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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你知道谁将接替你继承那个帝位呢?”这皇帝想是虚弱之极,短短一句话,倒咳了半盏茶的时辰。
“有仟。”
“你,果然聪明,难怪丞相如此提防你,左右不放心,非这般劳师动众的将你驱除出才安心。”
“陛下谬赞了。”左不过一个死,我倒也随意起来。
“你的手下,你不为他们求情吗?”
“陛下既想杀我,自是不会养一班如此忠贞的敌人臣子在身边,让他们伺机报仇的。在下又何必费口舌呢?”我心头笑着,你若真想杀我,更不会见我,与我费这唇舌。
“公子妙人。”
我垂手立着,不说话。
“后日此时,便是你的大限之期。你下去吧。”
我也不行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02
想来我们是将死之人,金兵对我们虽不礼貌却也不粗鲁,该是懒得理会我们,随意将我们捆了,便自顾自去了。
“殿下,怎么办?”秦朗摸索到我身后,小声问道。
“没事,累了,歇歇吧。”我靠在柱上,合着眼养神。
“那皇帝没对您说什么?”秦朗却似不甘心,追问道。
“没。死不了。”我说着,再不搭理,小憩起来。
“殿下,不能睡啊,趁他们松懈,我们将绳子磨开救您出去。”秦朗总也不死心。
“着什么急?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况且,你捆得怕是比我还严实吧。”我渐渐耐不住性子,脱口而出。
“殿下。”想是被我的轻叱镇住了,秦朗只叫了声便没再言语。
我被绑在了营帐正中的柱子上,寒冬风紧,风掀过门帘从我破损的战衣上寻找着各个缝隙窜入,如钝刀剐着我的伤口,生疼生疼。
我合着眼,却总也睡不着。想有仟,哦不,应该是叫有天了,我眼角泛起笑意,那一夜他轻醉的模样,潮红的脸,害羞的表情,爱恋的眼神,无法不让人心动回味。想来我被俘的消息该是传到京城了吧,不知道,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恨我离开他吗?会恼我隐瞒他吗?
有天,还记得吗?你每每和我说,大丈夫该当胸怀天下,建功立业。那时候的你,傻傻的样子,豪情中夹杂着孩子气,可是,那天下,岂是这般容易掌控的?
轩冀师傅送我美玉的时候,我便知道,从此,我们之间便只是对立。
但是,我总还是痴情的想,如果,如果我登基,如果我“清君侧”的计划实现,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拥有你,我们,就真的可以在一起。
可是,“清君侧”,清的都是你爱的人,你的“父亲”,你的师傅。如果,我不告诉你真相,你定会因为我剿灭他们而恨我,而如果我告诉你真相,有天啊,你怎能承受。在去离州奔丧的路上,仅仅是轻微的冷遇你,你便是那般撕心裂肺的表情,若是那般的痛苦,我……
而对于我,真的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可这两条路的结果都是你无法承受的,有天,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若成功,失去你的天下,我要来何用?我若失败,天下和我,你……
我不想也不忍把这个问题丢给你,也许,唯有别离,别离!
我紧闭的双眼再也包不住泪,一滴、两滴,终于连成了线,顺着我血污的脸颊,掉落在冰冷的盔甲上。
离州,是我本想蜗居的地方,因为那是昌珉的属地,且昌珉在那里五年,那孩子甚是聪明,有他助我,我该有成功的把握,还有朱太傅,我让他早早回乡,为的便是指点昌珉,他们文武相烁,该是我的左右手。
可是,我又错了,朱太傅毕竟是位老臣,当你“父亲”看出端倪,并告诉他你的身份的时候,他自尽了。我方寸大乱,以至于那般对你。
其实,去离州的路上,我更苦,有天,你知道吗?离州曾经是我的希望,而那一刻,它却成了我的海市蜃楼,我不能跟你说,不能跟你讲,我还不忍心对你发火,你委屈隐忍的模样让我想抽自己。
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一方纯净的话,便是你和昌珉的笑容。
想到这,我不自觉又笑了起来,我的天儿真的魅力无限呢,昌珉只见了你一天,便将你带去镜湖了,他虽然是个好动的孩子,却从不轻信人呢。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终于没有忍心告诉昌珉我原本的计划,告诉他你我,不,其实是你和我们纠葛的恩怨。
我放弃在离州起兵,选择和你回来,你“父亲”称病,轩冀师傅被刺,都是想把你诳回去的借口。我很清楚,我更清楚的是,你得到消息时狂躁的模样,让我深信,若是有一天我伤害了他们,你我,终将陌路。
有天啊!离州是我最后的希望!是我最后的梦想,而它,终于消逝在镜湖的美好里,我终于不忍心挟你起义勤王,终于落入今日的田地。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