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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紧蹙起来。
然后就听到她幽幽的说话声:“你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婴孩的啼哭声越发强烈,拉克希丝却充耳不闻,只是带着怨恨的表情看着那个孩子。
“要是你不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了?”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呢?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拉克希丝会这样愤怒,只听她的言语越来越激烈,就像看到了深恶痛绝的事物,犹如骨中刺眼中钉。
最后她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眼神里透着淡淡的绝望和悲伤,她的手轻抚上那张孩子的脸颊,来回的抚摸着,逐渐地,哭声似乎也慢慢停止了。
我看着她眼里渐渐透出的爱意,却觉得没来由的恐慌。
这时,拉克希丝的声音再次传来,就像来自远方的吟唱,她轻轻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熟悉的调子和旋律,无比舒缓的乐声,飘渺空灵。
心里的慌张平息了一些,我仿佛也同那婴孩一样沉浸在了这短暂的安逸中,静静合上眼,身体随着旋律不易察觉的摇晃起来。
画面中的场景是如此的安宁,只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怀抱着她的孩子,带着那般慈爱温柔的目光,仿佛圣光照耀了一身。
任谁也不会想到,刚才是谁在大声呵责,又是谁在怒目相视。
也就在这时,拉克希丝抚摸着孩子的手不动声色向下移动了几分,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用手紧紧勒住了婴孩的脖颈——
又是一阵啼哭声,凄厉的划破了难得的安宁。
那是来自于孩童最无辜最痛苦的声音,仿佛可以直接刺破苍穹,呼唤神祇的救赎。
眼里是拉克希丝愤恨埋怨的目光,只是她的唇角一直轻轻翘起,就像微笑着让人喝下剧毒的清酒,天使般的面孔,却是魔样的表情。
这时,年轻的亚历山大冲进了房间,他的身后跟着拉克希丝的几个侍女,皆是慌张惊恐的神情。而亚历山大更是一把夺过了拉克希丝手里的孩子,交付给身后侍女。
啼哭声不绝于耳,几个侍女怀抱着他,拼命安慰哄笑,可是却仍压不住孩童的恐惧。亚历山大上前质问拉克希丝,却见她只是颇为无辜的笑了笑,便一下躲进了那个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面容有些无奈,心里的怒意随之融化在拉克希丝的示弱中,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美丽的女人却笑着侧过头,将目光紧紧锁在婴孩身上,嘴角的笑意又像罂粟般蔓延开来,倾洒了一地的芬芳。
就连我也吓了好大一跳,拉克希丝果然不正常,这小伊卡真是可怜见的!心慌的要命,我凑近了些,想看看那孩子有没有受伤,正那么想着,画面倒也真的落到了那群侍女中间。
伊卡洛斯已经止住了哭声,颇为天真得眨巴着眼,望着穹顶的天空,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真是从小开始就这么好哄!
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可总觉得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诡异,于是又重新凑近上去,这一下倒是把我吓得不轻——
伊卡洛斯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怎么会是浅浅的棕色?
Chapter 49
木讷的看着那张水幕好半天,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画面便消失了。
接着场景急速变化,出现在上面的却是一个简单清丽的宫殿大厅,却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地方。主色为银白,辅以少量的淡金色为点缀,衬得整个地方异常的静谧。
厅堂的大门倏地一下打开来,年轻一些的瓦莱罗竟出现在门前,他嘴角向上翘起,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瓦莱罗手中仍拄着文明杖,一步一步沿着暗蓝色的长毯朝着厅堂前的石椅走去,等他走近了些许,我才发现他的身后婀娜走着的正是拉克希丝。
她用手提着淡红色的裙摆,一边走,一边笑盈盈的环视着四周。她的身后跟着一队浅黄长裙的侍女,而其中一个怀中抱着一个黑发的婴孩,那孩子像是睡着似的,只是发出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等到他们两个都分别入座,拉克希丝便开始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这宽阔的穹顶来,她的目光停留在上方淡金色的幔帐上,视线逗留了片刻,就回头打趣似地看着堂上的瓦莱罗。
这个时候已是西尔维奥当权时,但忌于瓦莱罗的资历与威信,就连拉克希丝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是马上就证明我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拉克希丝一说话就能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激怒成炸毛的小绵羊。只见她摇头晃脑的看了瓦莱罗好一会儿,突然扯起嘴角,笑着说道:“看这金灿灿的一片,瓦莱罗殿下还真喜欢做无用之功呢!”
瓦莱罗面有愠色,但很快便正色敛容,只是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却没有应答。
拉克希丝像是没感受到那窘迫的气氛一般,继续悠然自得的说:“金色是很好看,但是能够配得上那种奢华的人,在我的印象中,却只有一个。”
金色是第五家族的代表色,拉克希丝这样说实在有些讽刺。
瓦莱罗尴尬的笑了笑,只轻轻应了一句:“殿下说得有理。那样的金色确实无人足以匹配,但是既然亲手毁了他,现在才来后悔又有什么意思?”
拉克希丝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带着天真的表情,眨巴眨巴眼,轻轻摇了摇头。过一会儿,却见那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瓦莱罗殿下应该比我要更清楚一些才对吧?”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不对不对。或者,我也应该称呼您为,‘父亲大人’,是吗?”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拉克希丝开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念了起来,变化着声调,像是在自娱自乐。而那明明是温柔亲昵的称呼,在她嘴里却听得比任何词语都刺耳。
堂上的男人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她,轻轻的说道:“怎么学都不会像的。”
拉克希丝的脸色不再明朗,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瞬,却又马上恢复了愉快的神色。
“无论你下多少苦心,模仿得多么逼真,总不能骗过真心爱着她的人。”
“真心爱着?呵呵!”她用双手托起脸颊,又是用一副天真烂漫的语气,“是吗?瓦莱罗大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让人讨厌呢?……不过人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怨恨我也无济于事……”
“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拉克希丝又巧笑如花,“我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瓦莱罗瞬间哑然,这时拉克希丝却兀自起身,朝大门走去,身后的侍女也跟着她转身。
可还没跨出几步,却听到拉克希丝神色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的那些勾当。”她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带着几近冷漠的调子继续说着:“你以为你骗过了所有人,但是我却清楚得很。”
瓦莱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拉克希丝却又开始盈盈笑了起来:“不过……”
她在侍女的拥簇下,缓缓转身,绝美妖艳的侧脸,动人的眉目,原本肃穆的语气烟消云散,又是那种慵懒轻松的腔调:“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把它彻底毁灭……”
“不要让我失望了哟,‘父亲大人’?”
她望着堂上的男子,看着他越来越慌张的表情,笑得越发挑衅。
她身旁站着怀抱婴孩的侍女。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孩子竟然醒了过来,可是这次他也不再吵闹,只是安静的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随着每一次闭合都轻盈的扇动着,很是可爱。
只是定睛一看——那睁开的眼里,竟又是湛蓝的眸子!
我吃惊的望着水幕中孩子的面容,这时,站在不远处的瓦莱罗也像是发现了异样,但他只是迟疑的看着,皱着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拉克希丝又转身离开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点妩媚的味道,顾盼生姿。
刚才听瓦莱罗说她的举止不过是模仿,不知道他说的那人究竟是谁,难道眼前这风情万种的拉克希丝不过是别人的倒影?
走到门前,一个穿灰裙的女侍不小心撞上了她,匆匆而来的步子,将手中的茶水尽数撒在拉克希丝的长裙上。
女侍连忙跪下来,连连道歉,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拉克希丝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正欲转身离开,可是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她抬手示意那个女侍抬头,然后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嘴上的笑意又再次绽放开来。
“拖出去,砍了。在离开之前,我要看到她的头颅。”
身后女子的哭喊声被遗忘在那妖娆的背影后,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