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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外袍将小七裹起,横抱在手,身形在茫茫的冰雪之上便如一道淡淡轻烟流影急掠而过,倏忽间便失了踪影。
小七的冻伤不算太重,可是也不会轻轻易易便好转。最起码按梅郎和杏女的说法,要不是寒石去的早,他的皮都得剥下一层来。至於其他。。。。。。小七不躺十天八天,恐怕是不可能再站立行走,他两条腿一动也不能动弹,只能气息奄奄躺在榻上休养。
寒石将他带回来的夜裏,将梅郎杏女唤起来,拿暖阳丹,替他更衣,擦身,回暖,一直折腾到天亮,小七总算呼吸平稳下来,身体稍稍有些温度,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寒石并没有去知会寒尘,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得到这个消息。
寒石只觉得无所谓,寒尘现在心中想些什麼,想做些什麼,那离他都很远。
而就在这样一片有些不自然的沈默中,海城城主海平君来到了冰狱。
冰狱宫主避不见面,早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闭关,寒石一身兼数事,若不是陶子丹时不时帮上一把,真是首尾难兼顾。
我是牙痛的分割线
今天去补了两颗牙,回来刚吃了消炎药和止疼药,唔,很不舒服。
天好冷哦,满地是冰。冬天真的来了。三九怎麼过呢。。。。。。
10
寒尘似乎是想开了,再也不见他在石居的门口转来转去,寒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松不下来。
因为那位海平君城主,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如果他谦谦有礼,只是来寻道访友的话,师尊就不用大失体统的找借口躲起来避而不见。要知道师尊往年闭关都是在天气暖热,冰狱人人发懒,只好闭关潜修的时候。没什麼事情,谁闭关好玩儿麼?可是这次却在看到海平君的来信之後立刻闭关,寒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事情真是太蹊跷了。
陶子丹毕竟初来乍到,就算全心的想帮他也帮不上太多。
窗外有丝竹的声音,细细宛转。这并不是谁闲来无事跑到窗下来吹奏曲子,而是这位海平君城主历来派头惊人,排场宏大。窗子底下一共四个乐人,都是他自己随身带来。
杯裏是白雾嫋嫋的茶,用暖罩包住的在冒著热气的茶,茶叶也是海城主自家带来。
一旁的侍童侍女,屋角鼎裏熏的香,浅口的盘子裏盛著点心,这些都不是冰狱的东西。
就连他们现在正在用的棋盘棋子,也是海城主的随身配备。
";令师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我要来时就闭关,还真巧。";
寒石一笑,十分从容。
";不过令师不在,有石公子作陪也是一样,";海平君笑的很暧昧:";我对石公子也是仰慕已久。。。。。。";
";海城主请用茶。";
";石公子,你好象比我上次来时清减了不少。。。。。。这种冷冰冰的地方,怎麼适合你这样温润君子长住呢,我海城。。。。。。";
";海城主,该你落子。";
";石公子,你这发上的。。。。。。";这一次不但动口,亦动手。
寒石微微侧头,笑容不变:";城主远道而来,真是招待不周。这是今天刚送来的冰乳,城主尝尝。";
海平君端起盏来,寒石起身去门口接了张贴子,草草看了一眼,面上笑容不变:";城主慢坐,我去去就来。";
这一去何时来,可不好说了。
寒石出了门,只能抚额长叹。
要说这世上的无赖并不少,可是地位如此高名声这麼大,却还这样无赖的人,真是举世难找。
梅郎在墙边探头,望见寒石出来了,眼睛一亮,极轻快的跑过来:";公子。";
";你让人送的贴子麼?";
";不是,";梅郎低声说:";是陶公子说让我在这裏守著,要是过了午你还没出来,就交待僮儿把贴子送进去。";他有些担忧:";那个海城主,很难缠麼?";
寒石微笑:";不要这样说话,海城主是贵客,心性还是很好的,只是太跳脱俏皮了些。";
";我听说他都当了好几百年城主了。。。。。。";
寒石截住他的话头儿:";不要道听途说,旁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人云亦云了?";
梅郎脸上涨的通红:";公子,我不是。。。。。。";
寒石放柔声音:";我也不是训斥你,平日修炼无聊,讲些闲谈也没什麼,不过现在不同,凡事要小心。";
梅郎低头应了一声:";是,";又说:";公子还没用午饭吧?";
寒石苦笑摇头:";算了,我不饿。陶公子呢?";
";我来时陶公子也出门了,应该是在白长老那裏。";
寒石点了点头:";小七怎麼样了?";
";还是老样子,早上醒了一会儿,给他服了药。一直到我出来时他都在睡,没有醒过来。";
小七脸如薄纸,沈沈的睡在一堆软絮间。在冰狱冻伤绝不鲜见,四阶弟子,三阶弟子,甚至二阶的弟子也常有发生。这也没有什麼好办法医治,只能多吃些药物,自己慢慢养过来。
寒石在他床头坐了一会儿,小七呼吸细微,脸孔已经凹了下去,不复当日初见时的灵秀。
对这麼个少年,寒尘下这样的狠手。
越来越陌生了。
寒尘变的越来越陌生,和记忆中的他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11
寒石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心中空空的什麼也不去想。明明手上的杂务极多,但却一件也不想去办。
忽然外面梅郎慌乱的声音传来:";哎呀,尘公子,我们公子正忙著,您改天。。。。。。";
但是若寒尘想进来,梅郎又怎麼拦得住他?
寒石把小七身上的被子掖的更严紧一些,走过去拉开屋门。寒尘已经进了院子,脸上紧紧的,看到寒石便移不开目光。
";梅郎,你出去吧。";
被点到名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但又违不得寒石的话。
";我去倒茶来。";
还是放下这句话才走的,十分不甘。
寒石微微侧过身,淡然说:";进来坐吧。";
寒尘一言不发的进了屋裏,这裏的一案一几他都好生眼熟。寒石性子沈静,屋裏的陈设也很少变动。这裏。。。。。。与很久之前,没有什麼不一样。
但是,有些事,却再也不相同了。
寒石不说话,寒尘也不出声,梅郎倒了茶进来一进屋,便也被这静默所慑,脚步放得极轻。放下了茶盅之後,没有什麼在屋裏再逗留的理由,就在门边踌躇著不肯离开。
寒石淡淡的看过去一眼,梅郎缩缩肩膀,不情不愿的拖著脚走了。
";那个。。。。。。";寒尘想了一想才记起名字:";那个小七,在你这裏?";
寒石点了一下头:";是。";
寒尘下一句话已经冲到嘴边,可是被寒石那样冷漠的视线一扫,不由自主又咽了下去,改说:";你最近。。。。。。修行如何?";
";尚好。";
寒尘被他这样的冷漠,逼得一点手脚也施展不出。寒石的态度根本不加掩饰,那种冷落和厌恶太分明,让他想自我安慰一下也是办不到的。
";你。。。。。。清减了。";
寒石根本就没搭理他这句话,端起茶杯来,浅浅啜了一口,又轻轻放下,好象根本没听到他说什麼。
";我其实。。。。。。";
鼓足了勇气说出的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杏女声音很高的在门外喊:";公子,海城主派人来催您呢。";
寒石站起身来:";什麼事?";
";说是现在住的地方不好,看不到风景,海城主的侍从说,要换间院子住。";
";你告诉他稍等一等,我马上就来。";寒石转过头来,正迎上寒尘的目光。
那双眼睛裏满是挫折,恼火,无奈。。。。。。还有,混在那麼些尖锐复杂情绪中,却仍然鲜明的,悲伤。
寒石说:";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事。";
梅郎马上走过来:";是,我送尘公子出去。尘公子,您慢走。";
寒石不知道梅郎和杏女,对他和寒尘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这两个小家夥聪明伶俐,大概。。。。。。多少是会猜到些的。
因为他们对寒尘的态度,一半怕一半怒,从来没有好脸色。
寒尘没动,梅郎又说了句:";尘公子慢走。";
这可不是送客了,就是明目张胆的在逐客。
寒尘站起身来,垂下眼帘,慢慢的走了出去。与来时相比,身影显得十分疲倦无力,凭空的矮了半头去。
";公子。。。。。。";杏女凑过来:";我说,现在能看到雪池啦什麼的院子,可已经没有了呢。要给海城主换。。。。。。哪裏呢?";
寒石觉得十分疲倦。
这些人,这些事,从很久之前就是如此,大概到很久之後,也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