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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特,你爱赛车多过爱我吧?」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近乎肯定的问句,让晓特干咽了一口,不敢回答。
伊藤龙一郎像是一点也不期待他的答复,只是低声继续说下去。「但是,如果是其它事呢?……是不是也比我更加重要?」
奇怪的态度令晓特不知所措,琥珀的色泽内清楚地写满了疑惑与不安,伊藤龙一郎深深地看进他的眼内,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将电话强行放到他手上。
「选择吧!晓特。」
晓特看着掌中的电话,再睁大眼睛看向满头黑发的伊藤龙一郎,他伟岸的身躯正巧将窗外透入的微光完全挡去,在昏暗中就只有黑色双眸发出如同深潭中小石子的光芒。
晓特的头脑一阵晕眩,只觉自己被一片深邃的黑网中所笼罩,无法挣脱。
随着电话接通的声响,独坐在床头的晓特紧张地抓紧睡衣的衣角。
「伊娃。」
电话另一端立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伊娃的声音此时不再动听,蕴含着难以自制的激动。
「晓特·格兰度?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几天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们派到废车场的人马全部死光了?连我的拍档也……也……」
她的拍?对了!就是那一天在餐厅的中国人吧?他也死了吗?晓特的眸光不必更加黯淡。
「好象是他不放心交易,加派人手去支持,所以……」淡淡地道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词。
「那这几天……」
不想再解释的晓特打断她的疑问。
「我这次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下次交易的时间地点。」
电话中传来的呼吸声微微急促,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没有说话。晓特知道经过先前的事,她必是心有疑虑,他也不着急,只是以平板而没有起伏的声音说。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如果你不信,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将意大利数一数二的诺帝家族,还有以吨计的『极乐』同时缉获。」
难以抗拒的诱惑,令伊娃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好!你说吧!」
对方终于屈服,晓特反而踌躇起来,心情忐忑的他刻意换上另一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我的过去?调查资料上有写吗?」
伊娃明显地愕然,仍是回答。
「知道……根本不用看资料,全世界的汽车杂志上都有记载,你父亲是赛车技师,自幼就发现你的才能,并加以栽培,成为天才的赛车手!」
「哈……是吗?他们是这样写的吗?」
意料之内的答案令晓特忍不住讪笑起来,直至笑声令电话另一端的伊娃发出懊恼的声音,才止住笑声,悠然地道,他的父亲的确是一队小车队里的技师,只是生性暴躁,稍有不如意就对他拳打脚踢,在他十三岁的那一年更丢下他不知去向。
母亲早亡,父亲又一走了之,晓特可以说是由车队养大,长大后很自然地加入车队成为车手参加三级方程式赛车。
自幼就流连在车房和赛车场,他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加热爱赛车,只可惜赛车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而是需要团体合作的。
当时的小车队拥有的只是九流的技术人员,老旧的引擎和车体,根本不可能与顶尖的车队一较长短。
在缺乏资金和技术的帮助下,他跑得虽然快,却从未真正尝过胜利的滋味,一次又一次的中途坏车、退出,完全地打击他的热情。
在他最低落的时候,就在法国一间昏暗无光的酒吧里遇到度假中的伊藤龙一郎。
晓特敛下眼帘,渐渐地隐去声音……
那一晚他坐在吧台前喝得醉醺醺的,伊藤龙一郎捧着酒杯走过去。
不知道是佩服在他粗声粗气地赶跑了无数人后,仍然还有人有勇气上前,还是因为他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了,他竟然没有出声驱逐那一个穿著深色衬衣,感觉很威严的黑发男人。
接下去的剧情一点新意也没有,就是带着微笑成功地坐在他身边的伊藤龙一郎,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将他糊里胡涂地哄到酒店去。
第二天早上,浑身疼痛地自床上爬起来,看着双腿间的污浊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向来风流倜傥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同性『上』了,他已经大受震惊,而那个将他吃干抹净的变态,竟然还不识趣地立刻消失,反而一脸满意地在床头放下大叠美钞。
他气得不顾浑身痛楚扑过去,仗着气势压在伊藤龙一郎身上重重地打了几拳,只是这么一点儿的优势,立刻就被不知不觉抵在胸膛的枪口打断了。
以为命在旦夕,而豁出去继续踢打的举动,想不到反而被视为可爱的表现,黑发黑眼的男人笑着放下枪,温柔地搂着他,柔声道歉。
那一刻晓特才发现占了他便宜的变态竟然长得如此英俊,整齐地向后梳拢的黑发,饱满的前额,深刻坚毅的五官,还有在浓密锐利的眉头下一双深不见底的乌黑眸子。
洁白的脸颊不由得红了,慌慌张张地抓起衣服逃离酒店。
由那一天起,一切都天翻地覆改变起来,他得到了一名最热情的追求者,每天都被数之不尽的鲜花和昂贵的礼物包围。
对晓特来说,这名英俊的东方男人的温柔体贴,他无法拒绝,只能深深沉醉。
短短两年问,在伊藤龙一郎的财力支持下,他由默默无名的九流车队,进身世界性的大车队,参加最顶尖的一级方程式大赛,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羡慕的青年才俊、世界冠军。
他虽然从来没有开口,却明白他所拥有的一切皆源自伊藤龙一郎的恩惠。
「晓特?晓特·格兰度?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晓特沉醉在过往的思绪中,直至气急败坏的女声响起,才发现他竟然忘记了电话另一端的伊娃。
「你快点说!」
在催逼的声音中,抓着衣角的手指更加用力,在柔软的衣料上留下几道深刻的痕迹。
以前,他以为自己的爱里多少夹杂了感激和敬畏,这几天来才明白,原来伊藤龙一郎在他心里面占的份量比想象中还要大上很多。
不知当为什么显得犹豫不决的晓特终于下定决心,松开不知不觉地咬紧得快要出血的唇办。
「下星期日早上五时正,临海货柜场。」声音一落,未待伊娃响应,他就将手上的电话当作是烫手山芋般远远拋开。
耳朵静听电话在地上滚动的嘈吵声,晓特倏然力气尽失地摊软在床上。
她会去吗?随着心脏不安地跳动,眼角不知不觉地再次湿润起来,琥珀色的眼珠溜向平放在床上的指尖,只觉指上竟浮起了一片腥红。
在弯眉下一双空洞的眸子转向看着窗外的浮云片片,以前他很快乐的,潇洒自如、来去如风,只要一坐上车,扭开引擎,什么忧愁都不复存在。
爬起床,拿起地上的模型跑车,捧在掌心细细抚摸,再抑起头,便觉窗外浮现出风的轨迹,在刘海掩盖下的双眸霎时散发出金光。
他想跑……在风中……在风中……
◇◇◇
在书房光亮的水晶灯照耀下,身穿白色衬衣,铁灰色西裤的伊藤龙一郎,即使被情人折腾了整夜,脸上仍不见丝毫疲色,冷峻的脸孔上一双黑眸炯炯有神,端正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着茶几上的地图与助手京幸村研拟计划。
「伊藤先生。」门边响起的嘈杂声,令伊藤龙一郎抬起头来,俊脸上隐含不悦,冷眼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佣人。
「格兰度先生不见了!」
言犹未休,伊藤龙一郎已霍然站起,拔腿走出书房,向晓特的房间跑去。
未走到他的房间已见几名保镖、佣人在房门议论纷纷,他们一见伊藤龙一郎匆匆定到,立刻噤若寒蝉。
推开挡在门外的人,走进房间,房内仍如他离开时一般,抱枕、衣服和模型车等在地上乱成一团,唯一改变的只是分隔阳台和房间的落地玻璃大大敞开,轻纱在风中飘扬,而应该留在房间中的人却不见踪影。
伊藤龙一郎俊脸上浓密的双眉在眉心拧起,他没有先走到阳台察看,而是一一打开浴室门、衣帽间和柜门察看,确定晓特不是在耍空城计后,才向阳台走去。
阳台上,由床单和衣服绑成的长布条越过半月形的白色栏栅向地下的草坪垂去。
深刻的五官上霎时泛起怒色,拳头用力地朝栏栅打下去,恨恨地骂了一声。
「混帐!」当下又担忧起来,他到哪儿去了?也不留张字条!就不知道别人会紧张吗?
就在这种忧怒交杂的心情中,脸色一点一点地更加阴霾,这时京幸村也走了进来,看着卓立在阳台上的伟岸身影说。
「已经找遍了房子,都找不到晓特,不过,泊在停车场的车少了一辆。」
原来刚才在书房中听到佣人报告晓特不见踪影后,他已在第一时间吩咐保镖在屋内巡视,至此未有所获。
「他会到哪去呢?」靠近阳台,看见晓特用以逃离的布条时,京幸村亦不禁皱起眉头。
眼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