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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二天早上罗枢一醒来,还来不及体味身上的不适感,就被离自己超近的大脸吓了一跳。
“你醒啦?呵呵。”顾家程笑得一脸无害,手脚勤快地扶起病人,“医生说你起码要住一个星期才能回去修养,我帮你请过假了,你……那个,还是好好休息吧!”
罗枢皱眉:“你知道了?”
端起一早去买好的鸡肉粥,嗯嗯,还热著,顾家程舀了一小勺,明显电视剧看多了,还放在唇尖吹了吹:“嗯!……来,先吃点东西……”
罗枢眉头皱得更紧,推开顾家程喂过来的手,先不说他一早起来根本没有胃口,就算想吃东西也犯不著让别人喂,被这样对待实在有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不想吃麽?那喝点水吧!你再躺一会,多多休息,对胎儿好。”顾家程说的非常溜口,大有要做新好男人的架势。
罗枢不快地摇摇头,他大概能猜测到顾家程心里的念头,但他却无法做到若无其事地再去宽容了,他心里也很堵,这种滞闷的感觉,在他艰难地度过每一天,然後不得不去尴尬的面对那日益隆起,西装无法掩饰的腹部时,越积越浓。到现在,他再看到这个始作俑者,除了酸楚,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破镜重圆,但现在很多碎片都已经被时间侵蚀掉了。
“我呆会回家一趟,帮你把换洗的衣服拿来,你想吃些什麽麽?告诉我,我去做……哦不不,我去买。”顾家程看到罗枢苍白的脸上不再有曾经他所熟悉的温和表情,他觉得有点心慌,就像小时候拿著不及格的卷子给老妈看的时候的感觉。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
“我请过假了,今天调休。”
“我说不用了!顾家程,你这样做没有用的……”罗枢无力再多费口舌,索性直接说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挽回的。”
16)
顾家程转过身,诚心诚意地凝望著罗枢:“至少,你给我时间,好不好?”不要拒绝我,给我时间,从新证明我的爱。
腹里的孩子轻微的一动,罗枢把手放在腹部摩挲了一下,还有一点点残留著的胀痛。抬眼看到顾家程眼里深深的关怀,还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换作往常,自己定是会心软的吧。可现在只有难以言喻的恼怒,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以後才如此麽?两个多月以来的不闻不问,直到昨天,一回来也是对自己歇斯底里的怒气。这个孩子是他们之间的调停人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昨天晚上顾家程定然收拾完东西,然後两人之间就彻底结束了吧。罗枢不是傻瓜,也更不是那些怀孕後就要找谁谁负责的女子。在一次一次被爱人无情的打击以後,他所想到的是更本质的问题,而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全然想错。
“抱歉,我不需要。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个孩子也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要同情或者觉得亏欠什麽,大可不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也已经厌烦了与你这样纠缠不清的相处。”罗枢道。(大家要理解,孕期情绪不稳~~~)
已经厌烦了与你这样纠缠不清的相处。
顾家程的脸白了白,一时找不到言语回答,只是忧忧郁郁地看著病床上半躺著的人。
罗枢也坦然地回看对方,他不要怜悯或者愧疚,他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这样的情绪,可能他还爱著顾家程,但是……气不过,是的,就是三个俗透了的字。不过,罗枢很快又微微蹙起了眉,仔细看才发现,顾家程脸色不好不说,好像还瘦了很多,心微微一痛,有点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一趟……”顾家程不知道能说什麽,也没有得到罗枢的应声,表情黯淡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刚走出去,深深呼出一口气,顾家程的手飞快地抵在了胃部,身体仿佛一下子支撑不住了,滑靠在走廊的墙上,一夜没有合眼,早上强迫吃下的东西之前又吐了出来,胃酸翻滚著刺激著喉部,顾家程让头靠在膝盖上,蜷缩起身子,最尖锐的刺痛过去以後,才想起什麽来,颤抖著从衣服里拿出药吞下,不是治疗的药物,而是强力的止痛剂。
再次站起身时,天旋地转,双腿夸张地竟然在发抖,顾家程强自镇定下来,扶住走廊里为病人设的扶手,慢慢地行走著。过了很久,不适的感觉才在身体适应一点以後淡开去。顾家程的脸上被压抑著什麽,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是要坚持住……只能隐瞒下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再是任由自己能够任性撒娇的时候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得有承受责任的力量!
此後几天,顾家程便担当起了照顾罗枢的重任,怀孕这件事情只有陈医生一个外人知道,陈医生是这家医院理事长的女儿,所以还能格外的提供一些方便。罗枢的单人病房就在全医院最偏僻的角落,治疗方面由陈医生自己亲力亲为(这个女人当然不可能让肥水流给外人田),而眼下这个看上去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小攻现身了= =,陈医生当然也不会客气地发布医嘱,一再强调罗枢的情况如何特殊,如何需要呵护照料云云,其实她是怕连罗枢怀孕都不知道的顾家程再次不负责任(女人的想象力一向是丰富的)。殊不知,顾家程每次听到她的话语,都会狠狠的心疼一次,对罗枢也就越发疯狂的无微不至。
比如现在,罗枢看著顾家程不知道弄了多久才弄好的水果拼盘就不住地冒冷汗,因为之前他已经在某人的软硬皆施下吃了很多莫名其妙号称大补安胎的东西了,他是想拒绝的,可是既然对孩子有好处,罗枢也无法强硬下态度,所以在胃口容许的情况下,他已经吃的前所未有的饱了,胃胀鼓鼓的,肚子好像也大了点(心理作用),可这个混蛋还要让自己消灭这盘子各种各样被切成小块的水果。
“拿开……!”罗枢这次决不妥协。
“吃一点吧!我弄了很久的……”顾家程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本钱,眼睛立刻水汪汪。
罗枢冷眼抵御,“你想撑死我麽?”
“怎麽会?来,吃一口,就吃一口。”顾家程用牙签挑起被切的只有一指节那麽大的菠萝,殷勤地递到罗枢气色好多了的嘴唇边上。
“说了!拿开!”绝对不妥协。
“吃一口吧!就吃一口好不好……”绝对不放弃。
“不要!”不耐烦地随手挡开。
“砰!”
两人都吓了一跳,盘子竟然被挥到了地上,碎片下的一小块一小块被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也掉落到了地上。罗枢有点动容地看著不知道顾家程花了多久才完成的作品泡汤:“对不起……”
“对不起。”顾家程把蹲在地上收拾著碎片,他知道是自己手一下子有点无力才把盘子弄掉在地上的──无力的感觉是药物副作用的一种,他打断了罗枢的抱歉,低低道,“我做不来饭菜,只有水果自己能完成,所以才……对不起,不想吃就算了……是我太急了……”绝对不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让罗枢心软的机会!顾家程毕竟是顾家程= =+
罗枢有点想笑了,他知道顾家程是在故意装可怜,不过他说的也算是真的吧,顾家程平时可是连衣服都懒得洗的那种人。而且这几天一工作完就要跑来医院,说不感动是假的。而且……再次注目於顾家程的背影──真的瘦了很多呢。想问,却又不好意思。
见顾家程久久没有站起来有点奇怪,罗枢唤了一声。那个身影震了震,才想突然想到一般,起了身,随後──明显的摇晃了一下,手撑到墙头才稳下来,顾家程就这样背对著罗枢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按著自己额头。
“你怎麽了?”罗枢半坐起来,担心的语调脱口而出。
“没……没什麽……”顾家程忍住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以及发作前胃部的抽搐感,“大概之前有点累,我去拿扫帚来……”含糊地说著,逃也似的出了门。
好像掌握了要领一般,靠在门外的墙上,让比较硬的扶手顶著自己的胃部,顾家程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因为病患,而是因为差点在罗枢面前发作。他绝不想在这种时候被罗枢知道,再怎麽说,也要等孩子生下来以後……
17)
“……”
“我只想问,手术治愈的几率有多大?”
“你应该清楚,治愈是不可能的,一经扩散了,手术起到的作用也是控制。”
所以当初自己不想动手术,但现在……:“还有什麽别的办法麽?”
医生摇摇头,看著老同学落魄的脸有些不忍,但正是因为彼此都是熟悉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