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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是不能接受她爱的是女人,不能接受她爱女人还选择和你结婚,不能接受你被耍了,还是不能接受你输给了一个女人?”
张总望了我一眼,说:“都有。”
他真坦白。
我意识到自己的犀利和直接,我试图安慰张总,可惜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的安慰显得很蹩脚和粗糙。
我说:“咱们不该歧视一个人的性向,不管是什么性向的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平等的,都应该得到尊重。”
张总笑笑说:“我虽然还不能接受,但是已经原谅她了。”
我说:“哦,那就好,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她的敌人是婚姻法,只能在极个别的国家得到承认。”
他说:“是啊,到现在,她的爸妈还不能体谅这一点。”
我说:“换做是我也难以体谅。”
他说:“可是她不在乎,她说她的生命一定要燃烧一次,为自己燃烧一次。”
我说:“那就让她去燃烧吧,张总,你应该欣慰。”
张总反问我为什么他该觉得欣慰。
我说:“您想,她喜欢的是女人,这说明就算她不选择现在的伴侣,也会选择别的女人当伴侣,您是个男人,就注定了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不是您的错。”
他说:“是啊,我要和全世界的女人为敌,除非女人都死绝了,我才有机会。”
我觉得,张总是个很会自我解闷的人。
我说:“作为朋友,您多关怀她是对的,因为性向反常的人大多自卑和压抑,他们害怕被世俗打压,也害怕被人歧视,是很值得同情的。”
他继续复议,说:“所以我常常替她去看她爸妈。”
我说:“张总,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车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和谐,车外依旧车水马龙,在我们聊天的同时,我们的车也向前挪动了二十多米,接着又停滞不前。
我和望着前面几十米远的红绿灯,怀疑它受到了人为的控制,因为它已经有十分钟不曾变过了。
张总叹了口气,说:“有交警的地方就有堵车。”
他说中了很多人的心声,我正准备搭腔,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黎先生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凑向门边,落下车窗,希望从窗外一拥而入的杂音可以掩盖部分的对话声。
黎先生问我在哪儿,还说地铁站门口不让长时间停车,他看不到我的人,只好先往前开,找个路边停下,叫我步行一段,沿着路边找小黑。
我问:“你看见我的短信了么?”
他说:“看见了。要是你在附近就先上车,咱们一起去。”
我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撒了个谎:“不,我不在附近,你先去吧。”
黎先生在电话那边回了一句,我没听清,主要是因为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张总的车似乎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现在,电话那边只剩下忙音了。
我和张总面面相觑,张总最先反应过来,要下车窗观望了一下,接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从后照镜里,我看到后面那辆车的车主也走了下来,走到张宗面前,两人开始交谈。
两辆车产生了摩擦,只会令交通更堵塞,我预感到我是难以准时到达电影院门口的,于是趁此时拨打了黎先生的电话。
黎先生的电话很久没人接听,我有些着急,又从后照镜里看了看张总,不得已,只好走下车,打算先和张总道别,再打车去电影院会合黎先生。
我走到张总面前,焦急道:“张总,我还有急事,我先走……”
说话的同时,我的视线不经意扫向旁边的车主,因为我的余光提醒我,他很眼熟。
看过去的刹那,我失去了所有语言。
我拼命的眨眼,并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有散光,我有近视,我有幻觉,这个不是黎先生,不是黎先生,他是一只猪,一只猪,一只猪,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我自欺欺人的咒语很快就被对方的声音破解了。
“韦若,这么巧?”黎先生的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透着莫名的怒火。
我预感,我也许会上明天的社会新闻头条。
男+女口 08
听到这个声音,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他是黎先生,我的丈夫。
我声音一紧,急忙道:“啊,真巧!那什么……刚才遇到张总,就搭个便车。”
我捏了捏掌心,又道:“黎经理,您真的买车了啊?白天听张玫说起这事,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试坐,试坐,这事我可没忘。
黎先生没理我的问题,对张总解释道,他还是个新手,不小心蹭了张总的车,他愿意负担所有修理费。
张总也说,车子上了保险,修理费不用黎先生负担,接着自我调侃道,没想到中午刚修好送来的车,晚上又出了事。
然后两人一起看向我,张总说:“韦若,如果你赶时间,就先走吧。”
走?走去哪儿?黎先生被搁在这里,谁陪我去看电影,谁陪我回家暖被窝?这一走,指不定回去怎么吵呢。
我说:“哦,没事没事,我也不赶时间,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张总看了一眼手表,说:“反正蹭的也不严重,也不需要在这里堵塞交通了,我先送你去电影院,哦对了,你约到人了么?”
我连忙说约了。
顶着背后的两道杀人的视线,我和张总返回了车里。
我给刚才不发一言的黎先生发了条短信,说:“我先去电影院等你。”
黎先生没回我。
到了电影院门口,张总对我笑笑,说:“看完了以后给我说说心得,这部电影本来我也想看的。”
我一愣,连忙说:“哦,那下回我买票送您吧?”
他说不用了。
我说:“要的!要的!”
张总突然道:“哦,你约的人是男的女的?”
我说:“男的。”
他又问:“男朋友?”
我一乐,摆摆手,下了车,却又听身后有人叫道:“韦若!”
我回头一看,张总正在冲我挥手,说:“明天见!”
走进电影院里,我忽然想起了事情发生的原因。
好像当时的张总并不是叫我“韦若”,而是“若若”,我闻声回头,隐约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心里又早有了黎先生回来接我的认识,所以一听“若若”,自然而然的就上车了。
黎先生来到电影院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解释的台词,台词是这样的:“我把隐形眼镜摘掉了,什么都看不清,见到路边有辆黑车,又听有人叫我,还以为是你,上了车才发现是误会,可又不敢下车,生怕被张总发现咱俩的关系,不是你说的么,咱们要低调,要装作咱们的关系风不调雨不顺,还要保持距离。”
没想到,我还没将台词说出口,黎先生就抢先开了口,问:“看哪部电影?”
我一指,是一部爱情片。
黎先生边说着“快开演了”,边去去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平静了,不想,这才是风波的开始。
回家的路上,坐在车里,我和黎先生讨论着剧情。
他说,我为了一部电影哭得淅沥哗啦的,至于么。
我说,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我们可能会为了路边的一只野猫哭,也可能会为了几句话而哭。
他说,女人都是水做的。
我说,男人都是铁石心肠的。
他不答,突然问:“电影票是哪来的?”
我说:“别人送张总的,张总不看,就给了我。”
他又问:“他怎么快开演了才送你票,不怕你找不着人么?”
我说:“他说他本来也想看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送给我。我想应该是他没什么朋友,又不想浪费才会给我吧。”
黎先生顿了一瞬,道:“他说他也想看?这是部爱情片。”
我说:“对啊,爱情片怎么了,爱情片也有男性市场啊!”
黎先生半响不语。
进了家门,我依照往常那样进了洗手间洗手,又喊了两声:“大毛,洗手!”
黎先生不理我。
我走出洗手间一看,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走过去,说:“我叫你洗手,听见没有,想什么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答反问道:“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没等我,反而上了张总的车?”
我一愣,连忙翻阅脑海里的记忆,磕磕碰碰的将那段台词翻了出来,但由于时间太长,有些细节便说的乱了:“哦,我把隐形'奇'眼镜摘掉了,什么都'书'看不清,又听有人'网'叫我‘若若’,还以为是你,上了车才发现是张总,我……”
黎先生抬手打断了我,说:“他叫你什么?”
我心里一咯噔,怎么把最不该说的说了?
他又道:“他私下都叫你若若?”
我连忙摆手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