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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殇墓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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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的颜色比天空还浅。萧,我有重要的事拜托你。

    你被〃重要〃这个词打动,留下了QQ和寝室的电话号码。

    二零零三年冬天,你所在的W城,异常寒冷。街道里外堆积很久不化的残雪。和污水垃圾以及那些不知名的糊状物混合在一起,令人反胃。

    接到漠颜的电话是在留下电话号码的第二天晚上。

    在深夜零点打来,你正点着矿灯看书,听铃声响到第三声,哆嗦的伸出手去。

    我找萧浅浅。

    你知道是她,便笑着接过话。是你,漠颜。但我叫萧浅,不是萧浅浅。

    之后你听见她的轻笑,我喜欢你的声音。萧。比周讯更暗哑。

    你也笑。我估计你会今天打来。漫不经心的看书,一直在等。

    那让我们开始。

    需要真实的姓名么。

    如果你愿意。

    林舞。

    双木,长袖善舞?

    是。

    那么,他呢。

    他?

    是。故事的主角。

    宁,安宁的宁。

    你很喜欢和她讲话,不繁复,不拖泥带水。而且她有孩子般明亮的声线。只是不够纯粹。

    其实漠颜同你讲述的是一个太真实也太普通的故事,这样的悲欢离合你虚构了太多太多。以至真正发生了的事实,撼动不了内心分毫。

    你的感情如今看来太稀薄。

    除去故事,你感兴趣的还是漠颜。不,林舞这个角色本身。

    你开始准备提笔写这个故事。长袖不善舞,你默念着默念着。在心里构织着人物的对话和场景。

    关于林舞。以及宁,岑简宁。

    你用了断断续续三个晚上的时间听完了漠颜的故事。那是二月将要结束的日子。然后搬出了寝室,在离学院步行二十分钟的地段租了间房子。二楼,有三个窗户和两个阳台。空旷的屋子足够你塞下所有的CD和书,以及那个硕大无比的工作台。

    那天晚上空气很好,你在桌子上铺了一摞A4纸。拿笔来写的时候,楼下的房间传来Kitty的旧歌。《触不到的恋人》。

    你眼睛一酸,转身就扭开了低音炮。粗暴的将NIRVANA的CD塞进CD机。你几乎是同时开始了叙述和回忆。

    叙述漠颜的故事,回忆起你生命中,最爱的那一张脸。

    被科本的声音包围着,你在A4纸上了写下了,无法碰触的恋人。

    心里某一处开始崩裂。你突然想到了曾经过去的某个夏天,一个女孩于你说的那些话。她几乎竭尽全力的向你表述那些弥漫在海底三万里以下的忧伤。隐痛长存,她面容平静的概括。

    于是你的脑子里跳出漠颜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她说:

    萧,海水的颜色比天空还要浅。你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点了跟烟,开始了全心投入的叙述。

    B面故事【漠颜的故事第一部分。无法碰触的恋人】

    现在,我的电脑印象里放着〃木马〃的歌特低吟,而脑袋里却是听了无数遍的王菲〃棋子〃的回旋音。声响在相互掩盖,厮咬我脆弱不堪的神经;夜晚正式开始了。

    我必须在天亮之前结束这场无谓的回忆——好像这次爱情是我孕育的孩子,猝死在子宫里——我必须停止。

    停止我对长沙的向往,停止对水晶宫殿的奢望,停止一切不实际的美好设想,也停止减肥和运动,思考和睡眠。

    我如同一个宽容的可怕的记忆力超人,来向着面前的电脑键盘倾诉。

    尽管我一直如此鄙视倾诉的价值。

    那么,让我们开始。

    如果有可能的话,先来一首歌,莎拉布莱曼的《THISLOVE》。按重复播放。

    我倾诉,你倾听。

    一。但我从来就不知道,这是一个成人的游戏。

    就让时间回到二零零一年。

    我叫林步舞,真实的姓名,女性化,平凡普通。全中国可能有无数个同姓名的人。

    从最开始说起罢。

    我们在一个ONLINE游戏里认识,相爱,利用游戏系统结了婚,他成了我老公,我成了他老婆。

    平凡且正常,嚼蜡一样的故事,发生在千千万万个网恋的人身上。那是二零零二年的十一月。

    游戏里我叫漠颜,他叫毁武士。

    现实里我叫林步舞,他叫岑简宁。

    岑简宁。

    我在很多个没有上限的夜晚默念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窗子外面的黑色沉沉的压下来,晕染了或浅或淡的灯光,弥漫在昆明不是很冷的冬夜。

    古代似乎有个姓岑的诗人,留下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句子。

    我这里的冬天很少有雪。

    所以我一直在想,所谓的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美景,该有多么的地冻天寒。

    我住的城市,四季如春。

    我二十一岁,是家里的公主。我有不富裕但是绝对优渥的生存环境,有慈祥温和的父母放任我自由的成长。

    而简宁在长沙,对他现实里的一切我都不了解,如同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子,被甜蜜冲昏了头,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对包括父母在内的任何人说,我要嫁给他,无论他贫穷或富有,健康或虚弱,英俊或丑陋。

    这样丝毫不能阐述清楚这样的感情对我是否具有意义,或许不过是一种寄托,急于脱离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

    岑简宁,毁武士。

    他的出现,于我来说,是一场毁。

    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搅乱,摧毁。

    他在游戏里对我说,老婆,来长沙,来长沙见我。

    毫不犹豫的答应,用最快的速度飞去长沙。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耳鸣。依稀听到一连串无意义的曲调重复,ourafterourafterour。ourafterourafterour。ourafterourafterour。………

    不于理会。

    我是宝贝,恋爱中的宝贝,被宝贝起来的宝贝。

    我们在机场紧紧拥抱。

    简宁很聪明,打我的手机,当我从口袋里翻出响着〃天空之城〃铃声的手机的时候,他已经冲过来狠狠的抱住我。

    我也将行李包扔在一边。双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脖子。

    亲爱的你来了,老婆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我来了,老公我来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

    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成年人的游戏。

    二。湖南长沙,城市湮没孤独的脸。

    我们在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做爱。

    没见简宁之前,我就听游戏里的朋友说起过,他已经结婚,我从未问过简宁,而他,也从不提起。

    简宁在长沙的一家四星级宾馆给我订了一个套间。白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用电视和游戏打发时间,他下班了以后来陪我,但是到了十一点一定会回家,只有见面的第一天晚上留了下来。

    我心知肚明,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起。简宁回答的镇定,家里还有二老,不放心我。

    数着指头算给他听,岑简宁,你今年二十有九,家里不放心的,应该不是两位老人罢。看简宁面色一凛,我就轻笑,我不打算干涉。我说的天经地义,简宁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其实我要说的不过是,把你的心脏留给我就行了。

    可惜这么肉麻的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

    从小到大,我一帆风顺的成长,要什么总会得到,时间将我冲刷成一个面凉如水的女子,懒得去追求什么,唯一相信的是,该是你的,总会得到,不是你的,总会失去。

    包括简宁,包括这一场无望的爱情。

    我只是闲散太久,孤独已把整个人风化掉。

    漠颜在游戏里认识毁武士,林步舞在现实里爱上岑简宁。

    在给自己起游戏ID的时候,想到的是镜子里无所谓的那张脸,淡漠孤独的容颜。

    于是叫漠颜。

    问简宁,为什么叫毁武士,简宁笑的像个孩童,毁。

    毁。只因为喜欢这个字而已。

    来。让我们一起毁。

    葬身火海的毁灭那又如何,只要我不再继续孤独的活。

    二零零二年冬天。我在湖南长沙,城市湮灭孤独的脸。

    三。岑简宁,你是我仅剩下的四分之一的理想。

    住在宾馆;白天我继续无所事事的用宾馆的电脑玩游戏,喝一升装的纯牛奶,早晨八点起床,晚上十二点半睡觉。

    一天洗两次澡,吃四顿饭,发N条短讯,和无数个游戏里游戏外的朋友寒暄,聊天。

    那天正在地府三打怪,离镜子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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