咄咄逼人的,似要逐一剥去赵敏构筑的防线。他予人一种无所遁形、赤裸裸的难堪与尴尬,教赵敏如坐针毡的浑身不对劲。赵敏一向自豪没人逃避得了她犀利的眼神,可此时无力招架的——竟是自己。
“咖啡要凉了,二位慢用,我不打扰你们了。”赵敏为自己搬来了漂亮的下台阶,顺势逃逸。
她的离去并未让高英哲转移目光。
他依然故我的追随她柔美的倩影消失在转角处,聆听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叩、叩……”规律响声。
“如何?是不是比香水百合更娇媚动人。”江聪达盯着神魂颠倒的高英哲问。
“哈,哈,哈……”
※※※※
在江聪达和高英哲结完帐后,赵敏惯例的将他们送至门口。
“玫瑰豪情”能在众多COFFEE SHOP中迅速窜起,除了女主人的艳冠群芳之外,无疑是她令人宾至如归、亲切真诚、亦客亦友的处世之道。
“唉!敏敏,你车灯怎么撞坏了?”江聪达指向停放在门口的红色跑车。
他对赵敏总有一多余的关爱。
“喔!被树撞的。”赵敏漫不经心地回答。想起那两个手下败将,难掩喜欢的轻扬嘴角。
“胡扯!树好端端的长在路旁,会在撞车?”江聪达一笑。“女孩子家,别开快车。”他一副长者的嘴脸。
撞树?这一说倒提醒了高英哲。他走向车后一看——“4240”的车牌跃人眼底。
“是她?巧了。”高英哲心一震,暗自说着。
犹记上一趟来台中,和白俊杰、阿KEN那二个最佳损友一时兴起,在林惠红的酒店中喝着通宵达旦,不省人事。待他酒退乍醒,已身在白俊杰车上,陪他发痴般地追逐前面“4240”的红色跑车。
“这车是你的?”高英哲挑动浓屑,探询道。
“高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