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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童、能一点就通一样!
方致新又笑了一下……冷笑!“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一直在说简单一点、简单一点?”
“有……”吗?“啊!”我临时改了口,因为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简单”二字。
“挨饿的人希望能吃饱!挨冻的人希望能穿暖!贫穷的人希望能富有!”每说一句,他就会用指节轻轻敲一记桌面、像是为了让我加深记忆一样。然后,他问我:“那么,什么样的人会希望能简单一点呢?”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废话!再不明白就是白痴了……有不明白的童鞋吗?快举手!),怒道:“我哪儿复杂啦?!”
“你想得太多!”他给了我一个超级简单的答案。
“我哪儿想得多啦?”我还不服……MD,我当然得不服!“你跟我处过几天呀才?凭什么这么说我?”
“嗯!”又来了!
“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多想!”他这副爱理不理、了然于胸、气定神闲的样子真的把我惹恼了,“听到这种事、还是从别人、从前男友的嘴里听到这种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能不多想吗?你弟弟口口声声跟我说他多喜欢我……多爱我,还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即便是气昏头了,小混蛋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也实在是复述不出口!“可是事实上那些都是骗人的!他骗了我,你知不知道?!”最后这句我几乎是扑上去冲他嚷的。
“嗯!”
天哪!这个男人的声带、舌头、甚至脑子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算了、不管他,让姐姐我泄泄火先!
“我不是一个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我扪心自问自己还算是个明理大度的人!我也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过往、都有这点那点的伤痛不愿意提,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欺骗!他不该骗我!你弟弟、方致远、他不该骗我!”
这次除了“嗯”之外,方致新还给了我多一点反应……他点了点头。
“他问我的事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愿意提的事我也从来不多纠缠!他不愿意我做的事我都可以不做!他的心境、他的难过我都可以体谅!难道这样还不够、还要他用谎言来骗我吗?”
方致新既没出声也没点头,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也不赞同方致远的所作所为的吧?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怪他,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不怪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对于既定的事实就像我刚才对……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我不在乎!可是对于方致远骗我、一直一直地骗我,我很在乎、在乎得要命!哼!”结束了这番慷慨陈词之后,我再一次觉得疲累不堪、萎顿进沙发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则死死地盯着方致新。
他开口了,“上次你问我的事,你后来去查了吗?”
“嗯!”我已经懒得问他这件事跟方致远骗我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了,反正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更不会好好回答问题的,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他的脾气秉性、我摸索出一点门道来了……他问的话必定是前后有关联的!
“然后呢?”他又问我。
“没有然后啦!我没有问过他,就像当初跟你说过的那样!”
“我是问你,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
方致新轻叹了一声,再次坐直了身体、问:“你可怜他吗?”
“可怜?倒也不至于!”我皱起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心疼他。”
“嗯!”他颇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又问:“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我少少地紧张了起来。
“那个女医师的丈夫起诉了致远,你知道吗?”
我愣住了,“网上没写啊!”
方致新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下头道:“他要致远赔偿他们一百四十万英镑!”
“啊?!”我跳了一下。一百四十万英镑?那该是多少人民币啊?!肯定有好多好多个零呢!“赔了吗?”我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
“那场官司打了一年又四个月,最后对方还是输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谢天谢地!一百四十万啊……把城堡赔给他都不够吧?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知道官司结束之后,那个人干了什么吗?”
我受不了方致新的这种叙事方式了,勃然大怒道:“麻烦你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好吗?”
方致新没有被我的怒气影响到,只是把脸扭向了游泳池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道:“一出法院、那个人就从车里拿出一桶汽油浇在致远的身上、要杀了他。他说既然致远……不想活、就该让他痛痛快快地再死一次,免得再害了别的孩子的母亲、别的男人的妻子!”这番话他说得又快又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让人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在难过和愤怒。
我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猛然一击、疼得我连忙用双手捂住、差点痛呼出声。
“这件事之后,我把致远送到上海来……”他嗤笑了一声,回头面对着我,“因为我知道你应该还在上海!”
“呜……”我再也忍不住了,疼得低呼了一声。脑子里潮水一般、纷纷杂杂地涌进一大堆小混蛋曾经说过的、当时听了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话: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今天能来费了我多大劲儿?因为我只能爱你一个人啊!总会见到的……
“来上海之后,我们找了你很久。以前的学校、小潘的家……”
天哪,他怎么会知道小潘的?!我一下子抬头、紧紧地盯着他。
“可是……”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小潘他们也早就搬家了!”他不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半垂着眼皮、盯着膝盖上的某个点。
“你……早就知道我了?”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嗯!”
“多早?”我得弄清楚小混蛋是不是把当初在小潘隔壁偷听的故事也告诉他了。
“很早!”
“早到什么时候?几年、几月、几号?”我咬牙切齿地问着,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给撕碎了!
我的问法生效了。
“二〇〇一年十一月四号!”他还真TMD给了我年月日!
我愣了愣,仔细看着他、试图从他冷冰冰的脸上分辨出此话的真假。
不等我发问,他自己解答了我的疑问……屈指可数的事情啊!“第二天就是我能做角膜移植的最后期限。致远要我接受移植,然后陪他来上海找你。”说到这儿,他再次苦笑,“他还骗我说他能站起来了……其实,他是靠肩膀上吊着的威亚站起来的。”
我一怔,然后也苦笑了起来。这个小混蛋啊……“他跟你说了我……多少事?”还是没放心。
“哼!”他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他只是告诉我他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口气里有着嘲讽的味道。
我没在意……真的!脑子里又开始盘旋小混蛋跟我说过的那字字句句。
“何小笛……别在乎太久了,好吗?”方致新的语气很奇怪、很陌生……有哀求的味道。“他会这么自暴自弃……”他骤然闭嘴、没有再说下去。
我深深地皱眉,觉得他没说完的话里还有什么隐情,于是替他说了下去:“其实也是一种慢性自杀对吗?”
方致新的嘴唇抿得更紧、唇线变得笔直而僵硬。
我知道我猜对了。
室内一片寂静。
“好了,回去吧!”方致新突然轻击了一下桌面、道:“致远该急死了。”
“切!”我悻悻地哼了一声,刚准备抬起来的屁股又落下了。“让他多急一会儿好了!”早干嘛去了?真会急的话,干嘛不自己去瑞金宾馆……唉,的确是难了点!
“你的手机开了吗?”方致新摸到盲杖、站了起来。
“没有!”从宾馆出来我就关机了。一是怕高不可攀会不知好歹地再打来,但更主要的是怕方致远会打来。
“嗯!”方致新不出所料地点了一下头,用盲杖上带着松紧带的那一头敲了桌子一下道:“他在顶楼等你!”
“啊?”我愣住了。
“他说……他会等你回来陪他放烟花!”
我飞也似地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止不住地呜呜直哭。
“何小笛……!”方致新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吼。
MD,这儿还有个残疾人!
8…4
从前总听人说烟花最寂寞,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是声势巨大的东西,奋力一冲、登上作为超广角背景的夜空,然后极尽绚烂和璀璨之所能、洋洋得意地绽放开来,集万千宠爱和赞叹于一身、登峰造极之后才慢慢消散……这应该是个极虚荣的物件、极虚荣的过程!所以,烟花怎会寂寞呢?
那天晚上,等我登上寒风呼啸的顶楼,看到裹着厚重的衣服和毛毯、孤零零地困在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