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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
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西珂和郁北绝对是一窝的。对喜欢的男孩子执着勇敢,不扭捏不造作,郁北十岁就和唐季城在一起,那是一种亲情般的喜欢,换作另一个她喜欢的男生她都不会主动去追逐,但沈西珂不同,丛风之于她就是新鲜,像小女孩刚买的布娃娃,玩几天就腻的那种。
而现实往往这样,原本你认为的那些无关痛痒,在你不经意间其实早已落地生根,润物细无声,等你猛然发觉时,却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
宁丛风偶然间看到过沈西珂在无人的巷口跳舞,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昏黄的路灯刚刚亮起,他提前了几分钟教完家教课从那栋有钱人的别墅里出来。
仅仅早了几分钟,却让他见到了那毕生难忘的场景,昏黄的路灯在路面投下一片发光的小舞台,她就在光束下面,舞步翩翩,神态悠然,穿着洁白的长裙,飘然转旋如轻雪,裙角飞扬似杜梅,霓裳舞罢,叫人断魂,像曹植的那首《洛神赋》,“仿佛兮如青云之蔽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等他的,随身携带着自己的舞台。
那个未经世事的少年,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而失了魂魄。
*
西珂正拿着本顾城的□《英儿》,坐在丛风上家教课的别墅外面等他。她这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还是很静好的。
“老大~”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西珂抬起头,看见墙角那伸出几个小脑袋,冲她勾手指。西珂把书放在石凳上,小跑着过去。
“你们怎么来啦?”她小声对几个平时混在一起的小姐妹说,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和她们混在一起,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老大老大,今晚群龙无首哇!”
“什么玩意儿啊群龙无首?”
“和东城高校一起去钱柜拼酒啊,你不去怎么行呢?”
“郁北去不?”
“不去吧…”
“那我去干吗?不去不去~你们几个先走吧!”
沈西珂不耐烦的挥挥手,转身,正要往别墅门口走,便看见门口出来一男一女,男的是宁丛风,女的应该是丛风给上家教课的女孩,是这家的女儿林沐雪,丛风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女孩满眼笑意,眉目含情。
沈西珂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说什么呢,哄得人家这么开心?
果然是我对你太仁慈了啊宁丛风!
她站在角落里眯起狭长的眼睛盯着那对实则很般配的人看,突然转身叫住刚要离开的几个姐妹。
“回来。”
“怎么了老大?”
“今晚在钱柜是么?”
“我去。”
宁丛风,是你逼我实施第四计划的…
宁丛风捡起门口石凳上的那本书,四处看了看,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坐在这里等他啊,抱着本《圣经》或是《英儿》,人跑哪去了?
丛风突然被自己的担心吓了一跳,然后收了收心思把那本书放进包里,往家走。
手机突然传来一条简讯,是学生会的悠悠会长,“宁丛风同学,今晚七点演讲比赛庆功会,在钱柜,西珂也来了,你也必须来哦!”
演讲大赛他是被邀请当演出嘉宾来着,可是庆功会怎么在那地方?
她也去了?
他拿起手机回复,“今天有事,不好意思。”
那头马上就回复了,“西珂被灌了好多酒,体育部的几个人说要带她出去玩。”
果然,丛风扣上手机便赶了过去!
然后…
*****
然后我们回到故事开始的五年后。
想想那个时候可真幼稚,轻浮的像是随风飘零的蒲公英,而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却唯独那段时光能让人偶尔想起时不禁由衷一笑,一笑而置之。
从少女时代回忆中抽身的沈西珂不禁失笑,抱着文件推开郁北办公室的门,郁北正西装革履的坐在椅子上整理东西,沈西珂“啪”的一声把文件往她桌子上一放,捋了捋刘海,“呐!这是和寰域的合作案。”
郁北合上手里的东西,悠闲的向后靠去,眯起一双极其媚惑的眼睛,“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嘛?”
老板,郁北,助理,沈西珂。
沈西珂大学也毕业了,照样什么都不会,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沈家的企业她又不去,只好给死党郁北来打工。
西珂咬牙切齿却面如春风,“是是是,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啊~”
“倒杯咖啡来~”
“奴婢遵命~”
郁北你大爷的!
沈西珂和郁北看起来是损友,其实默契的很,两人老铁感情的建立还是在七岁那年。
西珂是郁北的表亲,七岁时被妈妈带去郁家做客,当时夏景轶为了和郁北的妹妹郁可玩也总往他们家跑,小西珂见到帅帅的夏景轶就主动凑过去和他说话,夏景轶小啊,看不出她狐狸精的潜质,就答应她一起玩家家酒,西珂是妈妈,夏景轶是爸爸,郁北当时是个小光头,说什么也不答应当儿子,要求当他们俩的保镖,后来当小西珂和夏景轶玩的不亦乐乎时,郁可就不高兴了,夏景轶平时是只跟她玩的,西珂一来就被勾搭去了,于是郁可便把西珂用泥巴做的蛋糕给踩碎了。
西珂打小就是幼儿园一霸呀!哪儿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偷偷拿小刀把可可的秋千绳子割了个口。
可可从秋千上摔的够呛,哭声把大人们都给引来了,沈西珂的妈妈,应该说是继母,她最能假疼人,上去就把可可抱住了,心肝宝贝的叫,特别生气的问是谁弄的,西珂一看事儿不妙连忙不作声了,郁北突然挺着胸脯说“我干的!”
郁北爸爸拎起她就打屁股,可是郁北皮实,晃悠着小光头嘿嘿的乐,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后来小西珂问她为什么要替她承认,郁北咧着一口正换牙的嘴的说,“我妈说你妈妈不喜欢你,我猜你一定不想在她面前犯错。”
的确,沈西珂和哥哥沈井原的生母很早就因病过世了,西珂很讨厌现在的妈妈,她很不想让她抓住自己的把柄去到父亲那里告状。
就这样,一向很叛逆封闭的西珂感动的稀里哗啦,从此与郁北歃血为盟,形成了诡异的默契。
而在沈西珂游手好闲的二十几年人生中,只对一个人从未说过谎话,这个人就是郁北。
、这个人,是宁丛风?
*
磨着咖啡,沈西珂看看表,觉着应该差不多了啊,这男人一般八点起床,不知五年了是不是还这个点。
果然,手机震动,响了两声后西珂才接,夹在耳朵和肩膀上,腾出双手磨咖啡。
“您好。”西珂故意一口的生疏。
“你放我鸽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沉着清冷,磁性又性感。
“我们有约?”
“登记。”
“…哦~你看,我都给忘了,登什么记啊?”沈西珂笑意渐浓,声音柔柔的挑拨着宁丛风的神经。
“结婚。”
“靠!来真的啊~”西珂边说边走到郁北的办公桌前把冲好的咖啡放下,顺便冲她抛了个媚眼,郁北端起咖啡挡住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
“骚样儿!”
“你下楼。”宁丛风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着,抬头看向十七层的窗。
“这个嘛~我问一问我老板给不给假啊,”沈西珂捂着听筒小声对郁北比划,
“宁一一丛一一风一一”
郁北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滚了。
沈西珂挂了电话扭着小蛮腰一身劲装便下了楼去。
*
一辆黑色的别克Business停在郁氏大厦的门口,很低调,是那男人一贯的作风。
沈西珂用LV的手袋抡了两下车身,只听得咔嗒一声车锁自动解开。
他的自我封闭性还是那么强,即使身在车里也要把车门落锁,如他的人,永远把自己锁在一个人的世界,任谁都闯不进去。
除了她。。。用钻的,用拆的,反正是闯进了他的世界。
宁丛风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西服,里搭白衬衫,他一向不喜欢领带这东西,常常领间解开两颗扣子,隐约可以看到微凸性感的锁骨,这看在沈西珂眼里完全是□,她有一种想攀上去细细啃舐的冲动,好吧,她承认她很流氓。
所谓流氓,绝不是吹出来的,敢想敢做才是真性情!西珂把手袋往身后一抛,整个人便倾身压过去,丛风刚抽完烟,见她突然发情的把整条胳膊都攀上她的脖子,着实吓了一跳,伸手摁下按钮,两扇车窗便齐刷刷的闭合,只留下躁热又轻浮的私密空间。
“这么多年,想我么?我很想你。”
她的唇在他硬涩的下颌厮磨,兰气轻吐,感受着他蜕变成男人的锋利,宁丛风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那遥远又熟悉的情愫来自这个女人不老实的手,她挂在他的脖子上,头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