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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柜前的一张小桌前。我原想,我们之间的话题无非是两个饭店的琐事,谁知大理姑娘张口便说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四川饭店那一对男女不是合法夫妻。
我惊讶极了:“怎么会呢?谁告诉你的?”
她笑了一下说:“真的,他俩是在饭店装修时跳舞认识的,打架的时候他们自己说出来了。”
我更惊讶了:“他们还打架?”
大理姑娘说:“你忘了?上个月老板娘有八天没到店上来。那是她两只眼睛被老板打青了不好意思来,天天就待在宿舍里门都不敢出。”
上个月哪八天?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依稀记得有那么几天没见老板娘。可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让一个小男人把眼睛给打青了呢?
大理姑娘说:“老板娘嘴毒,针尖大的小事要骂得你头昏眼花。老板气不过了,就动手打,俩人把楼上的玻璃都砸碎了,鼻子嘴巴也打出了血。有一次,老板娘还拎起了菜刀,要不是老板躲得快,那天可能就出人命了。”
想想几个月来自己和四川饭店的明争暗斗,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做梦都没想到啊!他俩竟会如此凶悍。又想起有天早上那男人叫去跳舞的事,我再次打了个寒战。如果嘴巴不紧回来说了,谁敢担保事情不传出去?到时候,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没准那个老板娘会挑客人多的时候拎着菜刀来跟我算账呢!真到那一步,让我这脸往哪里放呢?
大理姑娘还在说那一对男女,我不想再听下去,赶快换了个话题。大理姑娘扭了下身子,跟我说起了四川饭店有些什么菜……
中秋,在姑娘们的盼顾中到来。本该一早起来去买菜的,可昨夜看书晚了,到该起床的时候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于是,我叫小兰跟上小香去买。
八点多钟,不能再睡下去,懒懒地从床上起来。一脚蹬开门,我套上鞋,然后扣裤子。这时,冷不防那个蜡人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忽然走进饭店。条件反射,我转身想躲,然而巴掌大的地方哪有藏身之处?
瞟了他一眼,我恨恨地想,不是说一个月后才来的吗?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来了?而且在此时此刻、在我最狼狈最不愿见人的时候,梦游似的走进饭店。大清早的,他跑来干什么呢?
咚咚咚,蜡人敲了敲吧柜说:“你好!我昨晚到的昆明。本想下飞机就过来的,但时间太晚,怕你不在饭店了。”
我淡淡地说:“真难得你还惦着我这个小店。”
蜡人笑了,说:“这次回去事情本来很多,但没几天我就想回昆明了,想来你这里吃饭。万幸这次事情办得比较顺利,比原计划提前了十多天。虽说昨晚没能见到你,但想到你就在这个城市,想到空气中有你呼出的气息,我头一着枕就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香。”
我讪讪地笑着说:“你可真会说话,表达方式像诗人。在我一直的印象中,诗人的思维长着翅膀,说起话来让常人听着像说梦话一样。”
蜡人开心地笑了起来,毫不谦虚地说:“的确,我年轻时诗写得不错,还经常发表呢!”
往吧柜上的镜子里瞟了一眼,镜中的我披头散发,脸色发黄,眼圈还微微有点发青。轰地一下,我浑身都热了。看来,这被窝里真钻不出一个美人呢!嗯了一声,我把头又低下去一点。
这时,蜡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这里有早点吗?”
我生硬地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我们这里不卖早点吗?”
蜡人坐到吧柜前的一张桌前,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外面说:“今天是中秋,我想约儿子吃餐饭。来晚了又怕找不到他,只好一大早来这儿等。”
香香饭店 十七(2)
真是的,找儿子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分明是撒谎!现在通讯那么方便,打个电话约一下便是,犯得上一大早跑来堵吗?嗯了一声,我问:“你是不是想着儿子在我这里?”
蜡人忙说:“不不不,他在商场那边还没有起床。我等他一下,顺便吃点早点。”
头老低着难过极了,很沉很沉,我想用手撑住,可没有支撑点。扭动了一下身子,头跟着沉沉地转动了一下,我忽然发现肩上扛个脑袋是件很吃力的事。瞟了蜡人一眼,我说:“立交桥下卖早点的很多,想吃什么都有。”
蜡人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不忙,我不是那么饿,坐一会儿再说。”
听他这么说,我只差没一头晕过去,他到底还要坐多久?就在这时,蜡人笑了,莫名其妙地说道:“怪得很,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娘。以你的气质和修养,我觉得更适合去做一些和文化沾边的事。”
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的全部能耐,也就是你看到的这副花架子了。”
蜡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一头硬硬的黑发不住地抖动。把手里的包放到桌上,他拿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我不再顾虑什么,说:“还不快去找你儿子?没准他已经起床了。我一会儿要去税务局,约好人的,晚了就找不到了。”
蜡人止住笑声站起来说:“抱歉,看我一说话就什么都不顾了。中秋好好过,节后我来找你。”
我点点头说:“行啊!慢走。”
终于,他走了。扭动着酸痛的身子,我又往镜中看了一眼,上帝啊!他难道看不出我刚起床吗?
可能是过节的缘故,这天生意出奇地好,我们八个人几乎要忙疯了。阿俊也来了,带来十多个客人。他点了一大桌菜,要了三瓶“青酒”,然后就一头钻到了楼上。
像救火一样,我什么事都做,点菜、烧汤、炒饭、端菜。当我把一盘糖醋排骨端到阿俊桌上时,他看了我一眼,差点把口中的饭喷了出来。好一阵后,他止住笑声问:“老板娘,看你脸上都抹了些什么呀!有你这样赚钱的吗?”和他同桌的人都抬起头来看我,随后轰的一声全大笑起来。
天!是不是脸抹得太白?要不就是眼影涂出眼眶了。逃也似的溜下楼去,我拿出镜子蹲到吧柜底下。上帝!这锅烟子是怎么弄到脸上去的?扯了张纸擦擦,我心里直埋怨店里的姑娘们,她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有人要澜沧江啤酒,我赶快拿了两瓶过去。看了看箱子里只剩一瓶了,我找出名片打了个电话,叫那个张长寿再送两箱过来。嗨!真没想到这啤酒那么好销,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打电话要了,看来真是好啤酒。
又上上下下地跑了一阵,基本忙得差不多了,起码,我可以站一会儿了。一眼看到扔在吧柜上的名片,我想起刚才电话里叫张长寿的那股子难受劲。清清秀秀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取那么难听的一个名字呢?我想,他在家里不是老大就是独苗,取这样一个名字,大约是老人怕他有什么不测吧!
正想到这里,张长寿抬着啤酒走了进来,他放下后又出去抬进一箱,然后,掏出份三联单要我签字。飞快地签完字我把单子递给他,却见他睁大眼睛在四处寻觅。是找小梅吗?我一下就笑了,问:“你在找什么?”
他转过脸来有几分尴尬,说:“什么都不找。”
正巧小梅这时从厨房端了盘菜要送到楼上去,远远见到小伙子,那脸就红了。飞快低下头,匆匆从吧柜前穿过,噔噔几步就蹿到楼上。这张长寿却不同,像个呆呆的痴鸟,小梅已经看不到了那眼睛还盯在楼梯上。我嗯了一声,他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签好了吗?我走了,需要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想着他刚才看小梅的那股子痴呆劲,我笑了,说:“慢走!”
阿俊下来结账了,他笑嘻嘻地问:“忙过了?”
想起脸上的黑烟子,我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说:“还是我干儿子好!饭店里那么多姑娘,居然没有一个告诉我说我变成只花猫了。”
阿俊皱着眉头问:“喂?你一天到晚儿子长儿子短的,说说看,天下有儿子吃饭妈妈要他掏钱的事吗?”
我说:“按常规,十八岁以前不要儿子掏钱,那是当妈的义务。而十八岁以后儿子掏钱给妈,那就是做儿子的尽孝心了。两千多年来大家都这么做,你不至于标新立异吧?”
他头一歪问:“如果我今天就是不给钱你会怎么样?”
我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我会让儿子走,等他哪天良心发现再连本带利给我送回来。当然,是碰上我了,若碰上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婆他就惨喽!”
他嘻嘻地笑着问:“怎么个惨法?”
我抓起根吸管比了个动作说:“打断你的小腿!”
阿俊抓抓头,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还是给你吧!说说看,今天多少钱?”
我拿起菜单递到他面前说:“258,去掉一个零头,250元整。”
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