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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母亲,埃多尔他……第五家族的后裔都会在术法上呈现出惊人的禀赋,他不可能是……”
“伊卡,我说过,焦急无措茫然惊慌,这些情绪都不能出现在你身上。”
“可……对不起,母亲。”
脑袋里的头绪清楚了一些,拉克希丝的意思是怀疑我是第五家族的后裔?然后为了彻底毁灭这个神秘家族,也要连我一并除去?
可是,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怎么可能……会是第五家族的后裔?
脑子里乱得可怕,纠缠的蛛网将我紧紧包裹起来。
“好了,埃多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想想你以前的身世,况且,那天踏入禁林的只有你跟伊卡两人。”
“难道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尾随我们……还有很多种可能……”
“呵,所以才需要这个试验呀,埃多尔。”她侧过头,对红毯一侧的老者说道:“翁贝托,西尔维奥法典上规定,如若发现第五家族的后裔,应当怎样处置呢?”
从来没觉得拉克希丝如此可怕过,虽是对着先辈在提问,可她的眼却掠过我的身边,直直望向低头沉默着的伊卡洛斯。
耳边响起老者嘶哑的声音:“法典规定……应由现任的统治者亲手处绝。”
伊卡洛斯的头明显颤动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无甚变化。
“伊卡,你父亲重病难愈,你会替他处置的,对吗?”
这次视线再也移不开了,心里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答案。他会怎么做?如果最终证实我就是那个神秘家族的后裔,他会不会亲自斩下我的头颅?
“女王殿下……大殿下他……”红毯一旁的卡戎急忙走出来,单膝跪地后,剩下的话却在拉克希丝冷漠的眼神中被吞咽回去。
她又把视线落回到了红毯中央,也不再咄咄相逼,只用手绕着发梢,开始饶有兴趣看着阶梯下发生的一切,就像主宰着世界的神祇,嘲笑着世间的悲欢聚散,笑得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伊卡洛斯有些低沉的声音才从一旁传来,他抬起头看着王座上妖娆笑着的女子,轻轻的说:“我会杀了他。”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又兀自说道:“我会亲手杀死所有妨碍西尔维奥的人,这是作为继承者的誓言。”
“很好。”
拉克西丝望向我,嘴角高高翘起,满眼的挑衅和耻笑:“那么,法比奥先生?”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我的身上,伊卡洛斯却单独别过脸去。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侍女手中的银色匕首。
已经听到了。这才是作为一个王者应有的气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难受?
……我会杀了他……心脏被撕扯着,胸口闷得生疼,宛如利剑穿心。
我举起手中的匕首,闭着眼,狠狠的向左臂划去。
Chapter 27
鲜血如注般倾洒下来,浇灌在淡红的花蕾上。
大堂之上的人屏息着呼吸,我也轻轻睁开眼。
鲜红的血液在层层重叠的花瓣间流淌,在花叶上染上了更为刺眼的红。
没有变色。
身旁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舒展开眉头注视着我。
可是心中的巨石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加沉重。
“还是红色?”那张好看的脸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眼里却尽是笑意,“既然如此,今天真是劳烦您了,法比奥先生。”
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视线略微抬高了些许。
拉克希丝环视了大堂里的人,浅笑凝眸着:“那,大家就都退下吧,三日之后就是祭祀宴礼了,希望大家好好准备。”
语毕,便站起身,在女侍的簇拥下从王座旁的侧门离开了,只是在转身时仍笑着看向伊卡洛斯。
这样就玩完了?西尔维奥还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这感觉,就像有人在你背后捅了一刀,然后在你耳边故作惊异的说了一声:“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天杀的!
等到红毯两旁的长老走尽,绪拉斯也被绿衣卫士搀扶着离开,辽阔的穹顶下,只剩仍旧低着头的我,还有身旁默默不语的伊卡洛斯。
他似乎想要走过来说些什么,可每次还没靠近,便又止住了脚步。
又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愈行愈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殿外,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2)
悻悻的回到房间,还没站稳就重重的跌进床里。
真的太累了,全身的防备都被疲倦感侵袭得溃不成军。
可合上眼便,那幅画面又出现在眼前——
低着头的伊卡洛斯,低沉的声音,他说,我会杀了他。
再无力承受,不想去回顾的事,却梦魇般挥散不去。
“法比奥先生,希望您有时也能体谅一下殿下。”
循着声音望去,卡戎仍是一脸面瘫,可眼里却不再是骇人的冷漠。他翘着腿坐在床边的靠椅上,难得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
“你是真正的卡戎还是……”
“既然确定了法比奥先生与第五家族并无关联,那么作为西尔维奥的客人,我理应继续侍奉您。”
嘟嚷着回答了一声,便又侧过头去,合上眼,不想再去理睬任何事。
“法比奥先生,正如我刚才所说,殿下也有自己的难处。”
哼哼,不关我事。
“作为西尔维奥的下任统治者,拉克希丝殿下对他的要求是比其他贵族的后代更加严格一些,但是如果不那么做,又怎么能成为今天令众人艳羡的伊卡洛斯殿下呢?”
呵呵,这人真逗。
“殿下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对拉克希丝殿下的命令更是到了绝不违抗的地步。就算眼前是万丈悬崖,只要拉克希丝下令,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嘿嘿,死了更好。
“其实殿下已经改变了很多了,私闯禁林,窝藏敌人,甚至,今天在堂上还顶撞拉克希丝殿下……”
嚯嚯,那又怎样?
“殿下虽不说完美,但确实已经做到了一个王者能达到的所有要求了。殿下他;无论面对的是怎样的困苦艰难,他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死了,他也会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卡戎……”我轻唤了一声,卡戎便住了嘴,“是不是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感情都不值一提?”
“法比奥先生……”
“不然怎么可以说杀掉就杀掉呀……”
卡戎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我。
脑袋又无以复加的疼痛起来,合上眼,翻过身,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然后是椅子移动的声响,卡戎默默的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的同时,他的声音也同是响起:“法比奥先生,如果真的发生那件事,殿下也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不想再去思考,将被褥盖住耳朵。
然后门轻轻的合上,又是恼人的寂静。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会杀了他。”
只是那个人的声音反复出现在耳边,怎么也驱散不开。
3)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挣扎的想要穿透进来。
揉揉眼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贪睡。伸展手臂时,才发现肩上的绷带已经被换过了药,其实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并不需要这样悉心的准时换药了。
座椅前的案几上摆着诱人的饭菜,缓缓向上冒着热气,用术法让其保持着温度。
没有食欲,瘫倒在身后的枕垫上,仍被无法理解的疲惫充盈着。
侧过头,却发现了床边的案几上,那束才换上的红色蔷薇下,压着一张不大的纸条。
鬼使神差的将它拿起,纸条上是黑色的字迹,优美的曲线仍旧宛如天鹅的脖颈——
“埃多尔……”
只有三个字。
就连最简单的“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我”都没有,但我却看着那三个字失了神。
“埃多尔……”
就像听到了确是有人在我耳旁低语,可望过去,却空无一人。
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放入盛着蔷薇的花瓶中,看着墨迹在里面晕染开去,看着上面的字迹逐渐面目全非。
然后,就像若无其事一样,我走到香气四溢的饭菜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4)
因为白日里睡得太久,到了夜里,就完全没了睡意。
闲坐着也没事,想起枕头下藏起来的那块琉璃碎片。
经过之前几次的经验,一切做起来驾轻就熟了许多。可等到房间暗了下来,跃动的水幕上出现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