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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我们整理好后,就带着小田一起出去走一走。首要的事情就是买回来给皖南看守所的疥疮药。这个药的效果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就认定了它。当然它比硫磺膏要贵一些。我们在药店买了一百支。我自己也要用一点。我在里面染上的疥疮病还没有好,浑身上下都感到瘙痒,下部长了许多的红疙瘩。
中午,我们就先回到家中,我感到有些疲乏,看来在里面由于缺少营养,使我周身无力,脚下总是跟踩着棉花似的,没有力气。反正孩子也要午睡,我也就同小田一起睡下了。这个中午,我睡的特别地香甜,没有做什么梦,也没有突然被外界的声响所惊醒,睡得很死,连小田醒来,坐在我的旁边玩耍的声音我都没有感觉。这才是像在家的感觉,其实就是在家里呀,浪荡远方回来的游子,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阿红没有睡觉,她边织着毛活儿,边傻呆呆地看着我睡觉,仿佛生怕被别人打扰一样。
我可能是太累了,在里面的日子里,我们不可能是睡懒觉,不要说是管教不会让人睡懒觉,就是在号子里本身也是不允许的。如果你随便地睡懒觉不起床,就要遭到漫骂和殴打。在高度紧张下的生活,使我觉得浑身非常地劳累,虽然我们什么也没有干,但是依然感到是这么累,身体的劳累和心灵上的劳累。这个是在外面的人无法理解和体会到的。
下午的安排就是我要写封信给李干部,然后顺便寄给他这些药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然后我们一起到家乐福超市走一走,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准备买些生活上的用品。但是我最为想着的事还是要给阿红买一个结婚戒指。
小田非常高兴到超市来,这里有许多的东西可以选择和买到,他来到这里就感到非常地兴奋,觉得可以买好吃的东西了。我抱着小田,和阿红一起,看一看衣服,又看看电器,还有就是食品和日用品。阿红给我重新买了衣服,这好像是出来的人的一种非常自然的做法,不知道阿红是怎么知道的,衣服要从里到外都要买新的,丢掉在号子里穿过的衣服,换一换晦气。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年阿红要生小田的时候,我不知道买什么好,也就是到这里买了许多新生儿必须的小被子、褥子、毛巾被、奶瓶等等。小田出生后回到北京的时候,我又到这里给小田买尿布湿,当时没有固定的住处,所以用尿布湿显得比较干净卫生。快一年没有来到这里,心里平添了许多的新鲜感觉,那各种各样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流,使我一下子无法适应。但是和这些人们在一起,我倍感自由的意义所在。
“我要冰激凌。”小田的小手伸得长长的,指着冰激凌。
“这孩子就是爱吃凉的东西。”阿红在一边说。
“这是个好习惯。”我顺口说,现在的年轻人西化,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吃凉的东西。
“你不能这样宠坏了他。”阿红说,“这怎么是好习惯呢?”
“你不知道,在国外就很少有热水。我第一次去香港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没有热水,想喝茶是要钱的,房间里只有凉白开和冰块。我自己还傻子似地找遍了房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国外的人是很少喝热的东西的。”我讲了我的一段经历。
“那毕竟是在国外,总之小孩子吃多了会拉肚子的。”阿红不服气地说。
“看在我的面子上,先给他买一个吧,也让他高兴高兴。”我笑着说。
阿红掏出钱来给小田买了一个冰激凌。小田两只小手抓过来就自己吃上了,弄的满嘴都是奶油。
第十章(1)
“买了冰激凌了,小田应该叫爸爸了。”阿红随时都在提醒小田的记忆。
小田只顾自己闷头吃,哪里还考虑到我们俩个大人的存在。
到了邮局,我伏案简单给李干部写了信,填好地址,就把药品寄了出去。我知道,李干部并不会对我的这点儿东西感兴趣,也许从此没有任何的消息,但是我只是要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并没有考虑到今后的事情。话说回来,这点儿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然而,我自己感到高兴,觉得自己办完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一样,心里好像轻松了许多。或多或少,从内心里还夹杂着一点儿兴奋。
李干部,不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的。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看守所干部,但是我从我呆的这一段时间,却发现你的普通中的伟大,也许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发发牢骚,也为在押人员的问题气得面红耳赤,甚至骂了或打了闹事的人,我依然非常地尊敬你。
“咱们回去包饺子吃吧。”阿红对我说。
“包饺子不麻烦吗?”我问她。我是嫌包饺子麻烦的。
“我觉得比较简单。”阿红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那你就随便吧。”坦率地讲我就是非常随意的人,不管吃什么,能够吃饱就可以了,特别是在里面呆过后,我更加觉得应该简单简单再简单。
阿红买了韭菜和肉馅。
天气有些热,我的腿开始发酸,真是没有用,我暗暗地责怪自己。
回到了小屋,屋里也很热,我只好脱掉上衣,只穿一条内裤。在阿红的面前,我总是显得非常得自由,没有一点的拘束之感。
阿红真的是学会了做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洗好韭菜,切好,并做好了馅。她又开始和面,不让我帮忙,赶皮包饺子,把煤气打开,锅里放好水,就等着水开后煮饺子。
香喷喷的饺子,吃起来是那么的可口,也是那么香。
电视依然是小汤给我的那台黑白电视,但是我好像习以为常了,那种追求奢侈的时代对我来讲已经过去了,仿佛那是一段历史,就是一段历史,当然我并非是什么反古的思潮,而是我的经济条件所限制。然而,电视里的电视剧却让我感到新鲜无比,老调的广告是在号子要经常看到的。
“哎,对了,当时我准备支付给天津针织厂的面料款还在吗?当时没有抄走,就是我的万幸了。”我问阿红。
“我当时给收了起来,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们的命根子,如果你回不来,我们可以用这个钱来维持。”阿红值得庆幸而又有些凄婉地回答。
“那手机等抄了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知道我个人物件清单中没有了手机、BP机等。
“我当时一直在家里,后来我们实在没有了菜和粮食,我就想出去买点儿日用品,谁知道他们在楼下等着呢。我想反正他们要见到我,要抄家里,就让他们抄就是了,没有事就是没有事,说别的也没有用呀。”阿红说。
第十章(2)
第十章(2)
“但是过去的资料的确给我带来一些麻烦。但是那都是业务上的,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不应该太责备阿红,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
“我哪里想到这么多呀。”
“其实我一开始认为他们是不应该查以你名义租的房子的,但是我看了《刑事诉讼法》后,我知道长期居住地也是可以接受搜查的。当然,从我的事来讲,搜查家里是有点儿争议的。”
“我现在明白了。”阿红长叹了一口气。
“律师费花了多少钱?”我问阿红,我真的不知道在北京,请一个律师应该是多少钱。
“一万五千元。”阿红回答。
“啊?”我惊讶万分。在皖南,给二千元就是非常的高兴了,难道差距会这么大,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要求家里人请律师了,原因也是很简单,律师并没有同公安局的人交涉我的无罪理由,没有提出他们有些违规现象。我当时那么急切地要求律师去查看我的卷宗,但是北京的律师就是推脱没有时间,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当时的情况。看来我坚持请当地律师的要求没有错。
“我要找律师要回一部分钱,因为他们没有做什么事。”阿红也是生气地说。
“可以去试试看,因为你有委托书的,能要就要回一点儿,不行就算了。”我不知道怎么了,通过这件事,对什么都能够通融了,对什么事都能理解了。
“我的第一封信,你拖了一个月才收到,工厂那边和生意上的事怎么样,你了解吗?”我问阿红。
“后来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没有进一步地过问。但是小张的做法确实是让我感到生气。本来嘛,我知道咱们欠他的辅料款,也不是不同意将还车的余款给他,可你要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