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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便敲他脑门。
小贩的高峰期是早晚上下班,白天太热,也没什么人流,周言他们每天早上出摊,下午四点多出来,这个时间太阳也挺厉害的。她带了把伞,已经因为黑点被和衷嫌弃过,总要注意点形象。和衷嫌大男人打伞遮阳丢人,太阳底下到处跑,周言提醒他几次无果,便由着他去了。
“故意要晒黑?那就晒呗,晒伤了疼的也不是我。”周言将手举到眼前,“一个大男人,手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看我这手糙的,不能比啊!”周言甩甩手,鄙夷地剜了太阳底下的某人一眼,还是晒黑点吧,不然跟他站一起,一点女人的优越感都没有,也挺内伤的。
和衷有点娇气,但是却不矫情,刚开始还碍着脸面不敢招呼人,在周言几次“言传身教”下,便开始了正式上岗。
到了下班高峰期,那家伙完全进入了状态,天生一副生意人嘴脸,满嘴跑火车,把几毛钱的小发夹从村姑说到艺术,从艺人说到首相夫人,一个个少女或有着少女心的“少女们”大把地掏出银子,买起那假花塑料饰品,周言收钱收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是小瞧这家伙了,还以为他肯定不会配合好好干活的呢!周言赞叹,能忍住痒的人,真不是一般人。
天刚擦黑,和衷便嚷着要收工,周言看了看货物,打算卖一星期的一天就卖出去了一半,进度喜人啊,于是周言便大方地提前手工,按王丽珠往日的节奏,可是要到晚上九、十点才回家呢!
和衷背着剩下的货,周言在前面走,时而倒着走几步,反复地问和衷:“我们真的赚了快两百块钱?”
和衷笑着点头,周言感慨,“照这个速度,我还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到开学时我不是要挣七八千块?哇,好多钱啊!”
“别花痴了,小老板,我都饿死了,赶紧回家吃饭。”
“你就一吃货,早上吃了我快二十块钱,那钱要拿去进货卖,能挣回一半呢!”
和衷饿得有气无力,忍不住浇她冷水,“小老板,今天是第一天,人家看我们新鲜才买的多,过了新鲜劲生意就差了,再说这些塑料玩意儿虽然不结实,也总能用个三五天,总不能天天买吧?”
周言恨恨地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非泼我冷水?”
“我饿了。”和衷砸吧着嘴,“保暖似淫、欲,饿着肚子,满脑子都是官司,哪里会那些甜言蜜语?”
周言送他一个白眼球,“总之就是个吃货。”
“没有我这个吃货你今天能挣两百块?”
“好好,都是你的功劳。”
“我想吃烤鸭。”和衷站在一家卖烤鸭的小店门口,吸着鼻子不肯走了。
周言捂着钱包,“不行,这钱我有用呢,不能乱花。”
“挣钱就是为了花的,你这么小气干什么?再说,不是说好了合伙么,起码有我一半,我花自己的一半不行吗?”
“那也不行,你的钱也要留着,还要进货呢!”
“那也用不着那么多吧?”和衷哀嚎,“我没吃肉走不动路,不背了。”他将包袱扔下,蹲地下不走。
“你胡说,早上还吃了十几屉肉包子。”
“我顿顿要吃肉,不吃肉就走不动路,中午就吃了点白米饭,早消化干净了。”
周言挣了钱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好心情地蹲他面前,跟他讲道理,“回家吃肉,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
“废话,我五岁就会做饭了。”周言说:“你看天都快全黑了,家里昨日买了五花肉,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真的?”和衷迅速站起来,“那你还不赶紧的,磨叽什么?”
周言追上和衷,“你这人好没道理,到底谁磨叽啊?”
和衷一手背着袋子,一手顺手揉乱周言的头发,“你有好吃的不早说,不是你磨叽还能是谁啊?”
“周言。”
“哎。”周言听见人叫,顺口便答应了来,这片街区的老街坊以前都是一个村的,走几步便会碰见熟人,周言并未在意,等看见喊她的人后,她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
一身淡蓝色碎花短袖裤的朱英明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看了周言,又看和衷,再看向周言,周言叫了声“舅妈”,便低着头不吭声。
“听说你找了个小青年住家里,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
“他租我们家房子。”周言的声音很生硬,“我们合伙在天桥摆摊。”
“听说了,王佐媳妇还跟我夸了半天,说小伙子人俊嘴甜,她还买了两个发卡呢!”
“嗯。舅妈,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家了。”
“怎么不高兴看见我?”朱英明挡着周言,目光挑剔的能出来刺儿,“也是,在清去了北京,你少了伴儿,找个同龄的交往也是常理。不过,言言,我作为长辈还是提醒你一句,外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多了,你还是长点心眼,别被人蒙骗了,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周言的脸涨红,看向朱英明那似笑非笑的嘴脸,干巴巴地说:“舅妈,我没交往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和衷眯着眼睛,说:“周言,赶紧回家吧,不认识的人少说话,你还揣着钱啦,别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把钱偷走了。”
朱英明怒视和衷,“小伙子,这说谁呢?”
“没说谁,就随口说说。”和衷也似笑非笑的,与朱英明对视着。
作者有话要说:
☆、流言
“舅妈,他没说你,刚才我们差点碰见小偷,他说刚才那小偷呢!”
“这才几天,都开始护着了啊!”朱英明不冷不热地,“也罢,在清反正也要去东海了,你也就是他小时候的朋友,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管好自己吧!”
周言想解释几句,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舅妈,那没事,我们先走了。”周言拉了拉和衷,“我们走吧!”
和衷看都没看朱英明一眼,转身就走,周言迟疑了下,追了上去,留下朱英明一脸不高兴。
“等等,周言,等一下。”没走几步,又有人喊了。
周言止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追了上来,比周言稍矮点,但身条抽的不错,很有料,跑起来胸前波涛汹涌的,周言下意识地看和衷,那对眸子果然在放光,周言往和衷身前站了站,挡住他的视线,和衷说:“哎,让让,你站我前面干什么?”
“流氓。”周言压低声音送了他个词,“一边呆着去。”
女孩跑了过来,有些喘气,“周言,我刚才看见你跟朱大婶说话,看她脸色不好,你不会跟她吵架了吧?”
“我哪里敢跟她吵架,她就那脸色吧!”周言拉了女孩到身边,“你从乡下回来了?考完试就没见你,我还以为你要开学才回来呢!”
“乡下也没什么意思,都是我爸每年都要我回去陪着爷爷奶奶,两位年纪大了,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呆着也烦,我都要上大学了,也要早点回来准备东西啊,所以就跟我爸打报告早点回来了。”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她探头看了眼和衷,“喂,你就是周言捡回家的小帅哥?”
周言推她,“王明溪,别乱说,什么我捡回家的,说的那么难听。人家是租我们家房子,现在我们俩合伙在天桥卖发饰。”
“我都知道了,村子里早传开了,说是你新交往了个帅哥。就因为这个朱大婶才给你摆脸色吧?”
周言耷拉了肩膀,哭脸:“肯定是二表嫂说的。”
“你也知道啊,谁叫你们拉着手被她看见了?”
“谁拉手了?”周言尖叫一声,“混蛋,八婆。”
王明溪捂住耳朵,对和衷做鬼脸,等周言发泄完了,对和衷说:“我叫王明溪,跟周言从开裆裤就认识的朋友,你呢?”
“和衷。”和衷脸色淡淡的,对王明溪礼貌地点点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这人怎么了啊,长得是挺帅,不过对人很冷淡啊,没像二嫂说的又帅又和气啊!”王明溪见和衷真的先走了,拉着周言说悄悄话。
“他就那德行,你别管他。”周言与王明溪拉着手,“你跟我说说,二表嫂都传什么了?”怪道朱舅妈那副嘴脸,肯定是听说什么拉手的话了,这话要传到在清耳朵里?周言简直不敢想象。
“你们做什么了,她就说什么了呗!”王明溪满不在乎,“我跟你说,朱大婶那性格可真不好相处,你也别受她的气,她爱说什么随她去。在清哥虽然不错,你也不差,别死吊一棵树上,每次见了朱大婶便跟避鼠猫似的,你越这样,她越得意。牵手就牵手,她不是反对你跟在清哥交往么,那还管这闲事干什么?”王明溪声音很温柔,但话却多,一串串的让周言只有干听着的份。
“说说,你们到底牵手了没有?”王明溪的八卦心高高挑起,“二嫂子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你和那新来的帅哥牵着手逛马路。”
“我去了她个牵手!”周言跟王明溪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