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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昼寝晏起:
“符希……博士?”
“我……我,我在,我们村子……”
“嗯,你……以后都要……住在那里吗?”
“不、不是!我……我……”
“啊、是不是、你——『弟弟』——又要……『结婚』了,所以你才忽然回去?”
“呃!不是、不可以这样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结婚』是坏事……”
“结婚是不是坏事……唔、总之、不是我弟弟,是、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气一咬牙,“是我,我、我要、我要回家来相亲!”
“哦,原来是这样呀。”
——他的声音平和全无芥蒂,甚至有松了一口气般的欢欣。挂掉电话之后许久,符希仍然怔怔盯着萤幕。
到底在希冀什么反应,为什么心中带着怒意,自己根本连半点立场也没有。
将要摆脱我的骚扰,他高兴是理所当然的,我竟然耍起这种庸俗的拙劣手段,真是说不出的又蠢又悲惨。默默走回客厅,爸爸笑着在抱怨:“叫阿宙传个基本资料过来看看,居然足足传了十位,当你一个人要娶几个老婆啊实在是。来来,过来看,阿宙要你赶快排个顺序,决定明天先见哪一位,这样才来得及约——”
“这个好,妈妈晓得你要能够沟通有那个……心灵交流的,这个,”迅速把其中一份塞过来:“科学家,学者比较能了解我儿子,也能体谅研究工作的生活方——”
爸爸插进来补充:“阿宙初恋情人的女儿,长得漂亮唷。”
“……爸,妈,”呃,“你们确定她不是我堂姊还是堂妹?”
面面相觑。“唔……阿宙的话……”“嗯……”
“那这一个,能讲七州语言,小希以后如果要去研究其他州的民族,她就可以帮上——”
“啊、她家世很好哦,母亲是参议院州议员,阿宙靠着这一层关系——咦?!”
“这位厨艺很强唷,不只是家常菜还会办桌,说是擅长药膳,小希的身体可以好好调养——”
“哦这是家学渊源,阿宙都说跟她妈过夜非常好康,真个是『有吃又有掠』——啊!”
搞什么、你弟弟怎么这样、专介绍他相好的女儿给我儿子!我也不知道,真是,明天骂他,我们先直接找个没问题的!这个也是、这个也是、这个、该死我要去揍阿宙,这个不是她妈妈,根本就是她自己跟阿宙交往过!
翻来翻去只剩下一个。
“二十七岁,十一月十四日生,血型O型。璃州大学举业,身高一百六十九公分,体重五十公斤,大概是传统宗教。”
传真纸上无意义的基本资料,后面跟着个妈妈一边念一边连称绝对符合的要求:
“条件:房间里杂物要多,谢绝窗明几净者。”
结果当叔叔带着一干人马一起出现的时候,爸爸没有揍也没有骂。
“阿宙,谢谢你帮忙介绍这么乖巧这么美丽的女孩,到时大礼谢你大媒。”
“哈哈,小希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当然要多多照顾啊~~”
——你只是不甘心自己一个人折寿,一定要拖我垫背吧。默默坐在长辈之间,菜上到第四盘,符希终于低声问母亲:“相亲都是……这么多人一起相的吗?”
女孩、女孩的妈妈、女孩的爸爸,符希这边也差不多,还加上一个叔叔。
“小希,我知道你不自在,不过等一下——”
“等一下就让你们单独相处,”叔叔插进来:“哈哈,看不出你还满急的。”
“我不是急,我有话要单独向她——”
好好我知道,叔叔转过头,两家长辈们又开始热烈讨论起金价上扬的事。
符希专心吃饭,难得这回爸妈完全没夹半点菜过来。等到上水果的时候,仿佛有个符希不知道是什么的讯息一声令下,五位家长几乎动作一致:
“你们年轻人,一起出去走走吧。”
走向餐厅附设的花园,符希频频往玻璃落地窗回望,是不是离开了长辈们的视线范围。
——一直到这时候,符希才第一次看清楚,女孩的动作跟自己是相同的。
一起加快脚步到了安全的地方,站下来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我——”
女孩煞停,符希却一时应变不了继续弯着腰讲下去: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耍你,也不是你有半点不好,我知道我不该浪费你的时间,只是,只是我……
“你已心有所属,对吧?”
笑容居然带着惊喜:
“其实我也是。不瞒你说,妈妈逼我来相亲的时候,我会开出那样的条件,就是因为会留东西的人念旧、重感情,比较可能接受我的道歉、了解我的苦衷!”
心上大石终于落地,松了口气:“原来如此。谢谢你不跟我计较。”
“不会的,你心有所属了还来相亲,也是结合的路上有障碍吧……我……很能体会,因为我自己就是。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明明每个方面都是那么契合,别人却都不肯接受……”
轻轻回答:“这样啊……很苦吧……”
“嗯,很苦……不过我们还是要厮守下去!”再度展开笑容:“你要不要看看?我随身带着照片!可爱得不得了哦!”
照片,我一张都没有……“好啊……”
“呐!”打开钱包把照片递过来:“可爱吧!”
“嗯,好可爱,”无可否认的可爱。专注发亮的绿眼睛、茸茸柔软的长毛、分成两边的长长胡须、伸出来的小爪子和肉垫,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都是……“猫——?!”
“是啊,它的名字叫『汪汪』!”
猫,符希一时说不出话来。终于说:“……猫叫……『汪汪』,会不会奇怪了一点儿?”
“不会啊,哪里奇怪?”
……“没有……我想我懂了……”
“你的她呢?也说说看吧!”
我的……不是我的。想起那个自己没有资格称呼的发音,低低叹了一声:“他叫作『绢』……丝绢的绢。”
“哦,好美的名字,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深深把头埋在膝上,“……美男子。”
美男——“……我想我懂了。唔、呃、那个……男人叫作『绢』,会不会奇怪了一点儿?”
“不会啊,”符希迷惑地抬起头来:“哪里奇怪?”
“……”
无患子树这个季节没有开花,所以看不出是无患子树。
但这并不表示开了花,看的人就一定能够认知到它们是无患子。
五位家长分成有点距离并不太远的两边,躲在两株看不出是无患子树的无患子树后面侦查,虽然大多数遮不住。其中四人的表情正面,尤其符宙更是得意,除了女孩的爸爸神色无比复杂之外。怕被发现所以不敢太接近,反过来说也是看得不太清楚,声音压得低低的:
“年轻人很有话聊的样子欸。”
“我儿子一直好用力在点头,好像很赞成你女儿的话,大概是那个……价值观很合哦!”
“那好啊,大家都说价值观要合……可是好像个性要互补是不是?”
“啊、这点就该问我啦!你们都不懂,什么价值观个性合不合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生——明珠先生,你为什么忽然这样瞪我?”
树的另一边插着牌子,原来是两株不同品种的无患子。
“其实……送它礼物的时候,不要说什么回报了,只要它肯收下,我就……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是啊是啊……”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想着它……突然觉得快要燃烧起来了……全身的反应,都好剧烈……”
“是啊是啊……”
“每天都在一起还是老觉得不够,每当感觉到……它要睡觉的时候,我心头就会发慌……即使这么近,我还是,好舍不得……可是,更加舍不得它不睡……”
“是啊是啊……”
都认为自己哪有对方那么变态的两个人,进行着毫无异议的对话。
***
“小希,你觉得明小姐怎么样?”
才刚坐上车,妈妈就这样问。
“明小姐?”
“……你刚刚都没在听他们家姓什么吗?”
“忘记了。”
“总之!你等一下就打电话给她,谢谢人家!”
“我没有她的电话。”
“哈哈!我是你妈!”变出一张纸条:“我有!”
这样也好。回到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