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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谁?喔,那个娘娘腔。“他出柜了,半年前跟他的情人跑到国外闪电结婚,跌破大家的眼镜。”
洪嘉豪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是说……”不是吧?他记得那家伙看蜜蜜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怎么可能变成同志?!
“别怀疑啦,千真万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她跟甜欣还买了花篮去祝贺咧!“他还住在我们去打扫的那栋房子里,清洁工作由便利屋负责。”
想起那一团混乱,洪嘉豪眉头深蹙。“还跟那时一样乱?”
“不会了,我们有定期整理嘛,一个礼拜一次。”蜜蜜娇笑著,不难想像他的想法。“没太多时间让他们弄乱啦!”
“最好是啦!”洪嘉豪可没她那么乐观,他总认为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栘:款,我倒是很好奇,钱晋莱的情人长什么样子?”
“他喔?虎背熊腰,像一只大~~熊一样。”她鼓起双腮,不像熊倒像只河豚。“你都不知道,钱晋莱在他身边,很‘小鸟依人’耶!”
洪嘉豪忍不住一笑再笑,为她一语双关的形容。“蜜蜜,你的形容词进步了!”
“啊?什么?”她无辜地眨眨眼,不明白他的说法。
“没什么。”啜了口咖啡,压抑不住的笑纹始终凝在他的唇边。“说真的,你交男朋友了吗?”
本来不想问的,但他在美国任何有关她的事都不知道,只因爱面子,不肯向小妹开口询问她的近况,因此也不知道她是否有了交往的对象。
略显不安地拿起免洗纸巾把玩,尤蜜蜜的神情很不自在,哀怨地低语。“没有啊,又没人肯追我。”她低下头,端起咖啡啜饮。
其实不然,她的追求者不少,尤其在甜欣嫁作人妇之后,她成了便利屋的“当家花旦”,不少前来委托案子的单身汉皆对她表示好感,连左邻右舍过度热心的婆婆妈妈们,也唯恐世界不乱似的来凑热闹,三天两头便嚷著要为她介绍,让她不胜其扰。
可是她的心里就好像始终有个空白的区块,之前她一直想下透自己在等待些什么,现在知道了,看来却填补困难,毕竟自己以往过于咄咄逼人,才会让这缘分中断。
“怎么会?款,是你眼光太高,不是没人追求吧?”他一针见血直指重心,说什么都不信她。
尤蜜蜜急著反驳,口里的咖啡吞得太急,不小心呛上鼻管,差点没由鼻腔里流出来;她连忙拿免洗纸巾掩住口鼻,忙不迭地呛咳起来。“咳咳咳……才、咳,才没……咳咳……”
“怎么搞的你?”都几岁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教他怎么放得下心?他坐到她身侧的位置,大掌轻缓地拍抚她的背脊。“慢慢来啊,难不成你等等还要赶回便利屋?”
她摇摇头,眼泪鼻水齐飞。
“不用回去?是生意变差了吗?”他记得以前很忙的,怎么变空闲了?希望他不是乌鸦嘴,他知道她有多重视这个工作。
“不。”好不容易制住难受的呛咳,她的声音很是沙哑。“店里请了正职的员工,多了帮手,我跟甜欣自然就清闲许多,不必凡事亲力亲为了。”
他了解地点了点头。“嗯,那也好,有时间谈恋爱了。”不经意脱口而出,感觉她的背脊变得僵硬,他的心脏凝缩了下,赶忙转移话题。“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她的心跳快了两拍,轻咬红菱反问:“到你家干么?”
“我刚下机,行李都没整理,你来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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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踏入他的房间,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清爽依旧,却已间隔两年光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你怎么回来的?没人去接机喔?”他总是这样,做事独来独往,从不事先通知,不论出国抑或回国:坐在床沿,轻抚著曾躺过的床,尤蜜蜜很难令自己的心跳平稳如常。
“碧惠那家伙忙著谈恋爱,我爸妈二度蜜月还没结束,人还在希腊。”他拉开堆放在门后的其中一只行李箱,将几条牛仔裤丢上床,就落在她身边的位置。
“二度蜜月?好浪漫喏~~”管它一度、二度还是三四五六七八度,只消搭上“蜜月”二字,漫天花办的浪漫感便从天而降,尤蜜蜜不禁感叹道。
“想度蜜月喔?赶快找个人嫁了啊!”他佯装不在意地打趣,却不敢去想像她即将嫁为人妇的画面,徒教他心力交瘁。
没错,虽然分离了两年,但在这七百多个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她甜美的倩影,即使再累再忙:心里始终有她。
他知道自己没用,人家都摆明了厌恶他的一切,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想念的心,不知道到哪天才能摆脱这个枷锁,让心自由。
“很讨厌款你,就说没有人追嘛!”心脏往谷底沉,鼻管不争气地泛酸。
如果他突然开口说要追她,她会不会因刺激过度而心脏麻痹?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那我追你好不好?这个问句他问过自己千百回,就是提不起勇气开口问她。
洪嘉豪拿出一个蓝色的绒布盒递给她,将盒边另一只小绒布盒藏到更底层,小心没让她看见。“喏,给你的。”
“啊?什么东西?”这么好,有礼物可拿喔?还是过咸水的礼物呢!
“拆开来看看。”他满喜欢,就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尤蜜蜜指尖微颤地拉开白色缎带,掀开盒盖,一条美丽的Tiffany钻石项链跃入眼帘,令她诧异地瞠大水眸。
“喜欢吗?”总是看不腻她的表情,不论喜怒哀乐、俏皮、讶异,他一律百看不厌。
“我不能收!”她迅速合上绒布盒盖,把它塞回到他怀里。
“蜜蜜?”他蹙起眉,再度受挫。“你不喜欢?”
“我喜欢,但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他该送给他的亲人或亲密女友,而她,什么都不是……
“喜欢就收下。”这份礼是专程为她买的,再没有第二个人适合拥有它!他固执地拉起她的手,再度将绒布盒摆在她的掌心。
“不要,说不要就不要!”无功不受禄,以一个邻居来说,著实不适宜收受如此珍贵的礼物,就算她真的很喜欢又怎么样?她还是不能收。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她总在拒绝他的好意?不论是无形的关心还是有形的物件,她没有一样愿意接受,他真有如此讨人厌吗?
“这太贵重……”她咬著唇,握紧手心不让他再有机会把绒布盒摆在她手上。
“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太纤细的女人,粗活做惯了,不适合这么漂亮的饰品。”
也没机会戴上,不如不收,免得欠他一份人情。
“我觉得很适合你。”凝著她的眼,他好想能这样看她一辈子。“我在美国很忙,没什么时间上街,前两天在纽约看到这套饰品,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相信我,它真的很适合你。”
如果她连这个都不收,那他根本不敢奢望另一个蓝色小盒子有机会送得出去;那是一枚白金六爪钻戒,和这条项链是同一系列的设计,如果可能,他期望那枚钻戒一样可以被她所接受,有机会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望著他诚挚的眼,她的心软了,眼眶微微泛红,找不到自己收下的理由。“别闹了,我根本没机会戴上它……”
“机会是自己制造的,我现在就帮你戴上,好吗?”一句话鼓励她也鼓励自己,想要,就得自己创造机会,任何事物都一样,他屏住呼息问道。
“我……可以拒绝吗?”瞅著他,她投降了,却不想投降得那般轻易,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你不会那么残忍吧?我在美国买的耶,你不要它,我也想不到要送给谁,总不能再叫我飞一赵到美国退货吧?这不符合投资报酬率,所以没得商量!”他板起脸,想起一、二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脸都绿了。
“可以送给你的女朋友啊。”她还别扭呢!
“我哪来什么女朋友?你变一个给我?”轻叹口气,在心里有她的状况之下,与任何人交往都是欺骗,他何苦再去伤害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我又不是魔法师,怎么变?”总不能毛遂自荐吧?丢死人了!
“所以喽!你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他拿起项链,粗大的手掌不易察觉地轻颤。
“强迫中奖喔?”她轻笑:心里感动得乱七八糟。
“嗯,我这个人从不勉强人的,看你多荣幸。”为了将自己的紧张感降到最低,他不得不挖出自己少得可怜的幽默感,自娱娱人。
“滔……好嘛!”再拒绝下去就没意思了,何况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撇开贵重不谈,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她喜欢的人的心意……“就麻烦你为我戴上喽!”
她漾起俏皮的笑,轻轻撩高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