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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内,审判的程序一成不变。警察们拿出一件件的证据,逾辉除了回答不是一句话都不多说。敖修坐在一边,心思渐渐地恍惚起来。
星君那张又惊又怒的表情似乎还在自己的眼前,这还是敖修第一次看到星君如此失态。还有,对自己的恐惧又是从哪里来的?
在人界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使用法力,这样的话,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太上老君,他们并不是没有胜算。但是以后呢……
猛然警觉所有的人都在看向自己,这才发觉轮到自己作证。走上前宣誓自己所说的话全部是事实,然后听从询问。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和逾辉没有吃饭,直接回去了。”
“你公寓的管理员说你是在凌晨回来的,当时逾辉似乎有伤?”
“是的。但是,伤他的人是我。我们在车子的后座做爱,他的胳膊习惯性脱臼。这一点,我的私人医生可以作证。”
台下一片哗然,这是敖修第一次公开承认他和李逾辉的关系。
“你们在车子里待了多长时间。”
“大约三个小时。”
“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有几个路人,但是当时太晚,我已经找不到他们。”
……
……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和李逾辉是什么关系。”
敖修迟疑了一下,像是在选择措辞,“爱人。”
片刻的安静,瞬间像引起了炸弹一般引起了偌大的喧嚣。法官不停地说着肃静,仍然无济于事。
敖修的眼里,此刻只有逾辉的存在。微笑的脸,灿烂得让自己移不开眼。骄傲的,又是脆弱的。时而冷酷无情,时而又温情脉脉。只有爱自己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么多年,他终于回首,才看见逾辉原来一直就在等在他的身后,自己却已经丧失了说爱的资格。而那人的爱是不是已经转成了恨,他更是没有开口问的勇气。
法官宣布休庭。律师团的人过来向他道歉,他们已经尽力。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敖修并不感到惊讶。
独自一人走回休息室,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向卫生间,打开最后一间的水箱盖,一把用铝纸包裹着的手枪就在里面。敖修把他取出来,看了看时间,三十秒后,一声巨响从法庭的中心传出来,刹那就将半个法庭夷为平地。逾辉揣着手枪,逆向穿过逃窜的人群。
这条道路他已经模拟走过了许多遍,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果然,在后门就看见一群警察围着逾辉狼狈地逃出来即将上车。
抬手,端稳了枪。每一枪都准确无误。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逾辉,一起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警笛在身后呼啸着响起,敖修的手仍旧稳稳地握在方向盘上。
“你疯了!”逾辉叫起来。
“你怕死么?”
逾辉想杀人,“死有什么,不过先走一步而已。亏你也是个神,看不透红尘你……”还待再说,就又被敖修打断。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忘记我。”
逾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怕死,他害怕遗忘。神仙可以永远不死,但是自己忘记了敖修,那敖修呢?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躺在天河草场的中央,那么一千年一万年的寂寞下去?
“对不起,也许是我的自私……”敖修喃喃地道歉,却感觉逾辉的手搭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低低的声音像是自语,“我不要忘记你,不要……”
就算是痛苦永远比快乐要多的记忆,就算是从来没有爱语和承诺的记忆。他一样不愿意放弃。千年以来不论是烟火满天还是只留下一地鸡毛,他们纠缠的岁月都不想忘记。命运的大神在天界永远不知道人间的悲苦以及爱恨。不懂爱不懂情,是那些获得了永生的神仙们永远的悲哀。
“敖修。去我家本宅。我们再拼最后一次。”
敖修一愣,却没多问。调转车头向李家的小岛奔去。香港这场离奇的雪,越下越大了……
第十章
停泊在小岛之间的渡船,依然平稳地停在那里。逾辉和敖修把车开了上去,却发现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能发动他么?”逾辉问。
敖修轻笑着点了点头,“你太小看我了。”转身到了舱下,片刻之后回来,船已经开动了。
雪还没有停,远处的小岛灰蒙蒙的一片,隐藏住所有的秘密。敖修顺手把逾辉揽在自己的怀里,这骤然而来的寒冷空气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准备好。
“天界派下来的人是谁?”逾辉望着远方茫茫的海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仿佛,上次这样一起渡过这片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面对的是未知的恐惧,好在身旁有一个人陪伴。
“太上老君。”顿了一下,敖修问出心里的疑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脸,是在敖氏总裁的身上。”
逾辉哧了一声,“那个一看就是有头没脑的家伙,敖氏真正的当家人应该是你吧。”
敖修皱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已经到嘴边的罗嗦咽了回去。
“在我们去日本之前,有人给过我警告。”
“那个心脏上面插着一把刀子?”
逾辉点了点头,“那个东西我见过的。”
敖修一愣,“在哪里?”
“你转身。”敖修忙转过身去,船舱的侧面印着偌大一个鲜亮的标志,正是传真过来的那个图案。怪不得自己看到的时候也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如果真的是警告的意思的话……”逾辉叹了一口气,“从天界下来的那个老头能侵入的,不仅仅只有你们家老大的身体吧。”
“你早就知道了吧。这一世,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天界的监视之中。”
“不是这一世,这几世,都是这样的。”
看敖修一直不说话,逾辉侧过头一脸的揶揄,“怎么,害怕了?”
“怎么可能。生死由命,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逾辉半天没有说话,敖修觉得奇怪,探过身想要去看,却被逾辉一扭身侧了过去。“上车啦,笨蛋。”还不是很稳的音调,一下子暴露了逾辉此刻起伏的心情。
敖修也不点破,微笑着拉开车门,他都不知道说出自己真心话的感觉有这么的好。
车子平稳地驶上岸,沿着盘山公路飞快地一路向上。
还没进宅子的大门,就有一股诡异的气息迎面而来,明明是没有一个人的空宅,各项保全措施仍就像有了知感一般,一道接一道的打开。
山谷里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死一般的寂静。逾辉心底一阵阵发紧,仍旧小声地开着玩笑。“都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把这些都换成全智能的了,果然先进。”
敖修可没有被这样的冷笑话逗笑,目光凝视在前方的一点上,突然问道,“你是为什么下天界的?”
“为了爱你啊。”逾辉不太认真地开着玩笑。被敖修一眼瞪过去。
“我问你真正的原因。”
逾辉一阵唏嘘,大概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盼望着有一天敖修能这么问他,那么他就可以坦然地说出前因后果,让敖修理解他的苦心。可是等到麻木了,敖修都没有问,大约是因为这些并不重要吧。他的罪名是起了凡心私逃下界,天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在那个人的身上。
“怎么现在……想问这个了?”
敖修专心致志地开车,“迟了么?”
“不,只是自己都快忘了。”逾辉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在回忆,敖修也就等着他一点一点讲给自己听。
终于,逾辉缓缓地开口,那是尘封已久却从不曾忘记的回忆。“那是,有关你身份的事情……敖修,你知道你的身份和一般的龙族有什么不同么?”
敖修猛然惊了一下,关于他的身世……他从来没有想过逾辉身上背负的秘密竟然是和自己有关的。所以他一直不闻不问他一直觉得他没有义务为逾辉背负,也对天界的决定深信不疑,直到现在,才霍然发觉原来一直替他背负秘密的竟然是逾辉。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幻化在济水,自从有了记忆便是小蛇一般的样子,在济水里游来游去,然后长大,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条龙。”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和一群水蛇称兄道弟混来混去,敖修难得的扯开了嘴角,“如果有不同,大概就是因为我天生力气比别人大,然后……我没有父母吧。”
“笨蛋,没有父母哪有你!”
一句话把敖修骂得愣在那里。他的……父母?他所有的认知都来自自己的凭空想象,千百年以来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起过这些事情。他一直以为因为自己是龙,是特殊的,所以天地孕育化成龙型,其原理,大概是跟当年的那只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是一样的。
逾辉仿佛猜中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