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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石觉得十分疲倦。
这些人,这些事,从很久之前就是如此,大概到很久之後,也不会改变。
明明对寒尘。。。。。。
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心头还是会隐隐的刺痛。
用冷漠,把整个人,整个心,都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不再对他心软,也不再对自己歉疚。这样的防备著,大概不会再受伤。
可是这样的日子,要过到哪一日算是到头?
";把东西收拾一下,";寒石疲惫的说:";把这裏腾出来给海平君城主暂住。";
";公子!";梅郎杏女同声叫出来:";这哪。。。。。。";
";就这麼办吧。";寒石看了一眼内室。门帷半掩,裏面很安静:";把小七移出来,记得把他裹紧一点,要妥当,不要再经了风。";
两个少年不敢再多说,过了一刻,杏女问:";那公子,我们先迁到哪裏去暂住呢?";
寒石想了想:";我们去冰花岰的别院先住著吧。那裏没有风,也适合小七静养。";
梅郎杏女一起躬身应喏:";是。";
冰花岰在冰狱靠南的一侧,这裏幽静偏僻,风吹不进来。四面的突岩上满是积雪,被掠过的风扫荡著飘下来,悠悠然如暮春的缤纷落英,煞是美丽。
冰狱也只有这一处生有植物。但这植物也不是绿色。白杆白茎白叶白花,通体都冰冷晶莹。这本不是世上该有的草木,据从前的长老们说,这花是冤魂所化,冰魄凝结,遇阴则生,遇阳则化。
花虽美,却极冷,满满的覆盖住地面,远望去一片晶莹雪白,触目生寒。
最靠裏面的一间房洒扫出来,铺设柔软,将小七安置妥当,寒石便吩咐将海城主一行人安置到石居去。
陶子丹晚饭前来了一趟,微笑淡然:";师兄,怎麼避居於此了?是不是嫌外面滋扰太过了?";
寒石招呼他:";吃过了晚饭吗?在这裏一起用过再走吧。";
子丹也没和他客气。他们两个,连同梅郎杏女都是木体,喜水,喜土,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更加轻松自然。
子丹用过晚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去了。
冰狱裏天黑得早,外面远远的望出去,已经一片昏暗。
摆在屋角的冰盘慢慢散发出香气,浅浅的清凉,沁人心脾。
小七的呼吸平稳,冰花岰这裏对他的冻伤恢复也是大有好处。
";这冰盘谁放在这裏的?";寒石走近跟前:";真是香气袭人。";
梅郎搔头:";我可没放,大概是杏女放的。";
";是什麼香?";
梅郎也蹲了下来:";我也没闻过。听陶公子说,昨天采了一大批的冰玉香石来,不过不知道这麼快就可以做出冰盘来了吗?";
寒石倒不知道这件事。这两天被海平君纠缠的头昏脑胀,连住处都被迫让了出来。
子丹倒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处理这些繁杂琐事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寒风算不算傻子有傻福呢?
这个家夥从来都这麼率性,做事瞻前不顾後。但是这样也可以让他遇到子丹这样温柔的情人。
寒石微笑著,从冰盘裏轻轻拈出薄薄的一片冰。
指尖寒冷,冰片在指尖慢慢的融化,香气愈发浓烈起来。
";真好闻。";梅郎也抓了一把,然後又被冰的不停甩手:";好凉好凉。";
";不过香气真的很浓啊。";
杏女一进门就开始吸鼻子:";什麼味道这麼好闻。";
梅郎冲他招手:";过来过来,这次新做的冰盘特别香。";
三个人都为那种没有闻到过的香气而陶醉,所以,这个冰盘到底是谁摆在这裏的,却被忽略了。
";小七怎麼样了?";梅郎轻声问。
";一直没有醒。";杏女以口型示意:";公子睡了,轻些声。";
";说起来,这些天也太忙乱了,还好有陶公子。";
";说实话,我觉得风公子和陶公子啊。。。。。。";梅郎吃吃笑:";不那麼般配。陶公子那麼细心的一个人。。。。。。";
";哎,你说陶公子,和我们公子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更。。。。。。";
";啐,这话不能乱说。小心别让人听到。";
梅郎打个了呵欠:";好困。";
";你睡吧,我守上半夜,回来我再叫你。";
梅郎点一下头:";好,那你回来要记得叫我,我还得去给公子熬茶去。。。。。。";
这一睡异常香甜沈酣,梅郎到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窗上一片莹白。
";糟,杏女你个家夥,为什麼不早叫我,天都。。。。。。";
亮了二字没有出口。
梅郎看到自己身边躺著杏女,睡得那叫一个沈,还发出轻微的酣声。
";臭家夥!居然睡这麼熟!这下糟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梅郎跳下矮榻,慌张的扯过褂子:";公子一定没吃什麼就出去了。";
果然室裏空空,床榻上薄被披散著没有收拾,但是榻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是。。。。。。";梅郎恼的要哭出来:";公子饿著就出去了啦。。。。。。";
回头看到杏女睡的正香,梅郎一脚步踹了上去:";死猪起来!";
寒石一直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能动。
他听到外面梅郎和杏女低声言语,小七呼吸平稳均匀,还有,冰花的香气,还有室内弥漫的香味,慢慢融合在一起,身体越来越软。
心裏知道不好,可是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那香气已经深深侵入,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只能做到守住灵台的一点清明,不陷入黑暗之中去。
是谁?
手段竟然这麼高妙。
已经很久没有中过这种算计,上一次,还是。。。。。。宁龙。
梅郎和杏女的声音也渐渐低了,没了,听到他们安睡的声音,寒石心中充满疑惑。
到底是谁?
门扉轻轻的被推开,然後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那人很沈著,从容不迫,显然知道屋裏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站起身来阻止他的动作。
他先是进了隔壁的厢房,似乎在确定梅郎杏女两个是不是已经躺倒了,寒石的心微微一紧,侧耳聆听。
那边屋裏三个人的呼吸依旧,那人应该是没有对他们做什麼。
然後,那人的脚步慢慢向这边移动,越来越近。
那人停在了床前。
寒石无法睁眼,却可以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气息,浓浓的笼罩下来。
唇上被什麼轻轻擦过,寒石身体动弹不了,心房却猛的抽动一下。
是他!
12
鼻端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咸酸气味,寒石猛然间打个寒噤,睁开了眼。
";师兄,醒了吗?";
身体还是不能动,软绵绵的,没有绳捆索绑,但是一动也动不了。
寒石一语不发,又闭上了眼。
寒尘也不急燥,把手裏的药油扔开:";是很难闻,不过这个很有用。我抓了差不多七天的虫子,才弄了一点点药末儿。师兄,我其实不想这样做。你一定又会生我气吧?可是,除了这样,我没有办法和你好好坐下来说话。";
寒石象是没有听到什麼,也当身旁并没人存在。
寒尘伸过手来试了一下他的脉膊,又将他的头向一边翻转,手势轻柔,察看他的颈後。
";师兄,你的功力。。。。。。";寒尘低声说:";都是我的错。";
寒石依旧平静的闭著眼,如果寒尘不是看到他刚才已经睁开了眼睛,大概还是以为他在沈睡。
";师兄,我们好好说一说话,行吗?";
";我想师尊他其实什麼都知道。只是,你不说,我不说,他也就当成不知道。我想,他是顾你的面子。";
";师兄,你。。。。。。";寒尘把一切无用的问题都省略了。
为什麼寒石不说宁龙的事。
为什麼隐瞒宁龙还活著的事。
那次,让自己去找宁龙,又为什麼?
已经相识了几百年,这个男人对人总是那样宽柔敦厚,但是他不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撬不出来。
";师兄,其实,如果一切早些说明白,不会象现在这样的。";
这样说的话,寒尘也觉得口气有些虚伪。
无论寒石解释与否,但是他做过的一切,都是不用解释的。
很浅显易明的事实,用不著解释。
";你该早一些告诉我。";
寒石慢慢的睁开眼。
寒尘在那双眼睛裏看到了漠然。
那眼光比憎恶更让他惊悸。
寒尘反而转开了头。
他不敢和那样的目光正对。
";师兄,我。。。。。。";
";我欠你的,还给你,行不行?";
寒石依旧闭著眼,但是他分明听到了衣裳布料簌簌作响。
他睁开眼的时候,寒尘已经翻身覆了上来。
那样熟悉的身体,带著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动作,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