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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
以然神秘一笑,然后神色自如地下了车,陆晋鉨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年代久远但被她保管的很好的一把陈旧钥匙。
她打开了这布满灰尘的木屋的门,陆晋鉨的惊讶还没有来得消散,以然又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熟练地翻出了一个炖锅。
陶瓷的炖锅,虽然缺了一个小口子,但无伤大雅,没有锈迹斑斑,还能派上用场。
陆晋鉨脸上满是惊讶,可也就是紧跟着,没有打搅她的举动。
这简陋的小木屋倒是成了她的百宝箱,她能从东挖出一件宝,西翻出一件贝来。
她还找了个竹藤简易制成的箩筐,挎在肩上,陆晋鉨见状,忙将那玩意要了过来,自己提着。
箩筐里装了几样家什,以然便带陆晋鉨出门,走了十来分钟了,陆晋鉨始终觉得他们是在漫无目的晃荡。
这下,是沉不住气问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肚子饿扁了,他心里起了几分悔意,早知道就不由着她乱来瞎折腾了。这儿的环境是不错,在路边买点熟食带过来享受,也是美的。
可如今,这地方环境好,也不能填肚子啊。
“快了。”
以然安慰道,她的步履倒是轻盈得很,完全瞧不出之前来得快趴下的症状。
这一长长的觉,对她而言,真的是恢复力极佳。
“到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陆晋鉨只觉得前面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在他们不远处是一条小湖,湖水清澈见底。
走近一看,更了不得,还有小鱼游得欢。
以然从陆晋鉨肩膀上的背篓里拿出一个折叠的网,用来捕鱼用的,陆晋鉨本来还不知道,看到鱼才明白过来。
“这鱼能吃吗?”
都没人,陆晋鉨真怕这鱼不卫生。
“没问题,这鱼苗是我当年撒下去的。”
以然这一句话,可把陆晋鉨给震住了,他不可思议地问,“啥意思?”
以然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也没有闲下来,舀了些水,清洗起自己带来的器具,“刚才那间小木屋是一个老婆婆临终之前交代我保管的,她说如果有一天她的孙子来找她找到这里,就把这小木屋的钥匙交给他。她的孙子,是我小学时的同桌,其实不可能再回来了,出了意外没了,家里人瞒着她罢了。”
以然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悠远,放下那个洗干净的陶瓷炖锅,抿了抿干涉的唇,继续道,“我跟他交情还算不错,他曾跟我说过他奶奶住在这,有一年我实在无聊之极找到了这里。然后从老婆婆口中探听到原来家里人都告诉她她的孙子移民了,她的儿子儿媳也移民了,不能经常回来。”
以然只说了开头,以陆晋鉨的精明头脑,自然是猜到了结局。
老婆婆的儿子儿媳肯定是抛下她了,可老婆婆也是可怜,这里荒无人烟,她估计怎么死都不会有人发现。
有些话,就藏在心里,知道了没有必要问出口了。
“老婆婆的一生,都十分的坎坷,没想到到人老年,还要饱受这样的痛苦,她倒是身体康健,可是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的苍老。她走了也好,”以然脸上有着悲戚的神色,“总比知道真相好。”
这一处小木屋,有着沉痛的回忆,陆晋鉨叹了口气,这儿现在是山清水秀,可是不远的将来,总要被政府纳入规划当中。
Z市的地皮毕竟有限,需要向郊区拓展,这儿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只不过是偏远了点,政府的手,迟早是要伸过来的,现在还能看到小木屋,今后估计连木片的残渣都杳无痕迹了。
“这条小湖,我发现后,就买了鱼苗过来,很多年了,你瞧这儿的鱼都挺肥的。你放心,吃不死人的,你下去捉,我负责煮跟烤。”
她打算炖点鱼汤,再弄点烤鱼。
陆晋鉨没想到听着听着,自己就被当起了劳力指使了,以然还扔过来那只捕鱼的网。
陆晋鉨何时做过这样的活,虽然小时候,他也顽皮过,可是也没有下河捉过鱼,跟人打架倒是身体力行。
可是,都到了这,他总不能让以然一个小女子下水吧,瞧得出来,她肯定也精于此道,只是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陆晋鉨不想被鄙视,于是心里头一横,就抱着踊跃试试的心态去了,想到烤鱼的美味,心里一切不爽都填平了。
以然去不远处捡了一些树枝过来,从百宝箱的箩筐里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削起来,自然是用来烤鱼叉叉用的。
她又搬了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过来,搭成了一个小灶,还有一个烤鱼的铁支架。
以然一切准备待续之后,就去围观陆晋鉨的成果了。
陆晋鉨真可怜,居然一条小鱼也没有抓到,他本来觉得还有底气的,可是这些鱼儿太灵活太狡猾了,跟他捉迷藏一样,他一往东,人家立马往西游,还骄傲地翘起尾巴来嘲笑他。
这让陆晋鉨更加怒火攻心,较真上了,他脸色不耐,以然看了一会儿,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也不讲究力道,毕竟是没有做过粗活的公子哥,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她开口,“给我吧。”
有点看不下去了,再让他继续瞎搞下去,两个人等到天黑吃不到一尾小鱼。
“我下去,这个给你。”
陆晋鉨还是不肯妥协,把那器具扔给以然后,就俯身撸起裤管,脱了鞋袜、三两步下了河。
“小心点。”
以然看得心有余悸,忍不住喊道。
这儿的石头还是比较滑的,生满了青苔,他又是个生手,要是受了伤,在这荒郊野外,哪怕120也不一定能够找得着。
“知道了。”
陆晋鉨下了湖后,倒是目光精准,一口气憋着连捉了四尾鱼上来,乐不可支地交给以然,觉得是泄愤了。
可没料到一看,以然居然不声不响早就捕了十来条了,他立刻汗颜了,本想要邀功的言语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这比鱼刺卡住还要来得难受。
见他转身就要走,以然忙喊住他,“等等,别去了,先把这些解决了先。”
以然开始开肠剖肚,清洗起鱼来,她动作娴熟利落,一点也没让人感到血腥味,而是给人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没到十五分钟,就解决完毕,让陆晋鉨将炖锅里的水给盛满,自己去湖边将那些杀好的鱼清洗了。
她麻利地串好,然后开始烤鱼,另一条鱼已经被放到炖锅里煮了。
以然交代了陆晋鉨一些必要的,然后便让他守着,自己去摘了一些野菜菌菇类回来,也清洗好投入炖锅里去。
没有调料,但是烤鱼却发出了阵阵扑鼻的香味。
陆晋鉨眼馋得不行,可以然没说开动,他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以然拾起一串递给他,浅笑着道,“吃吧。”
陆晋鉨也没跟她客气,接过来就开始吃了起来,他轻轻撕咬了一层皮,没想到连鱼皮都是这般的香脆,比那些五星级大厨烤得更原汁原味。
“老婆,真有你的,太好吃了。”
一条吃完,他又开始眼馋了,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以然,以然都觉得不给他吃天理难容了。
“你自己拿。”
以然也在吃了,只不过她才吃了一条烤鱼的四分之一,没陆晋鉨速度那么快,他吃得还真是神速,可能是真饿了,跟他一贯慢条斯理的优雅行径真的是一点也不相符。
不过以然根本就不是太过注重礼仪的人,她本就不是什么世家名媛,自己做的,得到人家这般大力的行动捧场支持,自然是高兴的。
这儿鱼多得是,她也就放任他吃个开怀了。
最终,这两个人是吃得肚子都快撑破了,陆晋鉨嘴里嘟嚷着“好饱”,手却还是不停地伸向烤鱼的支架,让以然是哭笑不得。
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灭了火,收拾好箩筐里的东西,放回了小木屋里。
锁好小木屋,他们也没有立刻就走人,而是沿着一条小道徐徐散步。
走了十来分钟,两人找了一处草坪,躺了下来,双双看起星星来,也不顾形象,大大咧咧躺着。
“今天的夜色可真美。”
以然心里一动,赞道。
陆晋鉨的手机却很不适宜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这样难得和谐安逸的氛围,他掏出来,本想掐掉的,可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改变了主意,在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是他派去的人调查有了新发现,韩子初跟冷宅里冷宸瀚儿子的乳母有关联。
方才,那女人出来,韩子初忙不迭地跟上去了,之前他跟冷宸瀚喝了酒后,也跟着回了冷宅,而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调查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细枝末节,很快就将那个女人的相关资料也给调查了。
“米珈,现在是冷宸瀚儿子冷西爵的乳母,她有一个四岁的女儿,现在跟她一块儿生活,叫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