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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睿智大师停了下来,厢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脚步声传来,急促,忽轻忽重。
来人未到房门,睿智大师已向守在门口的弟子吩咐,「让他进来。」
来人未进房门,天极道长也已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人的身份。
他站起来时,已同时施展身法向外掠去,来人踉踉跄跄的身影刚入眼廉,他已经到了来人面前。
来人的脸天极很熟悉,但那表情却使天极感到很陌生。天极和他同门三十多年,却没有见过精明干练的师弟,有这种迷迷糊糊,几乎奔跑着却又快睡着的表情。
「师弟!」天极纵身向前探手。
一双手却忽然从天极身后伸过来。
那手伸出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天极听见了身后的风声,本能地就势一移。但这么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侧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极会动似的。一抓,刚好扣住天极的后颈;再一扯,天极向后连退五、六步。
就在这五、六步间,本该被天极接住的同门师弟已轰然倒在地上「你—;—;」天极愤然回头,怒视司马繁,「你这是干什么?」
司马繁不疾不徐道:「救你。」
「救我?」
「地极道长中了毒。」司马繁到:「可以传给别人的毒。」
天极转头。
地极摔在地上。他的武功向来很好,好到不可能摔倒,但他现在躺在地上。
他不但躺着,而且闭上了眼睛,像在熟睡。
一个刚刚才踉踉跄跄跑来的人,不可能这样睡着。
天极半跪在地极身旁,「我看不出他中了毒。」他是江湖老手,江湖老手的基本条件,就是对毒药有不错的认识。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药。」
连江湖老手都看不出的毒药,当然是很少见的毒药。
方牧生问:「这是什么毒药?」
司马繁原本一直在微笑—;—;他的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但又和白少情的微笑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从容。这时候,他的脸却凝重了起来,「这毒药的名字,叫淋漓。」
「淋漓?淋漓尽致的淋漓?」
「不,淋漓尽致的淋,」司马繁侧颈,看向厢房另一侧,「宋香漓的漓。」
白少情的脸色,此刻像纸一样苍白。从他看清楚地极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宋香漓,除了白家的夫人外,没有那个武林名人叫宋香漓。
而这里除了白少情外,没有谁能和白家扯上关系。
白少情除了承受众人的目光外,还必须解释。
白少情的神情比司马繁凝重。「这毒确实名为淋漓,是先父当年收留的一个流浪大夫所制。这流浪大夫为了报答先父的收留之恩,把毒药配方送给了先父,而先父为了讨…」他顿了顿,续道:「为了讨大娘高兴,嵌了我大娘名字的一个字,将此毒药命名为淋漓。」他又说:「后来先父说白家百年来,从没有出过使用毒的人,也不希望日后有子孙使用,因此此药只制过一次,验了验药效便手起来。先父曾下严令,不可用在他人身上。」
睿智问:「不知此药毒性如何?」
白少情极不愿回答,却又不得不答。「中了淋漓的人,状似昏睡,没有解药无法醒转,即使强灌饮食,肠胃也会因为受不了而自行吐出。所以中毒者若无解药,会活活饿死。」
睿智和天极,甚至方牧生,都不禁大松一口气。连同司马繁,也若有若无地一副释然的表情。
武林中少见的毒药,通常都歹毒无比。
神山万蚁蓍,中毒者如遭万蚁噬身,辗转痛呼,恨不得一死了之。
唐门销毁勾,若用小指头稍触,肌肤就会从小指上慢慢溃烂起,然后蔓延到手腕、手臂、身体,中毒者会看着自己腐烂的肉一块块从身上掉小,到最后,眼球也会像烂掉的柿子一样掉下来。
比起这些来,那淋漓虽是少见的奇毒,却还不能算是一种歹毒。
「既然有毒药的配方,那么一定也有解药的配方吧?」天极紧锁着眉。他的师父有十几个弟子,但只有地极和他同时拜师。
他看着白少情,温和,又有点压抑不住的焦灼,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剑,似乎让人觉得,只要得到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就要放出这把剑来。
白少情一开始并不欣赏这位武当掌门;但此刻,他却对天极有点欣赏起来。而白少情很少让自己欣赏的人失望。他点头,「有解药。」
天极大喜,司马繁却在这个时候皱着眉头插话,「地极道长功力深厚,中毒后仍有余里拼命奔跑到此,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天极脸色一沉,「可恨他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有解药配方,那一切就好办了,等地极施主醒来,自能分晓。」睿智刚想念一声佛号,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白少情的脸色依然凝重。
白皙帅气的脸,却很凝重。
睿智忍不住问:「白施主是否还有话要说?」
白少情答道:「还有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他抬头,看着地极奔跑而来的方向,「地极道长是从大殿过来的吧!」
「不错。」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但睿智大师很认真地问:「怎么?」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大殿上聚集了很多武林同道。」
睿智大师缓缓点头,当他的头点到第二下时,忽然浑身一震,就像脖子被什么卡住似的,带着焦急和询问的目光射向白少情。
「淋漓最大的特点,」白少情老实地回答:「就在于它可怕的传染性。只要被中毒的人稍微触碰,就会立即昏睡。」
话音未落,几道身影已经飞掠而出。
第二十章
白少情暗道:封龙已成武林公敌,他武功心计无人可敌,倒要看看武林中人能想出什么对付他的法子。于是对槐二哥拱手道:「少情多时没打听江湖上的事,幸亏遇上槐二哥,槐二哥是在江南江北都要名号的来,就请槐二哥一路上多照顾了。」
槐二哥被他说的飘飘然起来,哈哈笑着,「白公子请放心,槐某功夫平平,就是朋友还多,这一路的饮食招待只管包在我身上。」
小莫兴奋的直拍晓杰的肩,「我们要和白公子一道啦!」
槐二哥叫来其他人介绍一番,原来除了他和小莫、晓杰外,其他都是亲使仆役,一路跟随来伺候的。
江湖儿女大多自由来去,随身带这么一班子人的倒不多。
小莫厌烦道:「说了不要他们跟来,娘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小姑娘。」
白少情仔细看,仆役中有两个眼神凌厉,功夫还高于槐二哥,看来是暗中保护小主人的,不知哪家能请得动这些人甘愿当仆役千里跟随?
槐二哥毕竟年纪大些,见白少情扫视仆役,略猜出个究竟,便道:「小莫是太湖萧当家的独子,他第一次出门,萧夫人特地要我看顾着。哎,儿子出门,当娘的难免都要担惊受怕。」
太湖萧家向以酒剑风流称颂武林,名头虽比不上武林四大家族,也是响当当的名门大府,想不出倒养出个如此豪爽活泼的儿子来。白少情微微点头,「瞧他的根骨,倒也是个练武的材料。」
头时小莫喜得抓耳挠腮,用肩膀轻轻斜撞了晓杰一下,一脸得意。晓杰恼了,竖起眉头道:「夸你两句就发疯了?人家白公子说客气话呢!你要真的厉害,怎么连我也打不过?」
小莫被当场揭了老底,脸红了大半,讪讪着跺脚,「都是娘,总怕我病,不许我日夜练武。」
晓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白少情瞧他们俩相处的情景,心下明白几分。他历练丰富,早一眼看出这晓杰是女扮男装,也不点破,对槐二哥道:「今夜只能在这庙里过夜了。」他淡淡说了这一句,并没有再交代什么,径自向内堂走去。
对他仰慕非常的小莫赶紧站起来想跟,却被晓杰扯住,喝道:「你是傻子吗?白公子刚刚才说了他伤势刚好,自然需要安静,你跟进去只会吵着人家。」
小莫嘻嘻笑道:「对对,还是你说的对。」
白少情听在耳中,也不由得暗夸这丫头懂事。
次日众人上路,槐二哥为人义气,朋友果然不少,江湖人士大多豪爽大方,沿路好酒好菜地奉上,再知道小莫是太湖萧家的人,自然更客气几分。
只有白少情再三嘱咐了槐二哥,说自己功力未完全恢复,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行踪,平常戴了坠了黑纱的大笠帽掩住面容,只稍稍进些酒菜,也不与人说笑,独自进房中休息。
做了多日,大路上武林人士渐渐多起来,多数都是往少室山去的。人人披甲带刀,聚在一起谈起封龙,都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白少情暗叹封龙这下不妙,本该快意,怎知心境竞一天比一天沉重。他平日不喜喝酒,可越靠近少室山,越喜欢找酒馆。
小莫自作聪明道:「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