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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家长们是想向校方讨个公道,结果却被校长训了政。
当然,家长也是“长”,按大官训小官,小官训百姓的官级制,家长受了校长的气,自然要学生出气啦,谁让学生是百姓呢?
离开了校长室走到校园,五位家长开始以家庭为单位上家政课。
曼蔓妈冲着曼蔓说:“不听家长言,吃亏在眼前。”
尤优的爹冲着尤优说:“你就卧薪尝胆吧!”
昙妙灵的爸什么也没说,递给女儿一个小收音机,将身子搴进车里,一溜烟走啦。昙妙灵接过来按下键,是巨星张学友的声音:“有多少事,可以重新再来……有多少事,可以重新再来……”。
正象校长训家长,家长不能也不敢吱声一样,家长训学生,学生也不敢吱声。就这么着,快乐得象小鸟一样的mm5受了班主任的打、校长的骂、家长的训之后,憋足一口气到了属于自己空间:宿舍,才发泻出来。
“真是爽呆了,没想到宣告进入花季的第一时间就如此的惨。”兰烂说。
“我爸让我卧薪尝胆,看来我要永世不得翻身啦。”曼蔓说。
文雯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师掌印说:“老处女下手真狠,她的这一耳光,打得我的脸现在还热痛热痛的。”
“对于我,”昙妙灵说,“校长的那句话刺痛我的心,比班主任用手打痛我的脸,更让我难受、难以忘怀。”
边说,昙妙灵在拼命地找东西。
“那句话?是不是那句‘我是名牌中学,我怕谁?’”
“就是这一句,刺痛我的心,比打痛我的脸还难受、难忍、难以忘怀。”昙妙灵找到了一只烟,叼在嘴上,翘起了二郎腿,开始喷云吐雾。
“妈妈的,你中学校长敢在今天说,你是名牌中学,你怕谁?本中学生就敢在明天向世界宣告:我性感,我怕谁。我是名牌美人,我怕谁?我是名模、名星,我怕谁?”
昙妙灵模仿着性感美人儿、性感名模的酷劲儿,将吐出的烟弄成一个圈一个圈的,真是酷死人。
厌学在惩罚中开始
第二天,班主任向她们宣布了校方对她们的处罚决定,决定说,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学校决定针对昙妙灵等五位学生私自出走,举行什么“走进花季、向他宣言”活动,采取教育性处罚,每天每门课程加教辅作业五本,直至端正学习态度,明白是为1001中争光,为家长争光,为世界争光,也为自己的未来争光而学习。
mm5对这样的处罚本身没有什么可疑的,学生本身就是学习,多做些作业也没有什么。她们觉得最爆耳的是后边那几个“为”,干吗呀!我学习是因为我对知识感兴趣,为什么要增加那么多附加条件。
为1001中学习,正象警察是小偷养着的,教师是学生供养的。尤其是象1001中这样的贵族学校,所以只能是学校老师为学生而教,那有反过来,学生为学校而学呢?真是匪夷所思!
为家长而学习,这又是那里的话,按上帝的箴言,孩子是上帝创造的,只是暂时被寄在双亲这里,与双亲相比,孩子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干吗呀!孩子的学习是为了了父母争光。中国人是最爱当官了,贪得很耶,在单位当不上什么处长、科长之类,也就是在社会上弄不来一个带“长”的头衔,在家里就特重视这个“长”字。两个家长管一个孩子,权力小到如此地步,还要争得脸红耳赤,还孩子为他、她脸上的光而学习。
说实话,有时候当学生真的对知识本身学习正感兴趣时,突然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些为老师、为家长、为学校、为家庭而学习的废话,有时,由于对学校、对家庭、对老师与家长有厌烦,这种厌烦自然迁移到对知识本身的学习兴趣,这就由好学、乐学变为厌学、逃学啦。厌学、逃学的不是知识本身,而是学习知识过程中所附加的这些条件。
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大的不着边际的目的,让中学为世界而学习。真好象我们一好好学习,世界就没有霸权主义,更没有恐怖主义了似的。
mm5越说越气,最后决定,为了不为家长、老师争光,不为了世界反霸权、反恐怖而学习,干脆罢做今天的附加作业,即使对这些知识本身感兴趣,也要“行忍性,方能修”。
第二天早上,班主任肖楚用身子堵着教室门,好象是海关员把海关、监狱长在守监狱。同学们来一个检查一个,在昙妙灵前边的几位同学都顺利通过进了教室。当昙妙灵走到教室门前时,班主任用她的瞪大了的小眼睛把昙学生上下打量了一遍,于是乎,老处女对新新少女的妒火就变成了老师对学生的严教。
她一本一本地翻着昙妙灵的作业,看见不是没做,就是做得不全。
“你敢以身试法呀,凭什么?就凭你的脸蛋?”
说完,只听“唰”的一声,昙妙灵的作业被扔得满地鸡毛。
“给我做去,做不了不准回教室。”
昙妙灵噙着泪,弯腰捡起作业本,离开教室,来到道德教育走廊,走廊两边是世界各地各个时期的科学家、艺术家的雕塑,有牛顿、有爱因斯坦、有张衡、有达尔文。在平时,昙妙灵每走到这走廊中间,总有一种由道德力量和知识力量混和成的生命力作用着她,使她产生一种崇高感。而今天则相反,她突然感到在这些成功的伟人面前她有一种失败感,这失败感开始啃筮她的自尊心,又让她有了自卑感。
她背着爱因斯坦雕塑的座基蹲下来,将作业放在腿上,她开始补习时,兰烂、曼蔓、尤优也被老师拒之门外,来到这里补作业。
班主任老师在道德走廊上走来走去,看见她右手拿着一条二尺多长的竹棍在左手心上打来打去,昙妙灵们就明白,她们的老处女班主任打人瘾又犯上,在没有找到打学生的理由的时候,她宁可自打。
虐人者自虐耶!
第一节课已经上完,可她们的作业补不到一半,道德教育走廊的尽处是学校的公厕。下课了,同学们无论拉屎拉尿都要经过这里,这一下子可真把人丢尽啦。更是雪上加霜的是,孟猛和袁猿路过走廊时唱双簧戏。
袁猿说:“哈哈,校淑‘落英’为校花啦。”
孟猛又接着说:“现在校花也落寇为校草啦。哈哈。”
昙妙灵听得出这分明是溪落自己的,恨得她咬牙切齿。她正想发作“臭男生,我与你们不共戴天”时,班主任肖楚的教鞭早已敲在她头上啦。只好忍气吞声,惨矣。
第二节快下课时,她们才把昨晚的作业补完。从道德教育走廊返回教室,她们五人鱼贯而入,昙妙灵走在最前,快到教室时,她的心突然一沉,莫名其妙地对眼前的教室涌现一种畏惧情绪。并且这种情绪在瞬间袭遍全身,冷却了血液,使她的脚步也重了。她弯下腰佯装掏鞋子里的砂子,让她们四个人走在前面,一则让她们四人先做个铺,二则,自己留一点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过去欢欢喜喜进去,轻轻松松出来的教室,突然变得望而生畏。
真是走进了花季,却走不进教室了吗?
尽管她尾在最后进入教室,可同学们联合扫向她的目光,都仍然象太阳在冰雪世界折射出的冷光,令她在暖春竟打了一个寒颤。
本节课是数学,现在的时间是老师讲完例题,大家做习题的时间,昙妙灵没有心思做题,没听课不会做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是关心第一节英语课所学的内容。
从此,美貌、聪明、道德三合一的昙校淑的学习开始了被动,第一节上英语课时,她补做昨晚的作业,第二节做数学题,她又补习第一节英语课所学的内容。这怨谁呢?
乐极生悲的第二个晚上,昙妙灵们的宿舍一改往夜的哈啦之声,变为娇痛的叹息。mm之间象突然有了层隔膜,彼此在隔膜组织成的精神篱笆里,独自玩味走进花季的骚与痛。
昙妙灵的例假又如期地来捣乱。伴随着鲜殷殷、热乎乎的流质从她身内流出,她总是心烦意乱。嘻,莫非是大自然为了人类作为种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