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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陌陌说过的罢,如果不懂表达,也就不去表达。
想起几年前看情书,站在渡边博子身后的那个叫悦司的男人,即使悲伤和对博子的爱已溢满了整个世界,怕是也不能畅快的流泪罢。
那个身为男人的悲哀。
我所理解不了的疼痛。
五月二十七日是我和苍水约定好分手的日子。
是陌陌的生日。
二十一岁。
那天晚上我们订了很大的猕猴桃蛋糕,在上面插满了二十一根蜡烛。
我看苍水一脸平静的点燃那些蜡烛,切蛋糕,喝酒。
我埋下头去吃,眼泪无声的渗进蛋糕里面,视线糊成一团。能感觉到蛋糕堵塞在食道,用力的扶住自己,把白酒灌下去,感觉到食物一点点的被酒溶化。
那天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苍水吃到最后的时候眼睛发红,看我一会,就又仰头灌下半玻璃杯白酒。
最后都醉了。
我看苍水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忽觉得那动作熟悉至极。
仔细的瞪着那盒烟看,Y。S。L,圣罗兰。
苍水的眼泪终于在烟雾的后面流下来。我不出声,只是也拿了一根烟,点着。
吸第一口的时候,我嗅到薄荷的香味,想到某年某月某天里陌陌拿着烟的样子。
我深深的吸气。
将那些烟雾用力的吸进肺里。(骨灰友情提示:吸烟有害健康……)
低头就看见右手上的镯子。陌陌的镯子。
我抬起头看苍水的眼神,就明白那一瞬间他和我同样相信陌陌没有死。
没有死。
用力的吸进肺里,听见离肺最近的心脏深处某些东西萌芽的轻响。
陌陌她没有死,怎么可能死,她只是离开我们。只不过不能再相见。
那是和苍水第一次抽烟,最后我们烂醉在大街上,被城管遣送回家。
我们说以后不要再见了。
因为是伤害。
有重叠的杀伤力。
苍水那晚这样讲,唯有死者是无法超越的。好比陌陌对陆琉,好比我对陌陌,我在心里补充着。再好比渡边博子对藤井树。
我在SARS平息之后回到了北京,那个秋天已经是大三。
那个暑假看了很多碟片。《黑暗中的舞者》,《钢琴课》,《原罪》。也看泡沫日韩剧,轻易的打发掉时间且没流一滴眼泪。
我的寝室有淡榴莲色的天花板,有蓝色窗帘。我习惯性紧扣左手睡觉,拇指帖在无名指带戒指的位置。那是苍水送的戒指,在我十八岁的冬天。
右手上的那两个藏银镯子仍在。被戴的很旧。这是陌陌给的镯子,在我十七岁的夏天。
我不断的梦见陌陌。一个接一个的,她站在高中学校的紫藤花树下面,转身对我微笑。
她的身边是被风拂下的紫色花瓣,飞扬着。
我总是醒过来就看见淡榴莲色的天花板,然后用剩下的时候来惆怅。
苍水。陌陌。
陌陌。苍水。
如果我有一个小女儿。我将会起名叫曾陌,然后等她长大了告诉她。曾陌,是妈妈多么爱的一个人。
时间又过去两个多月。
苍水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丝毫不惊讶,只是问他,你回来了?
苍水回答我,我回来了。
我们之间已不需要解释,多余的话不必说。
我自顾自的讲,以后要生个女儿。就叫曾陌。苍水温和的应着,恩。柳曾陌。
我别过头去不看苍水。
有温暖的眼泪又涌出眼眶。
我转身从抽屉里翻从家里带过来的那盒Y。S。L,抽出一根,点上。
我不抽烟,只是在想念你的时候纪念你。
陌陌你看,你看你看。
我要代替你而幸福。
只要你时常回来看我。
看几度梦里又飞花。
(完)
04。3。7(resailan)
第一章
其实这篇东西本不应存在。
它什么都说明不了。不是小说。散文。戏剧或诗歌的任何一种。
若你真要认为它是一个故事。那我也只有沉默着笑。
就随便写罢。
反正都冒着被误读的危险。
天堂的路口向左。第三个路口。
本不存在的永无乡,你们非要一个理由。那只有把我的给你。
南方以南。
以此来告别。留一个站台。收拾收拾。再出发。
1。司巴达的角斗场
我不记得那个人的容貌。声音。气味。一切一切都不记得。
没有关于这个个体的任何记忆留下来。
只留下一个名字。
日含
唯一的影像,是他右手扬起的黑魔法,在那一瞬间,对我痛下杀手。
于是我狼狈逃窜。
夜林深邃。
口腔里有鲜血黏稠而甜腻的味道。
其实。
你们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偏执。
我也懒得逐一的叙述。
不明白深入骨髓的沉痛。是因为,尚未懂得什么是怨恨。
2。广场的地下道
关于路羽。
我总不能敷衍过去。
这个家伙在我最难过的那个暑假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在开往各地的火车上,黑夜笼罩异乡的土地上,声色犬马的酒席上,喧闹世故的交际上。
平时的时候一直站在我前面。走路的时候一直走在我的左边。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即使十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颤巍巍的握住我的手,伪,不要怨恨,不要怨恨。
然而事实总是相反。
爷爷去世的时候眼睛已经瞎了有三余年。我看阳光怎么都照不进他深凹的眼眶里面。觉得异常恐惧。
我叫伪。没有姓氏。
爷爷是个巧手的匠人。善制木,烤银。
他的手在平时一直颤巍巍的抖动着,但是在做起那些细致的活,比如篆刻木梳上的花纹,镂刻银器上的字样,那双手就像变的被神明控制一样,稳定,干燥。有条不紊。
当然,如果这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话。
当然,那些事情都是十年前或者更久远的事情。
当时我七岁,或者更年幼。
生命本身携带而来的那些记忆被时间冲洗的异常模糊。
我是在十七岁的夏天遇到路羽。那时候我和一个叫日含的男人分手。
因为本质的相似。
镜子里的双子。
反复来回的诉说如同缠绕神经的呻吟。
就好比灵异故事里的无面,背后是墨黑色长发,一直垂到腰部。
然后那个女子转身,正面仍然是墨黑的长发,风一起,就飞扬散开。
幻灭消失。
呻吟在疼痛产生之后发生。
却没有任何意义。
我拿这个比喻我和日含的关系。
于是我提出分手。
本就是两个城市里的人。
以为能彼此取暖,事实是相互压抑。
然后路羽在那个躁热无比的六月对我微笑。
叫我的名字。
伪。
让我带你离开。
我不相信有离开这样的说法。因为离开的只是肉体,依附存在的魂灵将停滞的某一地。
想要离开,便只有扼杀。
扼杀上一个存在的魂灵。
没有人能漠然如实,坚强到足够面不改色。
于是惆怅。
但是我是伪。虚构伪造的天才。
所以我也回应他一个笑容。
我说。
好。
那你带我走。
离开。
爷爷的眼睛在我五岁的时候瞎的。
因为操劳过渡。
所以我痛恨那些妇人,崇尚莫名其妙的理念,拿高价换取爷爷一刀刀手工镂刻出花纹的木梳,银器。
总觉得那些东西是粘着血的。
或许是心里滴出来的血,或许是眼睛里流出来的。
爷爷的眼睛瞎了之后,他的手就没有停止过颤抖。
神经质般,细碎的抖动着。
当时看了尚未懂得悲痛。
只感觉神明不再眷顾爷爷的手,残忍的将他的精神支柱连同精神一同抽空。
剩下来一个苍老的空壳。
这些模糊的记忆随着成长的持续进行,成为生命中无法诉说的隐痛。
无法诉说而不是不说。
这是已经认证的事实。
路羽在夏天的时候遇见我。
后来每每说起,他便笑。你穿着麻布的裙子在天桥上抽烟。
然后我问你要烟,你给我一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