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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嚷了起来,把一边的方致新吓了一跳。“晚上不是要见的吗?”我连忙压低了声音、一边问一边起身去隔壁那间办公室了。
还没等我坐下呢,他就呜了一声、期期艾艾地道:“她已经来公司找你了……她自己!”
一听这话,我立刻联想到了高不可攀他妈来找我的那次,同时又想到了另一个让我讨厌的电视情节——花钱买我走!虽然我斗志高昂得很,不过……还是对这种场面感到头疼和厌倦!希望、只是希望,这次这个做娘的不会像上次那个那样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方致新抬头看看我,问:“致远的妈妈要过来?”
我不禁回头看了看那扇活页门……妈呀,这是什么听力啊?据称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都特灵敏,但、但这也太离谱了吧!“嗯!”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耸耸肩道:“一个人来的,估计是来搞突袭的!”
方致新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个,“不用怕她。她没你聪明!”
我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算是站在我这边、还是……谁的边儿都不站啊?NND,干嘛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呢?于是,我叉着腰问他:“你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自从在会所的一次长谈和那次在车上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我对他是更加地敬而远之,而且还总结出一个经验来、那就是:不管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要在第一时间、以最简洁明了的言语问出来,否则就会被他冷嘲热讽、臭骂一顿,而丝毫无还手之力!
“嗯!”方致新挑了一下眉,“你以为呢?”
靠!
我扭头坐在自己座位上不理他了。
他垂下眼睑、继续刚才被我打断的阅读……盲文版的会议记录。
春节一过,他就叫人给他的电脑装了读屏软件、打印机也换成了盲文针打。除非没办法,否则一般的报告、文件、邮件等,他都会自己带着耳机听,必要的话就会打出来慢慢阅读。他说过,左眼的角膜移植之前,他已经做了两年多的盲人,所以现在他能很快就适应回去。
就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他!我从没见他怨天尤人或者茫然无措过,每天的日子过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波澜不惊、泰然处之!而且,他的演技高超——是真真正正的演技派!一般情况下,除非他自己说,否则初识他的人肯定都瞧不出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男人,很可怕!
十几分钟之后,Candy打电话进来通知我、外面有一位方太太找。
我起身,整了整衣裙,深吸一口气、抬腿出门。
“何小笛!”方致新在我拉门出去之前、叫住我。
“嗯?”我扭头看着他、吃不准他又有什么高见。
“做你自己就好!”他头也不抬地淡淡说了一句。
我怔了怔,点头应了一声。我想,虽然他对我有那么多不满,但是这次、他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大概纯粹是因为他更讨厌他的后妈吧?
出去之后,看到Candy已经把方致远的妈妈、Katrina带到了茶水间的桌子边坐下了(有客人来访的时候,一般都会被带到那儿去候着)。隔着玻璃,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化着的淡妆、脖子上围着的一根极细极轻柔的丝巾、身上穿着的裁剪合身的套装(估计是Louis Ma的!)、脚上蹬着的露趾高跟鞋……唉,那气势、典型一归国华侨加名门淑媛啊!
我心里不禁冷笑:至于吗、这大热的天儿?穿得这么山清水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国事访问的呢!
Candy给她倒了杯咖啡,见我过来了、便笑嘻嘻地出来了(这女娃儿特别乖巧、伶俐,当初进来的时候、没几天就和办公室里的人都打成了一片……也很争气地顶住了方致新这魔头的严酷考验!),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黑咖啡!”
这是暗号!意思就是:这个主儿不好对付!
暗号的规则是我教她的……是我的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总结!
黑咖啡是不好对付的人!反之,一般情况下、喝白咖啡(加糖加奶的)的人比较随和、易亲近。而加糖不加奶的人排名第二、加奶不加糖的人排名第三。姐姐我,最爱喝加全脂奶(越多越好,最好再来点奶油)、焦糖(没有的话黄金糖、白砂糖也行)的咖啡!所以,我很随和、很易亲近……嘿嘿,貌似!
我当然知道Katrina这样的人不好对付、何况还是我未来的婆婆!于是,堆起一个职业化的笑脸,推门进去,“中午好,伯母!”
上次在机场乍一见她的时候,我纠结了好半天才琢磨出这个称谓!我可没小混蛋的脸皮那么厚,才见着我爹娘一面就开口爸爸、闭口妈妈的,还弄得嗲兮兮的样子……哎哟,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Katrina微蹙着眉放下只稍稍抿了一口的咖啡,这才牵起嘴角、抬眼看着我问:“Jane,打扰你工作了吗?”
“哦,没有!快到午饭时间了!”我摇头。NND,装蒜!你说打扰了没有?审媳妇也不用直接杀到单位里来吧……虽然这是你儿子的公司!
她正中下怀地一笑,“我就是来找你吃午饭的!”
“致远打电话来告诉我了。”我也笑。知道没有?你儿子是我的线人!
她笑笑、没说什么,双手轻轻一合、隔着玻璃看了看外面的办公室、问:“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呃……”我犹豫了一下,“我去和致新关照一下。”我朝身后的办公室指了指,但没挪地方。
“哦,好!”没了!
我忍不住在心底暗叹:唉,果然!这对关系复杂的半路母子看来真的是相互的仇人。想想方致远也不易啊,夹在自己的妈妈和最亲的哥哥之间……那滋味肯定不好受!我决定以后要待方致新客气一点,免得让小混蛋更加为难。
方致新对我多此一举地进来关照有些不解,耸耸肩道:“去吧!”
我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地在桌上收拾了一下,这才出去了。
又是楼下的西餐兼咖啡厅……我惨败过的地方!
只是这次是Katrina挑的,一进电梯她就跟我说:“听说这里的西餐厅不错,做的法国菜很地道!”
我笑,“是啊,我们……呃,酒店请的是法国的厨师嘛!”对于自己已经转行的事、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常常会说“我们酒店”怎么、怎么的,然后才想起来,我已经不是酒店员工了。唉,毕竟这样说了十年了啊!
我的口误被她抓住机会了!“致远说你以前就是这家酒店工作的?”
“嗯!”我点头,作战状态又升了一级!怎么着吧?!难不成你也要就此发表什么高见吗?
“多久了?”她不动声色地问。
“十年!”我简短地答。
电梯到了目的楼层。
我伸手挡住了电梯门,让她先出。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是做服务性行业久了的一个好习惯……至少我觉得是个好习惯!
她像刚才进电梯一样,低低地说了一句:“Thank you。”总算这点礼数还周全……也由此可以看出她常出入这样的场所、被人服务——这句“谢谢”也是她的下意识反应!
刚刚坐下,西餐厅的楼面经理Paul就笑嘻嘻地迎上来了。从前我们的私交也不错、一起吃过几次夜宵、喝过几次酒。
我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来添乱。
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到我们桌前,翻开、一人一本地递到我们手里、殷勤地对我说:“何小姐,好久不见啊!”
我大喜!心想:可以的,Paul!待会儿姐姐我一定留大笔小费!
Paul很周到、熟练地为我们两个点了单,转身离开。
Katrina看看他的背影,“老同事?”
“对!”我点头。
“做得不开心才离开的吗?”她稍稍带着点疑惑地问我。
“呃?”我倒没想到她有这么一说,“倒也……不是!”脑子飞快地开动,想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问题。
果然!“那为什么做了这么久之后还会走呢?我觉得在酒店工作是件蛮开心的事!”
首先,我得谢谢她不像高不可攀她妈那样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我的工作。其次……还不是你儿子和继子出来捣的鬼?“呵呵,”我淡淡一笑,“一方面是做得太久了、自己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大发展。另外么……致新和致远都觉得我是个人才、对他们的公司还有点用,所以就把我挖过去了!”方致新不是叫我做我自己吗?这就是我自己的作风!
Katrina对方致新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台面上好像有点不太适应、挑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