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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琴筝不满道,“什么叫对我言听计从的啊!”
“小筝和藤原老师的关系不错的样子啊,”易将也说,“都直接叫藤原老师大叔呢,有时候还直接叫废材大叔。”
“因为是事实啊,”琴筝不客气地说,“光能看到,却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很废材么?”
“呃……”
“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图书馆找你,你自己带他到处看看好了,”琴筝说,“我得去调查那个叫詹娟的画院女生的事呢,没空陪他到处闲逛。”
“啊?可是……”易将超不喜欢藤原老师说话的腔调和内容,不过琴筝连打三个哈欠表示想要尽快结束话题,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宫棋看了看表说,“才5点过呢,可以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小白跟小将一起睡吧,不然他又要吓得睡不着了。”
“……我能跟你一起睡么?”
“不行,”宫棋拒绝,“我的床只给美女留地盘。”
易将又把可怜巴巴的目光转向了琴筝。
“嘛,我倒不介意哦,”琴筝说,“我怕你介意。”
“呃……= =||||||||”
第二只耳环
易将可不想再被小白在梦中虐,又被噩梦折腾得睡不着,只有在屋里打谱打到天亮,第二天又顶着黑眼圈去被何宏志嘲笑了一通。
上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易将便跑去了图书馆,帮着收了下书后,见老吴和另一个管理员在管理室里喝茶聊天,就也跑了过去。
“小将啊,怎么早上就来了?”老吴见他来,便招呼着易将坐下。
“第二节没课,就过来看看,顺便找了本棋谱。”
老吴看了看易将的脸色说,“怎么,昨晚没睡好啊?”
“嗯……”
“也是,”易将正不知道如何说明,老吴倒是自己提起来,“连着两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昨天还是被你撞上了,后来又给那个林泽问了半天。”
易将急忙问,“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已经送到市人民医院去了,”老吴叹了口气,“那个林泽派了几个人在图书馆里转来转去,要是这样就能抓到什么凶手,哼,那我也能当警察了。”
“这两天还听到学生在说,是不是去年死在图书馆的学生的鬼魂作祟呢,”另一个管理员神神秘秘地插话,“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像啊……”
“你也跟着那些学生瞎扰活,”老吴瞪了他一眼,“去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要作祟早作了,怎么就偏偏现在才出来作祟?”
易将听了立即问道,“去年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吴说,“去年有两个学生从图书馆天台上跳下去自杀了,后来学校就把天台的门锁了。”
“自杀?”
那个管理员补充道,“第一个可不是自杀呢,是被人推下去的,连楼顶的栏杆都断了。”
易将心里咯蹬一跳,便让他讲详细些。那个管理员说,“出事那天正好是周五的晚上,图书馆这边到了周五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周六早上也没人过来。结果一直到周六中午,有个路过图书馆的学生打电话报了警,说是图书馆十楼窗子下边吊着个人。那个时候学校的警察打电话联系我去开门,我也正好看到了,还真惨啊,那个女生被断掉的栏杆上的一个铁钩子挂着脖子,就这样吊在楼上,而且双手都被划烂了。这两天连着有女生被划伤了手,就有人说是那个女生的鬼魂在作祟呢。”
和梦里一样!易将的心突突地跳着,双手开始发凉。老吴见他脸色不对,急忙跟那个管理员说,“你吓他做什么,都过去一年多了,现在大一大二学生都不知道,三四年级知道的那些学生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越传越神了。”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啊!”那个管理员不服气地说,“死得那么惨,肯定是心有不甘,那件案子到现在还是悬案呢。那个林泽调过来的时候不是还把这个案子翻出来想破案嘛?结果还不是一无所获。”
“那还有一个呢?”易将问,“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学生从天台上跳下去嘛?”
“第二个的确是自杀,还留了遗书,好像是说受不了压力什么的。不过跳下去的地方刚好也是那个女生吊着的地方,所以就有人说图书馆被那个女生的鬼魂缠上了。后来馆长就把天台的门锁了。”
“可是我没看到天台的栏杆有像是断掉过的地方啊?”
“怎么,你也上去过?”
易将说,“前几天馆长请吃夜宵的时候我不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么?就是因为听到天台的门打开了,就过去看了看。”
“对了,馆长说要换天台的锁来着,”管理员突然一拍脑门,“完全给忘了啊。天台的栏杆在出事之后,学校找人来全部换过了,现在不是换成那种粗圆筒的不锈钢栏杆了嘛,以前是那种细铁栅栏呢,不牢靠。”
说完,管理员就说要去商业街那边买锁,易将最后问他知不知道那个被杀的女生的名字之类的他也说不清楚。管理员走后,易将又去了九楼。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梦里,他到底是在哪间藏书室的窗台上看到血迹的,便只有一间间地找过去。不过时隔一年多,那时候的血迹早就被洗掉了吧?又怎么可能还留着?
然而在走到一扇窗户旁边时,易将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地停了下来。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窗户,盯着窗台上洁白的瓷砖仔细看。瓷砖上当然毫无污渍,然而在瓷砖拼接的地方,露出的那条深灰色的水泥接缝中,似乎有一段的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许多。
易将用手指去抠了抠水泥缝,除了一些灰尘以外也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忽然之间,有一小股凉风从头顶吹了过来,一滴略带温度的水滴从上方滴到了易将的侧脸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易将像在梦中时一样,僵硬地把头转向了上方。
那里,有一双流趟着鲜血的双脚,在白裙子的包裹中随风微微晃动。
“啊啊啊啊啊!!!!!!”
易将吓得狂叫起来,一下子往后倒在了地上,冷汗冒了一身。他手脚并用着想爬起来,但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只能像条虫子一样蠕动着后退到了书架旁边,紧靠着书架激烈地喘息着。
藏书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跑过来的人居然是琴筝。
“小将?!”琴筝吃了一惊,急忙过来把易将拉起来,“你怎么了?脸白得跟死人一样,呀,还满手的汗,真恶心。”
说着便把手在易将衣服上擦了擦,又问,“出什么事了?我还以为又有人被伤了手呢。”
易将指着窗户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琴筝看了看窗户,想起他说过的第二个梦,便走到窗户边抬头往上望。
“什么也没有嘛,”琴筝说,“你不会是幻觉了吧?”
幻觉?易将拿手往脸上抹了抹,并没有擦下梦里见到的血迹来。他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啊,”琴筝鄙视地说,“还没见过真正的灵体呢,就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以后我们还怎么指望你啊。”
“别……别指望我……”易将畏畏缩缩地说,“我可不想跟这些超自然现象打交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当然会害怕……我不过是想当个象棋棋手……”
“你出息点行不?”琴筝骂道,“大家都不是因为喜欢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小筝……”
“在没真正见过灵体之前,不过就当这些事是电视里的娱乐节目,但在亲眼见过了之后,你还要继续装作没看见吗?你为什么会作那个梦?你以为只是因为你与介质有过接触吗?她既然将自己最可怕的一段经历展现给你看,就是对你抱有期望啊!”
“期望?”
“想要有人来把她从噩梦中振救出来的期望!”琴筝说,“女孩都是爱美的,谁也不愿意有人看见自己临死前的惨状。我见过的一些女性的灵体,就算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不想让人看到她们的伤口,就算是必需要出来与我交谈的时候她们也会把丑陋的伤口遮起来。那个女孩既然不顾一切地给你看了她死时那幅让人恐怖的样子,你以为是因为她想吓你吗?她是想要你去救她!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让她好安心地离开这个困住她的灵魂的人世!她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却要当作没看见一样逃避吗?!”
是啊,她又怎么会想让人看到她那副丑陋的姿态呢?易将想起来了,在梦中被凶手打开的手提包,里面掉出来的有化妆镜、修眉刀、粉盒等物品。凶手施暴时,她一直在说的是不要伤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