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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再毒,尚不食子。孙家碧却将萧家的孩子玩弄鼓掌,甚至想要害死,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心肠狠毒,还是该说这些孩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萧老冷笑着,抬眸却对上了萧瑜担忧的眸光,不觉柔软了眼神。
“小瑜。”
“爷爷,爷爷您……还好吗?”萧瑜有些不确定,那个女人应该对老爷子刺激蛮大的。
“我很好。小瑜,你是对的,你比爷爷,比你父亲都坚强。”萧老爷子轻轻拥住萧瑜,拍了拍她的后背,缓缓地说:“原谅爷爷和你父亲,把这件事埋了那么多年,让你蒙受不白之冤,还有那个……那个女人她……”
“我的爷爷重情重义,那个女人也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过好在天有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是吗?”萧瑜安慰着老人。
“呵呵,我的孙女长大了,都知道安慰老头子我了。”拥抱着,萧老抬头看向程诺,微微一笑,放开萧瑜时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那支钢笔,递给程诺。“拿着吧,程诺,这是足够她余生痛不欲生的认罪状,也是老头子我的一桩心事。就由你,帮我了结吧!”
程诺结果钢笔,按了下笔盖,旋转,拧开后,萧瑜才发现,这是一只录音笔。她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程诺,忽然明白了,萧老执意要见老太太的缘故。他是要亲手送老太太下狱,安慰他的发妻、她的奶奶的在天之灵。
程诺当面将钢笔装入证物袋中,这才郑重的朝老爷子看去,立下仿佛誓言的一句,“萧爷爷,我会的。”
三人在看守所的走廊里站了会儿,而那天的谈话,其实并没有多少,但萧瑜、程诺都记得,最后一句是萧老爷子说的,在他们准备送萧老回家的时候。萧老说,“以后就叫爷爷吧,小诺。”
萧老爷子等于是点头了,改了称呼,也算是定下了程诺的身份。而次日开庭审理的孙家碧的案子,由于有了萧老提供的铁证,加上当年犯错的那个医生,在弥留之际留下的视频以及绝笔书,让孙家碧老太太的罪名成立,并且在无翻案的可能。
在结束审理时,没等庭警押送孙家碧离开,萧瑜就走上前去,站在还在嘶吼着,嚣张的叫骂着萧老种种的老太太面前,莞尔一笑。
那老太太立刻将话锋转向了萧瑜,似乎还意图挣脱庭警的束缚,叫骂着,“萧瑜,你个贱蹄子”,“别以为我入狱了就不能怎么着你,我还有雪雪”,“贱人生的贱种,你会有报应的,你们萧家都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孙女士,请管好你的嘴,好歹也是在我家为所欲为那么多年的人,一点教养也没有,让我们很过不去。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贱人’和‘贱种’这些词不应该乱骂,你没听说过,骂别人会在自己身上应验吗?以前,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至少,这句话在你身上应验了,你的女儿,和你女儿的女儿,应该都和”贱“沾点边吧!”萧瑜语笑嫣然,声如和风,可一字一句都带着那骨子里的凌厉。再走近些,她朝庭警摇了摇手,靠近老太太的耳畔,底笑道,“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提醒过你,最好,不要惹我。看,应验了吧,呵呵……哦,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你的诅咒不会灵验,因为永远太长久了,我只要现在、将来。”
顿了下,萧瑜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朝后连退几步,回到萧老身边。她扶着仿佛最近好似苍老了许多的老爷子,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快意,以及嘴角恢复的笑容,心中也为能让他稍稍纾解心中郁气而开心。随即浅笑着示意停经将目光狠决却有些呆滞的老太太带下去,就在快要走出门时,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老太太,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喂,孙家碧女士,我还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为了回报你对我萧家多年的‘照顾’,我们送你一样礼物,稍后等你从拘留所转入监狱,就能看到了。”
“你什么意思!”老太太脸色一僵,眼底深处渗出惧意。这个丫头是恨角色,韬光养晦了这么些年,也没让她发现。这次算她栽了,但只要雪雪没事,她就还有希望。
可等萧瑜一开口,她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我的意思就是,你精心培养的底牌已经被毁了,相信你们会很快见面的。如有需要,我会让人好好关照你们。”萧瑜笑的灿烂绝美,犹如渡河彼岸那些娇艳的花朵,美,却有毒。
蛊惑人心,令人胆寒心颤的剧毒。
“你……”她赢了,赢了宗政曦,但也输了,输得很惨,输得一败涂地。她用了半辈子的时间,谋划,算计,最终却将自己,将她的后代都赔了进去。“萧瑜,你赢了,你用你宗政家那无耻的血脉赢了!”
“不好意思,我不在意输赢,我只是尽一个守法公民的义务,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孙女士,再见就不要说了,相信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了。”萧瑜挥别了有一个手下败将,转向老爷子,扶着他离开法庭。
没了孙家碧的萧家又恢复了从前的热闹,萧均的几位兄长回来看望老爷子,萧瑜的几个堂兄堂姐也会来了,整天围着老爷子转,也让他从那残酷的真相中挣脱出来。不过,萧老怎么说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海浪应该还打不到他。
几天后的下午,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堂兄,萧瑜刚好回到家,就被母亲告知,萧老爷子找她,让他去后院的小竹林。
萧瑜放下东西就过去了,刚走进,靠在躺椅上的老爷子就叫了她一声,“小瑜,你来了。”
“呵呵,爷爷耳目敏锐,老当益壮。”
“嗤,也就你这丫头,敢和老头子我说这些。那些个家伙,一个个的都跑回来,三呼万岁,对那女人恶言相向,但你,这几天连关于她们的一个字都没说过。”
“那是因为,该报应的她都报应到了,而我的人生还长,没必要和她计较。我,需要往前看。”萧瑜走过去,在老爷子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
“向前看?有意思。”萧老转过头,抬手给萧瑜倒了盅茶,递给她,“来,尝尝爷爷泡的茶,多坐会儿,陪爷爷聊聊天。”
“好。”
没有拒绝老人的邀请,萧瑜拿着闻香杯嗅了嗅,赞了句,这才端起小茶盅,在老人殷切的目光中,品着他亲手烹煮的香茗。
“怎么样?”
“是白茶,碧螺春。”
“嗯,这是你奶奶最喜欢的,只是那个年代,哪弄这些东西去。不过,你奶奶以前是大家小姐,在没跟我之前,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啊,追你奶奶可用了不少手段。”
“爷爷,不如和我说说奶奶吧!”萧瑜靠着躺椅,轻轻摇晃,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一场惬意。转头,她专注的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心中隐约注入了一抹亲切,大概是身体残留着的属于曾经的那个萧瑜的意志,在和她的交流着。
“你奶奶啊……”萧老看了她一眼,嘴角调笑,望向四周茂密的竹子,淡淡的说:“我第一次遇见你奶奶,是在江南。但那个地方在战争时期,并没有你所想的浪漫。可你奶奶对于我来说,却是最浪漫的事儿,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穿着一件翠色旗袍,站在竹林深处,乌溜溜的眼珠和宝石似的,油亮的长辫梳的一丝不苟,衬得翠竹都失去了光辉。”
那个傍晚,晚霞烧红了半个竹林,一老一少却在竹林深处,伴着一壶清茶,聊着当年的事情。女孩微笑着,安安静静的听着老人家给她讲述当年的美好,是单纯而又质朴的感情。她听爷爷说着他对发妻的爱,倾听他们相遇、相知、相许的每个细节,听着关于他们一个有一个爱的结晶的故事……等故事说完,天已经黑了,但那香茗暖暖的气息还在竹林间流连着,萧瑜可以感觉到老人弥漫心底的感情,很深,很沉,似乎埋藏多年,而今一次性的释放出来。
但老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不知不觉和你说了那么多,呵呵。”老爷子伸手拍了拍萧瑜的手背,“饿了吧,走,回家吃饭去。”
“有情饮水饱,爷爷不也是吗?”萧瑜调侃了句,缓缓站起扶着老人起来,两人穿梭在竹林间,朝着屋里走去。竹叶偏偏飞下,落在发边,老人忽然停住脚步,手指微微颤了下,将那片叶子拂去,目光茫然的看着萧瑜,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沉声问:“孙家碧怎么样了?”
“找人特殊关照了,把她和她女儿还有萧雪都关在了一起。大概受了刺激,说是疯了,现在还在进一步的检查中。如果真疯了,她会被转送到精神病院。”
“不管她怎么样,都是报应。”萧老伸出手,伏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