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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被我没头没脑的这句问得愣住了。
“复健师!男的女的?”我的眼睛瞪圆了一些。
“男的!”他胸有成竹地撇了撇嘴角道:“就知道你会问的!”
“哎哟……”我想为自己扳回点颜面,可是运了老半天气都没想出怎么反驳他。
他笑眯眯地斜睨着我,一脸得意的表情。
“是个好看的男的、还是个难看的男的?”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他先是被我问得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些,点点头道:“好看的男的!”
“年轻吗?”
“嗯!和我一样大!”
“结婚了吗?”
“啊?”他傻了,“我怎么知道?我去问人家结婚了没有干什么?”
“当然要问咯!”我理直气壮地瞪他。现在这社会,什么事没可能啊?方致新那号的人可不在少数!再说了,一个好看、年轻的男人没事儿去做什么复健师啊?万一对我家美美的小混蛋打什么歪主意的话我不得……不得又去找一块豆腐撞死啊?!
“小笛,你又在动坏脑筋了!”他一副看穿了我的德性、还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我的手背。
嘿!说我动坏脑筋?我这是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好不好?“下次我陪你一起去!”没出息的何小笛!
“哦!”他点点头、冲我扮了个鬼脸。
我赏了他一记白眼,道:“回去之后你就给我好好练着,听到没有?且不提见我爸妈那事儿,光是为了你自己的健康都早该这样了!”我一把拍开了他覆在我手背上的手道:“早些日子干嘛去了?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错过了最佳康复期,现在给我临时抱佛脚来了!你想想,要是当初那会儿……”
“小笛!”他很突兀地打断了我、沉声道:“不要说!”
我吃惊地看着他,住嘴了。
他没有看我,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皱着眉、盯着我的手背。虽然一动不动,但是却给人浑身绷紧的感觉。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里却开了锅。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跟他提要买康复器回来的时候时、他极不情愿、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冤枉我的样子;又想起初见夏振宇那次、在餐厅外头、我拿他当反面教材时他很不高兴的眼神……总之,似乎只要是关乎他康复的话题,他都会显得不自在、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忽地,我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你老实告诉我,致远,你屁股上的那块疤是哪来的?”我紧紧掐着他的手臂、盯着他。
还记得第一次在147见到他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他告诉我是热水袋烫的,当时我也没怀疑,后来也根本没再注意过。可是现在想想……他干嘛要用热水袋焐屁股呀?再说,那块伤疤也不像是被热水袋烫的、而像是更加高温的东西烫的!
我小时候也有被热水袋烫过的经历。到现在还能在脚踝处找见一串淡白色、浅浅的疤痕呢!小时候睡得死猪一样(难道你现在不是?谁啊,睡觉就睡觉呗,脚蹬得跟踩自行车一样?!),烫那么些个泡都不知道、还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掀被子的时候才疼得嗷嗷直叫,一看才发现水泡都破了、和被子都粘一块儿了!不过,即便是烫得最大最深的那一块都不像他的那么大、呈浅褐色、还凹下去不少。
“致远,怎么回事?是不是……”
“我说了、不要说!”他双眼冒火地瞪着我,音量高了不少。认识他这么些日子了,即便是他冲我发脾气、闹别扭的时候都不曾听过他用这么焦躁和愤恨的口气跟我说话,而眼里的那两小团火苗更是异样地炙热。
我张了张嘴,但马上还是闭上了。白痴都能意识得到他屁股上的这块伤疤背后肯定是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可怕到他连想都不愿想、提都不能提的地步!而这件可怕的事又必然与他的复健经历有关,所以他才不肯复健、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的身体枯萎下去!而我起先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厌恶自己残疾的身体才不愿意做康复的呢……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他面沉似水、眼皮和嘴角都耷拉着的样子,我暗暗决定一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什么人可以让我一直以为很熟悉的那个小混蛋像是在我眼前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样的事可以让他伤心、害怕成这样?!等飞机一落地,我就打电话给方致新、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什么内幕!如果他也不知道的话,我就去……再议!反正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来,然后好好给我的小混蛋解一解心结!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他一直在装睡!虽然我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是不可能睡着的,但是也没去打扰他,而是一门心思地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落单、好找机会给方致新打电话。
想着想着,我倒是真的睡着了。
好像才睡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被一阵耳鸣给难受醒了……飞机开始下降了!连连憋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扭头一看,发现方致远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握着座椅扶手、身体很不自然地紧贴在椅背上。
“怎么了?腰疼了?”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到他腰后面给他揉着。
他咬着牙、微微后仰着头,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我要给他解支架的扣子,被他摇头制止了。
“不要!飞机、就要落地了。”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广播里响起了飞机降落的准确时间和地面温度等信息,并且再次要求大家调直椅背、扣好安全带。
我没给方致远调直椅背、反而放得更低了些,让他的身体好再躺平一点,然后不顾他反对、还是把他的腰上的支架给解开了。“待会儿我们最后才下去好了!”我安慰了他一句。
他不再反对、在我的手掌上轻轻地哼着。
空姐看到方致远的座椅没有调直、急忙解开安全带、从自己的座位上过来,可到了近前看到他的样子,愣了愣、有些紧张地问:“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小混蛋好面子,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
空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开了。
飞机不停地下降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才轻巧地落地了,虽然是个Nice Landing,但方致远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
前后的乘客们纷纷起身取头顶上的行李,看到方致远这样,都投来好奇的眼光。
“包里……有止痛药!”方致远费力地朝头顶的行李箱扬了一下下巴。
我从没听他提起什么止痛药过、也没见他吃过。不过还是照着他说的、急急忙忙起身、跨过他、到行李箱里头取出我们两个合用的大手提袋。袋子里有一个黑色的小包包,里头全是他自己收拾的应急用品。
“这个?”我取出个黄色的直筒小瓶,瓶子上贴着的标签上写着“维柯丁(Vicodin)”。这个药名我在一部一直追看的美剧“House”里经常听到,知道是种药性很强的止痛药,常服的话会有药瘾,片子里头的House就是几次三番地戒药没成功、最后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去了!这种药在国内是应该是种控制很严格的处方药,能配给他的话、说明他的疼痛程度已经超出了我平时的想象了。
“嗯!”方致远瞄了一眼瓶子,轻轻应了声。
瓶子里头是满满的一瓶囊状片、大概有十几粒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了这次出行而新配的,还是早就有、他没怎么吃过的缘故。前几次他腰疼的时候都是让他趴着、我给他揉揉、按摩按摩就好了,看来这次是没法子了他才要靠吃药止疼了。
空姐很机灵地送了被白水过来。
我先取了一颗药片塞他嘴里,然后托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喂了点水给他。看他费劲地吞那么大一颗药片的样子,我的嗓子里都有种上下不畅的感觉,连忙把剩下的水全给他喂了。
又坐下给他揉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好些了。
机上的乘客已经全都走光了,只留下空姐们在里里外外地收拾着没及时还回来的毯子、耳机什么的。打扫卫生的地勤人员也叽叽喳喳地聊着、上来了'奇+书+网',看到机上还有乘客都愣了一下、马上噤声了。
“走吧,小笛!”方致远轻轻地说了一句。
“再躺会儿!”我不让他动,怕一动、或者一换到轮椅上他又会吃不消。
他的轻便轮椅按规定不能上机,只能当行李托运。一进机场的时候,他就换乘了机场提供的轮椅。可是这些轮椅只是最普通的那种,不像他的那台舒适和方便。既没有硬质坐垫——只有一块软塌塌的PU革;靠背上也没有固定用的保险带。他刚才不肯松开腰上的支架就是因为怕自己坐在这样的轮椅上会坐不住。
“唔……走嘛!”他皱着眉、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