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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适很开心,守了这许久,终于捞到个机会演一出程将军舍命救情人,顾况肯定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于是时不时将受了伤的肩膀指给顾况看,向顾况邀功:“小幺,怎样?关键时候还是我待你好吧。”另外一句“恒商那小子只顾着往城里冲,哪里管你”很识相地没有说。程爷爷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在剖白自己的时候打压他人。
顾况却没有热泪盈眶,只是说了声多谢,然后道:“正好,当日你被打得后臀稀烂时费了我不少事情,算抵消了。”程适的心立刻又发凉发凉的,顾小幺原来如此无情无义。
等打到了京城边上,恒商忽然下令暂时停兵扎营,众人都大惑不解,袁德道:“殿下,娄氏逆贼手中的兵马不堪一击,此时正是打入京城的好机会,为何要全军扎营?莫要等到娄氏找来援军,错失大好时机!”
恒商只说:“全军扎营,过些时候你自然明白。”
袁德一向隐忍,因为临近京城,想要一举攻入逼皇帝退位,方才初次与恒商冲突起来。执意要攻入京城,恒商不允。军中现在效忠袁德的和效忠恒商的人马各占半数,双方僵持,程适偷偷向顾况道:“嗳,那个小十五殿下该不会是暗中派人和他哥谈条件,如果让位给他就保皇上一条命吧?戏文里不都这么演么。”
顾况道:“睿王殿下并非这种人,我看他并不是想夺皇上的皇位,下此命令一定别有缘故。”
程适哼道:“好吧,唯独你晓得他,旁人都不晓得。”
恒商与袁德的人马僵持到几乎要火拼时,有一骑人马来到营前,声称有要事求见恒商。
那人进了恒商营帐,单膝跪地,面带喜色道:“殿下,娄氏一族已尽数被擒,太师与太傅坐镇,京城已定,城门大开,恭迎殿下进城。”
恒商终于欣喜一笑,道:“本王知道了,劳烦禁卫长转禀皇兄,臣弟幸未辱命,各省之中娄氏势力皆已拔清,臣弟明日进宫覆命。”
恒商单骑率先进宫,大军随后入城。军中众人均是一头雾水。
程适道:“皇上和睿王这哥儿俩搞什么,串通好了修理娄氏的么?”
顾况道:“恐怕是吧,皇上之前称病,只怕也是故意纵容娄氏,将他所有的势力引出来,再与睿王里应外合,一并拔出。”
程适咂嘴道:“厉害厉害,这招棋高。”
顾况道:“何止高,太师太傅等人坐了一年牢,你我与这些人卖命攻打,全做了棋子了。”
程适摸摸鼻子道:“棋子就棋子吧,不用这招治不了娄氏,反正咱们师傅师娘的仇也报了,没亏本,是不是?”
顾况跟着程适点头一笑,拍马进城。
恒商策马入了宫门,秋日艳艳,御书房外的桂花正香。恒商快步进了御书房,俯身正要下拜,被一双手扶住:“早与你说过,和朕单独在一处的时候,不必行礼了。”
恒商对着恒爰欣然一笑,道:“臣弟幸未辱命,凡事都在皇兄的掌控中。”
恒爰笑道:“你平安就好。”
恒商望着恒爰有些苍白的脸色道:“臣弟在军中,听说皇兄抱病,皇兄你身体如此可痊愈了无?”
恒爰道:“没什么,当日为了做戏给母后看,不得不装得像些。”浮出了半分苦笑。
恒商犹豫了一下,问道:“太后她。。。。。。”
恒爰淡淡道:“母后因为娄氏乱国一事,自知行错许多,已去龙泉庵修行了。”恒商默不做声,垂手站在一边。
恒爰缓声继续道:“太师太傅与吕先等人,朕愧对他们,你来日要替朕好好弥补,他们为匡朝鞠躬尽瘁,但是功劳再高,受封不过三代,这些你也要记住。”
恒商低头道:“臣弟明白皇兄苦心。”
恒爰凝目看他,轻轻携起恒商的手,道:“杜妃给朕生的皇子尚在襁褓中,朕未能教导,愧为人父,望你日后好好教他,吕先与程适皆可为他师。娄氏一族已拔除干净,但再经战事,民间创伤深重,安抚民生一定要耗费不少心血,也要小心身子。”
恒商点头道:“多谢皇兄关怀,臣弟一定会竭力辅佐皇兄。。。。。。”
恒爰截住他的话问:“司徒暮归,被你葬在了何处?”
恒商愣了愣,垂目道:“青州城外的郊野。”
恒爰笑道:“倒是个清净的好地方,他爱清闲,就别动那座坟了,只替他围个院子,派人修缮看管便可,朕常在想,若是朕死了,埋了只是被虫子啃,还是烧了好些。到时候你抓把骨灰放司徒暮归坟土里吧。朕不得已害他枉死,送把骨灰给他出气。”
恒商惊惶抬头道:“皇兄!”
恒爰道:“只是先一说,你不会也忌讳这个吧。”
恒商惊惶惶看着恒爰,摇了摇头,正待在开口,门外有小宦官道:“万岁,太师、太傅、吕将军、袁德等人均已到殿上了。”
恒爰道了声:“晓得了。”向恒商道:“和朕一道过去吧。”
程适和顾况是袁德军中的小头目,因此托福也上了金銮殿。
殿中人头济济,太师太傅吕先等朝中重臣与袁德等起兵的将领都在。等了片刻后,皇上驾到,睿王和皇上同时进殿,恒商在玉阶下垂手站定,恒爰端坐龙椅,道:“今日朕请众将前来,乃为娄氏乱朝一事。”
事字刚落音,袁德便越众而出,高声道:“皇上,正是娄氏乱朝一事,臣斗胆,有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请问皇上。娄氏一族因是太后的娘家,跋扈嚣张,陷害忠良,把持朝政,导致乌云蔽日,民不聊生。太后纵容娄氏,乃是因为女子偏向娘家的妇人之见,但臣不知皇上为什么任由太后干政,任由忠良遭陷害,无辜者枉死,不闻不问。恕臣直言,皇上如此做法,实非明君所为。”
立刻有人喝道:“大胆,圣上面前,口吐妄言,大逆不道!”
袁德正起身道:“袁某就是大逆不道又怎样?娄氏乱朝闹得民不聊生,依袁某之见,皇上已难当社稷。”忽然单膝下跪,“臣斗胆恳请圣上退位,睿王登基。”
殿中瞬时一片寂静。恒商疾转过身,一脸愕然。吕先喝道:“大胆袁德,你可是在逼宫么?”
袁德大声道:“逼宫又如何,敢问吕将军,太傅太师与你等人均被娄氏打入大牢,朝中冤狱众众,若非睿王起兵,娄氏群贼终于伏诛,一干忠良只怕此时已成了冤魂,是否连江山姓了娄,圣上也只是一味称病,不闻不问?袁某心中圣上早已是睿王殿下,只愿尊奉睿王为君,请皇上退位,睿王登基!”
袁德身后,竟然有不少人跟着跪下,齐声道:“臣也请皇上退位,睿王登基。”
顾况和程适都傻了,程适小声道:“乖乖,怎么演起逼宫戏来了?”
恒商惊又急又怒,喝道:“袁德,我不知你耍什么花样,但我起兵其实是奉了皇兄密旨,皇兄暂时假意纵容娄氏,乃是为了将娄氏势力连根拔除。如今娄氏的结局,早在皇兄的掌控中。”
龙椅上的恒爰忽然开口道:“十五弟,你。。。。。。莫要再替朕开脱了,娄氏一事,朕只能坐视,委实无能,枉为人君。你宅心仁厚,但该担的责任,朕一定要担。”
恒商愕然僵住,不相信地抬头:“皇、皇兄。。。。。。你说什么。。。。。。”
程太师,吕太傅,吕先等人也均僵立在地,吕先疾声道:“圣上!”
恒爰苦笑道:“其实今日在朝堂上,朕就不知道怎样面对太师、太傅与少卿等人,太师与太傅当日复我匡朝江山,朕才能坐上这个龙椅,但朕无能,致使太后干政,外戚乱朝。朕愧为君主。”
程太师、吕太傅及吕先等人跪倒在地,吕太傅伏身道:“圣上,老臣知道圣上乃是为了隐忍一时永绝后患,先皇与圣上待我程吕两家恩德,臣等铭记在心,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圣恩。。。。。。”
恒爰笑了笑道:“太傅还是一样宽厚,但朕懦弱无能,确实难为君主。忠良遭害,民不聊生,亦都是朕的过错。十五弟勤于朝政,司徒氏一族一向忠心护国,朕却听信谗言,将睿王定为乱党,赐杀司徒暮归,朕之过错,已无可恕。法度之下,不分君民,单枉杀忠臣一项,依照匡朝律例,该如何定罪?”
众臣愕然,恒商站在阶下,忽然想起方才御书房中恒爰的一番嘱托,顿时浑身一片冰凉:“皇。。。。。。”
恒爰从龙椅上起身,道:“朕因懦弱无能,导致朝纲大乱,民不聊生,愧为人君,甘愿退位,睿王宅心仁厚,英明睿智,当为天子。且朕误杀忠良,又致使民间生灵涂炭,冤魂众众,其过已无可补,愿”
恒商木木僵僵地站着,脑中嗡嗡作响,只听见恒爰的声音缓缓道“愿以身祭奠冤者,赎朕之过。”抬起衣袖,忽然寒光一闪。
恒商疾步上前,喊道:“皇兄。”忽然从一个侍卫腰间反手一抽,一把雪亮的长刀便架在了自家颈上,扑通跪倒。
恒商武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