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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面插上昂贵的白色玫瑰。
每天早上安明给仙人掌喷水的时候,会看着旁边摆放的玻璃瓶子出神,那些被折断的娇美花朵,慢慢的耗尽所有的生命。慢慢的枯萎。
因为目睹了太多这样的过程,所以已经不会觉得心痛。小诺穿着宽大的睡裙,在上铺上面坐起身来。
小诺,安明笑,其实很多时候
我明白,安明。很多时候这些是必须的,我们在学会麻木。是的,我们必须学会。我都是过于脆弱的孩子。我们未曾长大过。
安明抬头看坐在上铺的小诺,小诺。我们会永远这样子在一起吗。
不会。
不会吗。
是的。绝对不会。
学校环境很好,有高大的水杉,很绿很潮湿的样子,还有学生公寓后面的那一大片空地,胡乱的长着一些野草。常去的地方还有操场。没有男生踢球的时候,会显得空旷,
安明背着画夹走过那些地方,心里面带一点点失望。
安明对小诺说,我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一直在等,他是谁,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对那些全都没有概念,可是我还是在等。会一直等下去。
大部分的时间,安明不会离开自己的座位,它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面,让人感觉到心安并且有沾沾自喜的快乐。
安明的抽屉时而杂乱时而整齐无比,里面放着书和药。安明的手轻轻扶过那些东西,没有它们,我就无法活下去。安明这么轻轻的对自己说着。
安明的头发很长,怎么打理它都是直的,软软的伏在背上,从不弯曲。
小诺说每个人的性格和样子都有着绝对的联系。
我头发极短。说明我没有耐心,黑白分明的眼睛说明我简简单单的个性。然后小诺向安明扬了扬右手,而这个镯子代表的是隐忍和抑制。是我长大的标志。
而你。小诺用手捋过安明的头发,你极度有耐心,咖啡色的眼睛带一点点暧昧的温暖。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会抓住你要的东西,还有你的手指,上面有伤痕,很旧的伤痕,但是它们真的漂亮。
小诺轻轻的拉着安明的手指,我记得书上说的,有这种手型的人,是天生的“GREENFIGER”。
GREENFIGER?
绿手指,意思是天生有园艺才能的人。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小诺的父母终于离婚。
小诺在下着很大的雨的晚上敲开了安明的家门。
他们离婚了。
小诺低着头,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安明用手抬起小诺的脸,发现小诺眼睛里面的泪水。
进来换件衣服罢。安明说,因为雨水很冷。
小诺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安明,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们不一样。
安明给小诺放了热水,煮了咖啡。
其实你一直比我坚强,你一直是心理承受能力好的孩子。
小诺蜷在椅子里面什么也不说,一动不动,很久之后小诺终于微笑。
安明,或许你是对的,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东西。
小诺的眼泪无声的掉下来。
安明过去拥抱小诺,好了,好了。小诺,一切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必为此感觉到任何的后悔或是羞愧。你不必自责。
你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你是被选择出来的结果。
小诺,听我说,安明正视小诺的眼睛,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彼此都要好好的。
安明晚上和小诺在两个房间里面睡觉。安明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安明和哥哥一起去参观一个陶器加工场。安明好奇的想把左手伸进机器里面想要抓出一小块泥土。机器正好在那时启动,于是机械的叶片就搅伤了安明的左手。
哥哥把安明的左手抽出来的时候,安明紧皱眉头,这样的疼痛在安明来说不酸什么,可是有之中比疼痛更能让神经颤抖的恐惧控制了安明的身体。
至于恐惧什么,安明也不知道。
后来医院的结果出来了,无名指和中指的神经系统损坏。安明无法再弹琴。安明那年十一岁。
安明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绑着纱布的手轻轻的碰触钢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安明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的走,最终在一个角落靠着墙慢慢的坐下。
心里面有尘埃落定的安然。终于开始明白,丧失对自己来说竟然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试图抓住的东西太多,不肯放手的东西太多,所以,不知不觉中,意外的丧失,也成为了幸福。
安明后悔当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诺。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小诺已经离开。
空旷的房间中央支起了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张淡淡的铅笔稿。
一个美丽的印地安女子。有着长的头发,古朴的饰物上面有着美丽的花纹,极瘦。有漂亮的唇型。
右下角是小诺孩子气的字体,1997年7月,小诺。
安明把这张铅笔稿轻轻的贴在自己房间的门上。
然后想起自己和小诺很多年前刚认识的样子。那时候自己曾经答应过小诺,要给她画一张星空图。
安明把画布铺好,然后调色,安明在黑色里面加了很多很多的蓝色,还有惺红色,安明把厚重的颜料直接涂抹在画布上面,不加一点点水分。
来回反复,长达几个小时之久。
安明一个暑假都没有见到小诺,八月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下午,小诺打电话给安明。
安明是我,小诺。我用我爸爸的手机打电话给你,我现在在火车站,还有30分钟就要走了,安明。我想见你。
安明卷起那张完成很久的深蓝背景的星空图,叫了出租车就去了火车站。
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小诺,很瘦,穿着旧的仔裤和宽大的纯黑T…SHORT。一如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样子。
安明跑过去拥抱小诺,小诺你要去哪。
北京,我爸爸要去那里的一所大学教书,我和他一起走。
以后会回来吗。
不知道。
安明低头想了想,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那张被小心仔细卷好的画,递给小诺。
小诺,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小诺展开那张画。
很深很深的接近黑色的深蓝上面有各种形状的星斗。它们哭,流着眼泪。
那些眼泪颜色直接纯粹,有明亮的柠檬黄,血一样的赤红。
那是她们以前约定过的某一件事。
小诺笑,我说我要买的,多少钱。
安明也笑,一块钱。
好。
小诺从牛仔裤的口袋里面摸出一枚一元的硬币。然后递给安明。
安明我走了。
好。
我上车了,安明。
火车开动的瞬间,小诺从车窗后面想安明扔过来一件东西,银色的金属质感,在地面上滚动了一圈,然后停留在安明的脚边。
是从未离开过小诺右手的银镯子。
车窗后面,小诺的脸和四年前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瘦削,巧克力色的皮肤,黑白分明的眼睛,健康的笑容。
很多年前小诺就有,她说将来的某一天,她会离开这里,而现在,她真的离开了。
安明路过街心公园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一杯可乐,用掉了小诺的那枚硬币。自动贩卖机已经不在了,小诺也不在了,安明笑。自己现在喝的,是小诺喜欢的可乐。
恍惚中,安明回过头去,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是幻觉,小诺真的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里。
摩天轮遗事
听见天使在院子里敲门的声音,风和铃铛纠缠出叮叮铛铛的笑声。
末末去开门。
一地板木头屑似的金灿灿的阳光,末末用扫把把他们小心翼翼的扫进一个精致的纸盒里。这是重要的养料。即使期盼了很久天使仍然没有出现,但是这仍然是美好的期盼。
下午茶的时间有苏克兰风笛的声音陪伴,末末喝的红茶颜色像血,却很甜。蜜蜂把爱埋在蜜里,末末刚好骑着扫把经过,于是成就了很多个下午屋子里的暖。
末末。我们来说末末。
末末是魔女的后裔。和平常的女孩子一样有着明亮的额头和好看的笑容。只不过有一般人没有的绯红绯红的头发眼睛。想好大的火一下子烧起来,颜色红的真的很好看。如果末末愿意的话,她也可以把自己的指甲涂成那种红色。
末末有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好几百瓶,好几百种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