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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你来这做什么?”他不记得有传唤她。
詟麟脸上的冷漠深深地刺伤了菱儿,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幽幽地道:“王,菱儿来……是有件事想问问王。”
她早就接到消息,说是镇麟王亲自指定让一个刚进宫的秀女服侍他。
也不知怎么地,后来那名女子便受了刀伤,而那短刃便是镇麟王随身佩戴的名刀。
有人传说是那女子得罪了镇麟王,才会让喜怒无常的镇麟王给刺了一刀。
但菱儿不信,因为她知道镇麟王在那名女子的身边待了整整两日,生怕那名女子香消玉殒似的,她从门外偷偷地望着他,他脸上那抹担忧之色让她嫉妒不已。
还未来得及过招,但菱儿单看镇麟王瞧那名受伤女子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什么事?”詟麟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檀玲那双倔强的眼眸,根本没注意到菱儿眼里的哀戚。
菱儿柳眉深锁。“王,您好久……没来陪菱儿。”
“我忙。”
菱儿再也忍耐不住他的漠视,冲动地上前挡住他的去路。“王,菱儿有话说,您别急着走。”
詟麟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愣了一下。
“王,您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菱儿?”菱儿困难地吐出这句话。
“菱儿?”
菱儿扯住詟麟的衣袖,神情痛苦。“菱儿好苦,求求您告诉菱儿,求求您……”
在这一刹那,詟麟仿佛在菱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影子,曾几何时,他也变得像菱儿一般,如此地在乎一个人?
而那种感觉竟让人如此难熬,难以排解!
他的侍妾哪一人不是像菱儿般如此在乎他?而檀玲那女人却敢玩弄他!
他几乎完全相信了她在举刀自尽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费尽心思救活她,想她现在正享受着报复成功的快乐。
“菱儿,你真是关心我的?”他忽而问道。
菱儿怔了怔,想也不想地便回道:“当然,菱儿……”
“那么我再问你,爱一个人,那人在心中的地占,可能替代?”詟麟会如此问,全因为他待在檀玲身边的那两日,深深体会出了这滋味。
“我……”
詟麟推开了菱儿。“我告诉你,喜爱一个人的那种滋味,还有那人在自己心头上的地位,是绝对无法取代的。”
菱儿慌乱地摇摇头。“王,您、您在说什么……菱儿不了解……”
“我说好爱我爱的不够深,因为对于我,你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替身,那便是侍卫长林繇。”
菱儿脚步踉跄地跌了一跤,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她以为她行事够小心,没想到……
天!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对你没有爱,所以我不乎,但是相反地……”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气势不怒而威。“我在乎的人只有一人,而且那人绝对不是你!”
“王……饶命……”菱儿慌张地抱住詟麟一腿,满脸泪痕。“王……是菱儿一时糊涂,菱儿只是太寂寞……求您饶了菱儿呀……”
若是以往,事情一旦爆开,他绝无赐两人活命的机会,但现下,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善良因子在他体内作崇。不知怎么地,檀玲那张哀怨控诉的怨容浮上了他的心头,他下了一道平生最仁慈的惩罚命令……
“你走吧,限你一个时辰之内离开镇麟宫!”说完,他便旋身踏步而去,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詟麟本以为檀玲睡着了,才想趁她熟睡的时候来看看她,没想到,她只是静静地躺着,直到他见着她枕上湿透的泪渍,才发现她竟然哭了一夜。
“你又哭了。”他坐上床沿,指尖轻抚着她沾满泪水的脸颊。
她躲开了他的碰触,忙将被褥拉高,不想让他看见她此刻脆弱的模样,她不习惯在人前表现情绪,就算是面对他也是一样!
“别躲。”他执意拉开被褥,不让她有逃避的空间。
“别理我……”
“为什么哭?”他执着地盯着她瞧。
檀玲侧过脸,回避他的注视,他的目光总是轻易地让她感到迷乱不安。
“没什么……”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只有天知道,她在他进门的前一刻,还在回想着两人在小屋里独处的那段平淡朴实的回忆。
她多么地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他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一刻。
见她似乎不想多谈,詟麟起了身,本想离开了。“你伤口未痊愈,多休息着点……”
突然间,檀玲虚弱的手心一握,攫住了他正欲离开的手掌。“别走,你告诉我……为什么……”
有点讶异她突来的动作,詟麟怔怔地任她握着他的手。
她那双其实毫无力道的纤纤玉手,在此时却仿佛有千斤重,他竟无法施力推开她,就这样任她握着。
檀玲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俊眉深锁,千言万语到了唇边,也只化成一声惆怅轻叹。
那一声幽幽的叹息,抚平了他紊乱的心房,让他陷入一阵短暂的恍惚中。
“为什么……还要救我……我是来杀你的……”
詟麟深吸口气,回眸凝望素白着一张脸的她。“你成功了。”
檀玲愣了一下,凝着一双水眸望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成功了?
詟麟眸光沉沉,俊容上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差点死了,而那一刻……”他的心也差点跟着她而去。
但,他话到嘴边又滚了回去,这话他说不出口,自懂事以来从不曾表达情绪的他,此时此刻,心里倒是有些慌了。
檀玲的心跟着他的话涌到了喉头,却又因他语气上的停顿而下沉。
“你……好好休息。”说着,詟麟体贴地替她将手放进了被褥,再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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詟麟如阵强风刮进了檀玲休息的厢房,二话不说就由床上将她横抱于胸前,大步一跨,便往外头而去。
一路上一干奴仆们见状,均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像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个个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要带我上哪去?”檀玲失措地问道,因为姿势的关系,她不得不环抱着他的颈子。
“带你去见两个人。”他霸气地道。
“见谁?”
“别急,等会见着后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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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曹大哥?”檀玲让詟麟给抱进大牢,一见到师父云飞天与曹大哥两人双双被捆绑在木架上,不禁吃惊地瞪大了双眸。
“玲儿?”云飞天一见徒儿檀玲是让人给抱进了大牢,也是一惊。
“玲儿,你受伤了?”曹緼一见心上人受了伤,发狂地大嚷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种去叫镇麟王来和我单挑。”
“凭你?”詟麟不屑地嗤哼道:“也配?”
詟麟眉心上的那一抹紫色砂痣,已经清楚地向众人表示出他的真实身分,云飞天立刻认了出来。
“你、你是……镇麟王?”云飞天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玲儿怎么会让镇麟王给“抱”进了大牢?
“啊?”曹緼呆呆地瞪着眼前一身紫衣,穿戴地富贵非凡的男子,一身冷邪气息今人印象深刻,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就是镇麟王?
“你……”檀玲回眸望向詟麟,以眼光寻求着他的答案。
詟麟将她抱到一桧椅上坐定,朝她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你要云飞天生?还是死?”
这该死的云飞天,竟然敢这样伤害他的玲儿,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便燃起满腔的怒火!
此话一出,众人均是诧异地瞠大双眼,尤其是云飞天本人更是急了,他急忙徒儿求情道:“玲、玲儿……师父平时待你……”
“平时你这混帐待她极不好!”詟麟冷冷地截去云飞天的话,一双冷眸瞪着云飞天,像是要冻死人一般。
“呃?”云飞天愣住,一张老脸急色更甚。
“本王什么都知道了。”詟麟转头朝脸色泛白的檀玲再问一次:“你要他生?还是死?”
“你、你在说什么?”檀玲身子轻轻颤抖,伸手想要抗拒他,但他抓住她的手腕,逼方着她面对他。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尽管身子虚弱,檀玲还是忍不住朝詟麟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