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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对待女人的不同开始。我以视死如归的豪迈,大声说,干妈,不要管我,我走了,保重!说完,我松开手,要从她的身上翻滚下去。让深不可测的大海淹死我吧,让无边无际的海水带走我吧,让我痛痛快快地离开这个狗屎世界吧。
这时,我的屁股上落下了重重一巴掌。啪叽!带着湿漉漉的水音,带着肉与肉拍击的响亮,我没能溜下去。我不是被吓住了,是被一只有力的手箍住了。我大吃一惊,我感到我的那个小牛牛,在这一瞬间,突然膨胀了,像一根干硬的柴棍儿,原来搁在叶儿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很舒服的,现在没处搁了,我试挪了几个地方,都不合适,顶的难受。一个好端端的牛牛,变成了一件多余的烦人的东西。我感到难堪,感到羞愧,我顶的难受,叶儿肯定也不好受。我完分愧怍地说,干妈,我顶疼你了。叶儿眯着两眼,喃喃地说:我的乖蛋蛋,长成男人了啊。她的另一只摊在水上当翅膀用的手也卷了回来,双手抚摸着我的瘦骨棱棱的脊背,我的圆圆滚滚的屁股,上下,下上,我在她的抚摸下,内心焦躁起来,燃烧起来,火焰汹汹,海水蒸腾,我知道,我的火把冰凉的海水都烧开了。我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海水凉了,会淹死人的,会凉死人的,海水烧开了,也会淹死人的,也会烫死人的。我无所谓,我死不足惜,凉死淹死,是死,烫死淹死,也是死,男人嘛。可叶儿怎么办?她不能死,这么好的女人死了,这世界就真他妈不是世界了。想到这,我一下可怜的一塌糊涂,我哀求道:干妈,放开我吧,要死,我一人死,你不能死,我死,是我一人的事情,你死了,是大家的事情。啪叽!我的屁股同时挨了两巴掌,是叶儿双手一齐拍下去的。她睁开两眼,嗔道:这娃咋胡说哩,这么好的日子,啥子死呀活呀的!她这一拍,我的身子往下溜了一截,让我难受的东西不难受了。牛牛搁在了一个温暖的,潮湿的,甜丝丝的地方。
叶儿的身子很有节奏感地动了起来,我不觉也随上了她的节奏。海水在这时,也变得有节奏了。忽闪忽闪,海水忽闪,叶儿忽闪,我忽闪。真是太美妙了呀!叶儿又呻吟起来,嘀呤呤的声音顺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我已顾不上问她哪不舒服,身子剧烈地活动起来,她也剧烈了,海水也剧烈了。一种新的成就感又在我的心头冉冉升起,我可以支配叶儿了,我可以支配大海了。叶儿的呻吟声变的尖利了,那声音不再让我感到不安,那是敲锣打鼓的声音,那是风展红旗的声音,那是举拳高呼口号的声音。爷爷马登月五花大绑,头戴纸糊的高帽,立在高高的土台上,台下人潮如海,拳头的起落如海水的潮涨潮落,呼喊声如海水的波峰浪谷,人们平时黑黢黢的脸如三月桃花,闪射着艳艳红光,马登月的黑黢黢的脸,也如三月桃花,红光艳艳,照射出土台一片艳艳地红。声音可以使人兴奋起来,可以使病重的人兴奋起来,可以使死人兴奋起来,可以使海水沸腾起来。我沸腾了,叶儿沸腾了,大海沸腾了。叶儿的两眼重新闭上了,两面眼角挂上了两串晶莹的水珠儿,顺着两面脸颊,溜下来,溜下来,我想问,干妈,你哪儿不舒服吗?我没问,我顾不上了,我只管不顾一切地忽闪。我本是想停下来的,可叶儿在忽闪,海水在忽闪,我停不下来了。叶儿的双手死死地箍着我,我听见她说话了,声音很轻,很遥远,她说:乖娃,干妈的好乖娃,你们马家的男人个顶个的,你才十岁的人儿呀,就懂事了呀,就成男人了呀,你要活活地爱死干妈哩。我不回话,我的嘴派上了用场,我咬住了爷爷马登月咬过的地方。
多好的地方呀,只可惜让爷爷马登月这个老卖血的咬出了两记牙印儿。我是不会做这事的。我不是个老卖血的。我老了也不卖血。我轻轻地咬住那里。这样多好。我要睡了。我睡意浓重。我的上下眼皮在打架。我爬在摇篮里。我爬在风吹婆娑的树梢上。我爬在刚解开的木香味可人的白木板上。我爬在大海波涛的床上。突然,我感到腰里一松,我尿了,一股尿水箭一般射了出去。坏了,坏了,坏了,坏了!我尿到叶儿身上了!我一下惊呆了。我定定地伏在叶儿身上。我早都不尿炕了。刚记事时,奶奶老夸我,她说,我蛋蛋娃乖的,这么大点个人,就不尿炕了啊。奶奶死后,我跟爷爷马登月睡,马登月有很多坏毛病,可他经常表扬我,他说:这碎狗日的,没一样好的,就是牛牛争气,不尿炕!不尿炕,是我的优长,是我的自豪,是我人生的价值所在。可我竟然尿到叶儿身上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丢死老先人了!我今后咋见人嘛,我咋有脸见叶儿嘛!我羞惭满面,我惶恐无着,我死都没处死了。这当儿,我却听叶儿说:娃真的长大了啊!她说,好了,你下来吧,看把我乖蛋蛋娃累成啥了。
我下来了。叶儿身子一转,将我抛进了海水中。我醒了。我也许是大叫一声醒了的。睁开眼睛,我看见了马登月那张老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沉浸在尿到叶儿身上的羞愧中。脚裆湿湿的,粘粘的,像是熬烂了小米粥。马登月快步走到我跟前时,鼻子抽了下,又抽了下,又连抽几下,像一条老狗闻到了新鲜的稀屎。我看见了他的诧异,他的兴奋,他的在灯光暗影下的不怀好意。多年后,我回首往事,我想他一定已经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可这条老骚狗,对骚味儿永远保持着高度的敏感,他绝对是那种心里老装着烂脏事的人,他笑眯眯地把老脸贴向震惊莫名的我,他悄声问:
“咋啦?”
“尿了。”我知道小孩尿到炕上是要挨打的,尽管我在这档子事上,从来很出息,没挨过打,但,我知道与我大小差不多的伙伴,都为他们那夹不住尿的牛牛挨过打。挨打就挨打吧,我是一个男人,天大的事都得自个儿扛起来,而这时,我并没反应过来我睡在爷爷的炕上,我的意识还漂荡在无垠的大海上,我还在为刚才美妙的历险而激动,还在为尿在叶儿身上的事倍觉不安。他问我时,我只说尿了,并没有说尿到哪了。他与叶儿的关系我心里亮儿堂儿的,虽然,两人多年不来往了,但,要是说尿到了叶儿身上,他肯定不会高兴的。我不喜欢马登月这个人,尤其不喜欢他当我的爷爷,他要是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二闲旁人,他爱咋咋地,爱是啥样是啥样,可他是我的爷爷。我本来不应该反感他的,因为他并不反感我,也没做过让我反感的事,可我还是反感他。我对他的反感来自我奶奶。我喜欢奶奶,但奶奶不喜欢爷爷,我便也不喜欢那个叫马登月的人。可喜欢我的,和我喜欢的奶奶死了,在整个认识的人中,比划来比划去,还是马登月喜欢我,我便也对他有些喜欢。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是真喜欢,真不喜欢的人,哪怕他是谁,我就不喜欢。比如,我就不喜欢我的老爹,我曾努力喜欢过他,为了喜欢他,我累酸了腰,还是喜欢不起来。喜欢爷爷时,我只用了一点点劲儿,他伸手摸我牛牛时,我硬着头皮没有逃开,我大咧咧站在那里,肚皮腆起,把牛牛尽量露的多一些,让他好抓些。他果然一把抓住了那里的所有东西。他很兴奋,把玩着那串吊儿浪荡的东西,两眼放射着迷离的光,涎水从下嘴唇左中右三点溢了出来,挂在胡须上,伶伶仃仃,那样子与人的馋相有些类似,我真害怕他会一口吞吃了的,转眼一想,不会的,他毕竟是我的爷爷嘛。我与他关系还不好时,他就不止一次吓过我:碎狗日的,把你那宝贝看顾好了,小心让馋猫叼了去!哇呜,他像猫那样,奋着两爪,扑将过来,情势凶猛之极,抓住那里后,却春风化雨,阳光灿烂,轻抓轻放,真的如对待宝贝一样。
在这个一灯如豆的半夜,他的动作还是那样的夸张,他一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抓住被角后,却轻轻揭起,揭的看见我上半截身子后,一用力,被子像纸片一般飞向一旁。我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下。往常,马登月都是脱的像杀死后褪了毛的猪一样睡觉的,我也一样,身上片布没有,在我面前,他从不感到羞耻,在他面前,我也从无羞耻之念,我经常故意把身子尽力摊开,屁股上抬,把裆里一摊子零碎全数露出来,这会儿,他会伸出一手,轻轻地把他们都按住,来回拨拉几下,嘴里念叨着:懒懒——,懒懒——,懒懒——这当儿,我会嘎嘎笑着,忙用手去把别人的手拨开,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