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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退出包厢，正碰到笑男扶着脚步漂浮的若玄从洗手间方向出来。陈辉威几乎是恶扑过去夺走若玄，把她安妥放在一边后，站起来对准笑男的脸就抡起拳头打去，一拳又一拳。他毫不反抗，一直被打得东倒西歪。
肚子里的酒水连同胆汁都呕的一干二净的若玄，此刻已慢慢清醒。她看着两个扭在一块傻傻就打的男生，只想笑，于是她笑了，傻乎乎的。
陈辉威看了看披头散发的若玄，终于放开笑男，扶起若玄离开。
笑男的话却不轻不重地从后面传过来：
“靠女人去打天下，算什么男人？”
陈辉威一听，马上青筋暴突：
“我这是尊重她的独立，让她在磨砺中认知自己的价值所在，最重要的是从中认清某些人面兽心伪君子。”
头痛难忍的若玄莫名地想念起绿梦。
绿梦，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吗？和丁力环游世界，幸福吧？若玄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若玄，你看看绿梦，她活得才叫尽兴、精彩！
她爱的那么纯粹和勇敢，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勇往直前。
你呢？你软弱，只会寻求庇护港，只会躲避，躲在小角落中独自舔着心口的伤痕。
你爱过他吗？你爱过陈辉威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若玄，你真卑鄙！你这是误人误己！
没有，我这是为了陈辉威好，为了小丫好，为了Anne好，为了笑男好。
先不说小丫和Anne，就笑男来说，你这就是为他好吗？他内心的挣扎和煎熬，你不也身同感受？老赖说，笑男很爱你，凭良心，你敢否认？
施舍的爱情不幸福！你凭什么施舍你的伪爱情给陈辉威？这是害他，你让他得不到他的真爱；你也在害自己，你守着的不是你的真感情！不是你的真爱！你在害人！在害自己！在害人！在害自己！……
“若玄……若玄？”
陈辉威连声轻唤几次，若玄才从思绪中拔出来。
陈辉威伸手拉起若玄的手一握，冰凉凉的，他心头又是一阵疼痛。
他不是第一天才看到横在他和若玄中间的一道梁，只是不愿意第一个触碰。
千言万语在嘴中乱窜，她也在等待陈辉威来一场猛烈的狂风暴雨，这样她会释怀些。
又是长时间压抑的沉默。
陈辉威的双手从小就长有一层茧，摸在脸上有种成熟的沧桑和生活的真实。陈辉威自从强势夺去她的初吻后，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再用唇来碰她，由此练就他另一个习惯，便是用手在她脸上轻轻来回摩挲。若玄也唯独留恋他手茧的摩挲。此刻，若玄在听着他的话音，感受着他的摩挲，内心突然涌起强烈的负罪感。他说：
“也许他说得对，我不该让你抛头露面。你看你，都失去了光华，其实我一直都很心疼。”
“对不起。是我不对，竟然选择和你一起，我就不应该和他走得太近。不过，今天是EndingMeeting，以后，就一刀两断了，我觉得……很开心！”
“可是，你为什么要哭鼻子？若玄，我觉得，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把话说出来，一直捂着我心里难受，我更加不想看到你痛苦不堪的样子。
只有和真心爱着的人一起才会有真正的幸福感，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想以后这份真爱都不会改变，你在我身边，无论你生气了还是笑了，主要看着你我都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骗自己的，你心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头，放着不是我，我一想到这点，在你身上看到属于我的那幸福感就蒙上了一层悲伤。
我不能自私地把你栓在我身边。虽然我鼓励你去追求你的真爱会马上失去你，但我更希望看到你真正幸福的笑容，你的幸福，是我给不起的珍贵的东西。
真爱不会说谎的，若玄，你的感觉不会骗你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哪天想离开我，你要告诉我，我会守护你把你送到彼岸。”
粗线条的他，总把话说到若玄心坎上。
陈辉威这段知心话语，又让若玄泪水决堤，趴在车头上泣不成声。陈辉威早已把车停到了一边，这时，他顺势把若玄抱过身边。
“辉威，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离开你让你伤心。我相信虚幻的感觉会变淡的，一起的人感情才会因了解变深刻，知足才能体会到幸福，不是吗？”
“我们结婚吧！若玄，我们结婚吧，好吗？”
“好，我们结婚。辉威，我要和你结婚……”
天，也在凑着热闹，淅沥沥地哭泣。
车雨刮来回无声刮动着！雨水漂出去了又粘回来。
☆、088 爱到心痛
工作的疯狂，总席卷不了夜晚的孤寂和苍凉。
难道，就这样，永远不联系？见面了只当陌生人擦肩而过？
“那笑容和声音一直是自己的鼓励和等待”——一直？什么叫一直？什么叫等待？难道和她冥冥中的命运，就是安排见面、再分别、再见面如此重复？这就叫一直？就为了这个等待？
“辉威说，他和若玄准备结婚了。”
“我不想听。”
“我不希望你总一副郁郁不欢消沉失志的样子。”
消沉？学长怎么可以还说我消沉？我不是拼命工作了吗？不是已经得到了所有的掌声和所有爱慕的眼光了吗？这叫消沉？哼，哼……
“笑男，这是你发泄的唯一方式吗？”一声厉语，笑男以为错觉，醉熏熏的想拿起酒杯，却被一只柔润的手压下，并拿开酒杯。
“谁呀？陪我喝两杯。”
“笑男，喝酒好玩，对吧？给我，我全给你喝了。”
那手拿起酒杯，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接着又倒了满满一杯，正要拿起，笑男抓住了那手，饧着眼望回去，原来是若玄。
“你怎么来了？将要成婚的女士，恭喜你。陈太太……不错。”
“你知不知道，喝酒让人觉得很不安？”
“如果知道你今晚过来，我不会喝的，竟然喝了，你放心，我没喝多。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想在婚前解开你的心结，对吧？这样你才会安心些，因为瞒着真感情过生活确实是一种罪过，你心地洁净，这些罪过之举在你心里不会久留，你不抹除它，它就抹除你，你和它不会同驱并进。”
“你说得对，我来这里就是特意找你的，并且也是为了解开我的心结，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我觉得正是时候。我现在很难受，我也知道你肯定不幸福，从你的眼神就看到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那不是你的真心选择。”
“他真心爱我。”
“你呢？”
“我……我会幸福的。”
“别逃过你的真心。不是真心的爱，你会心安吗？”
“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这就是逃避的表白。”
“主要大家都幸福，我会幸福的。”
“大家？谁是大家？我又算是你的大家吗？你知道我幸福吗？我一直都不好过，因为我永远是被抛弃的人，有谁了解我的苦楚？我的苦楚又可以和谁说？我说我是深渊中的孤鸟，你信吗？”
若玄心中一怔，愕然地看着他。
是的，她从没了解过他，只是一味的喜欢他和爱上他。
他的童年，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他的过去和现在，她都没了解，可是为什么糊里糊涂的就掉进爱坑里？可对有人洗干净了双手再捧上的爱的蜜饯却不曾爱过珍惜过？
只因那已恍若隔世的笑容？那梦中的呼唤？除却这巧合，还有什么理由去爱他？
荒谬！不可理喻！
可是，真爱需要理由吗？
“我……信你。”
“如果说，我爱你，你又信吗？”
“你已有你的爱，我也已有我的爱。”
“我已经爱谁？”
“小丫……或许……Anne。”
这次，若玄心里没底了，也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愚蠢。
“我妹？我爱上我妹？呵，呵。”
笑男又伸手去拿酒杯，手悬在半空又停住了。
“我忘了，你在这，酒……不能喝。”
“笑男，别这样。”
“怎么？你会心疼吗？我看得出，你躲避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他只不过是你情感手中的傀儡。吻我，敢吗？不敢吧！那我说的真没错。傀儡，好啊，可以遮掩真实情感，遮掩丑陋，还可以疗疗伤。”
此时，她觉得自己内心确实丑陋不堪，肮脏糜烂不是东西。
她的思想完全受他言语控制引导，因为她内心在认同他的批判。
“笑男，晚了，先扶你上去休息一下。”
若玄叫来酒保，帮她一起扶笑男上楼进了客房。
若玄艰难地搬他上床，给他换了鞋，盖好被子后，准备离开，却给笑男拉住了。
“若玄，守着我睡着了……再走，行吗？一直以来，都是我哄我妹先睡，你、可以哄哄我吗？”
止不住的泪水，就肆意地流着吧。
他的身世一定很悲惨，他一定是和小丫相依为命长大，小丫一定是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