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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政治终究也只是几个人的游戏,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奇遇也不过是棋盘上早已操纵好的定式而已。
“有仟,可曾幻想过将来的功业。”在秋月湖前,允浩曾经这样问我。
我诺诺不言,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将来,将来我要做你的将军,你的丞相,为你打平天下。
允浩看了我一眼,笑道:“众人畏惧我太子身份,我们有仟一向天地不畏,怎么竟也不开口了?”
“我,统一天下,使四方臣服我朝。”我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为你”二字。
允浩看了我一眼,默默不言。
半晌,才喃喃道,“果然是……”
朝廷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五年来,皇上从没醒来,大权一直把持在我父亲手中,居然是天下太平。
此时的我也已经17岁了,在世人眼里,我有着绝好的身世和绝世的容颜。父亲名为当朝第一权臣,实际上早已经是半个皇上,而我是太子从小的玩伴,是大将军最宠爱的学生。
我似乎有些明白皇上在五年前选我为太子侍读的用意。因为,只有我父亲能为年幼的太子守护住这飘摇的江山,挡住一片腥风血雨。
那场刺杀终究是不了了之了。皇上的起居完全由面人师傅掌握着,皇上虽不能醒来,却也没有了性命之虞。
轩冀是个对任何人都极为冷淡的人,包括太子,包括我的父亲。但是对我,他似乎有说不出的宠爱更多的还有一丝尊敬。年幼的我曾是那样的调皮,但即使是我将轩冀最心爱的雪花骢剪了尾巴,轩冀也只是温柔地笑。
轩冀疼爱着我,但有一件事却从没有答应过我。
那块悬在他腰间的发光的梅形红玉,他始终不肯给我。直到有一天我在允浩的寝宫看到它,我才彻底打消了念头。
17岁算来也是个不小的年纪了,允浩比我大一岁。从他十五岁起,各国就有使节来提亲,这也难怪,在父亲的打理下,朝政日见起色,重又恢复起十五年前,前朝的繁荣景象,只有金国,这几年隐隐有与我朝大操干戈之势,真是忘恩负义的国家。
允浩迟迟不肯订婚,我也一样。如果说五年前轩冀是举朝公认的第一公子的话,那现在我也算是成功夺冠了。
不过,我和允浩有着本质的区别,允浩冷若冰霜,他那张帅气的脸凝结着,任谁看了都会害怕。而我则游戏人间,我的这双桃花眼扫过,何人能抵住诱惑。
允浩能。
我悲哀的想。
15
“仟。”
永远无法忘记,严冬时节,漫天飞雪,厚厚得包裹在我周围的除了温暖还是温暖。淡淡的梅花香气伴杂着允浩的气息围绕着我。允浩看我的眼神在这片银白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纯净。
他轻轻唤我,极尽温柔,我望着远方,思绪纷飞。
“允浩,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仇杀的气息那么重,血腥味似乎都已经直扑我的面庞,仿佛躺在那的下一个就是自己。”
“傻子。仇杀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只是我们现在长大了,能感受到那种紧迫而已。”
父亲曾有意无意间透露:当年刺杀皇上的是金国的奸细。
我不敢讲,我连允浩也从没有提起过。
归根结底,我是在害怕,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是金国干的,我们家将会又一次浩劫。
之所以用又一次,是因为我觉得在十五年前的皇权更迭中,我已经经历了一场血劫。虽然父母竭力维护着我童年的安逸,但长大的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其间的哀伤呢?
“允浩。我还是有不详的感觉。”我蹙着眉,看着允浩。
允浩不说话,寒风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轩冀送的红玉在他腰间,隐隐闪着光芒,那玉由三朵梅花环绕组成,传说中前朝太子出生之时,天降瑞物,诞此红玉,工匠们将其打磨成器,却始终黯然无色,直到呈到太子面前,红光直透,隐隐照亮整个宫殿。
虽然是传说,但是百姓们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天命所归么?
于是,在允浩十五岁那年,轩冀将此玉献与允浩,以此宣示着允浩至高的太子地位。
允浩解下玉,放在我手上。那玉在手中,温温的,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明亮了,我不解得看着允浩。
“送你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的么?”允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表情。
于是,我知道,不能要。
我仓促下跪:“臣不敢,此乃祥物,非人臣所能受。”
允浩也不勉强,用他好看的手指拿起那块玉,说:“哼!什么人臣不人臣的,此玉在前朝太子手中又值得什么?而我又何必用此物来彰显身份。你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允浩的这种语气,他对其他臣子惯用的不屑的语气,从来没有在我身上用过。但近来却每每如此,似乎在提醒我:
我!有仟,也不过是他郑允浩的一条狗。
我楞楞得跪着,不想动,不想起身,眼睁睁得看着允浩一步步消失在眼前。
无论多美好的环境,无论多美好的气氛,到最后,到最后都是这个样子。允浩独自走,留下我呆立回味他的气息,他的假面的温柔。
都是假的么?
十五岁行冠礼时,你温柔得说:“仟,我爱你。”
你用手臂环起我,环住你的柔情我的梦。
如果是梦,为什么叫醒我的人是你,是你,郑允浩。
“少爷,少爷。”
琴推着我,我不想动,也不能动,双膝早已发麻,泪水在面颊流淌。
去年冬天,也是此地,雪花纷飞,同样的温暖。你看着我,迷离的目光,朦胧的眼。
“仟,我们一起生活,我不会娶任何公主,我要你,只爱你。仟,答应我,不要成亲,等我当上了皇帝,我要建立只有我们两的国家。”
我痴笑:“允浩,一国怎能没有储君,你傻了吧,跟我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有弟弟啊!”允浩急急得辩解。
“可我是独子啊。”我挑着眼,就想看允浩为我急。
“不行,不行,大不了,大不了,我允许你生一个就是。”允浩一脸委屈,声音越来越小。
我狂笑。
“有仟,不想活了么?敢耍我?”
我抬起泪眼,就是那,就是那株梅花下,允浩追上了我。那甜到心痛的感觉,究竟是淡淡的花香,还是苦涩的吻。
我不知道,那一树娇艳,刺痛了我的心。
16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我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傻很傻。
那样顽皮的我为了你而闻鸡起舞,夜半苦读,为了你成为最年轻的状元,也是建国以来第一个文武双科状元。
仅仅得到一段似是而非的誓言。
琴担心得看着我,我失笑,这哪里像我?只有碰到允浩我才会方寸大乱。
我又何必多想,连日来,朝廷之中仇杀之声四起,没有原因的好多大臣死在家中。父亲都很为之烦恼,允浩心情不好也是当然,何况,他并没有疏远与我,只是帝王的威严提早显现罢了。
我原本就只是他的臣子,这样的变化又有何不妥呢。
我安慰自己。
你有你的冷酷心,我有我的烟花巷。
我撇撇嘴,恢复神气。
即使是俩个爱得要死要活的人,分手后还不是各活各的。你郑允浩不待见我,我又何必乞求你的感情?
纵马飞驰。
朱太傅在半年前因病告老回乡,他是允浩的坚定支持者。也难怪,允浩是他一手带大的学生。
我和允浩一起学习五年来,两个师傅却各有偏爱。朱太傅喜欢允浩,而轩冀疼爱我,这都是举朝皆知的事情。
可今天,离州传来消息,朱太傅突然自杀身亡。一得到消息,允浩便不顾群臣的反对,快马驰往离州。
已是深冬,寒风刮得脸生疼,我随同允浩一起前往离州。
离州虽然离京都较远,却也不是很贫瘠。当年昌平王就曾被放逐于此,虽为放逐,但他毕竟是皇子,所逐之地不会太过艰苦。
一路上,允浩都是铁青着脸,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朱太傅虽然只疼爱允浩,但他也毕竟教了我五年,五年的情谊,让我的心比起允浩的焦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和允浩心中都明白,像朱太傅这样的重气节轻性命的老学究是不可能说自杀就自杀。
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又一场政变在面前么?
“就在驿站歇息吧,明早再赶路。”一场大雪阻住前路,允浩翻身下马,说道。
我也不搭理,只将马牵了,交给驿站的小厮便走进屋里。
果然是越出京都,这些设施便越为简陋。比起京城附近驿站的舒适,这里简直连简陋都算不上,可能平时过往的官员太少,连客房都只有一间。
我识趣的和一帮侍从待在大厅,就着大厅中生的火取暖。
“少爷,难得看殿下这么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从一得到消息,允浩就带人飞奔离州,途中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