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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泪水总是令人怜惜,郭湘绮不禁也心疼起夜蝶来,她点燃菸,深深吸着淡菸的薄荷气味,她意有所指道:「没错,男人真的是很可恶──」
她认同我的话?夜蝶慌张地瞪大眼睛。
「妹妹,我是这酒家的老板娘,男人是什么德性、有什么心眼,我摸得一清二楚──」郭湘绮不屑道。
「可是──」夜蝶轻声道。「妳看起来很年轻啊!」
「外表是年轻,但心境却很老了!」郭湘绮感歎道。「我十五岁奉儿女之命结婚,没想到孩子流掉了。从我十七岁离婚后,便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在一起,二十岁时,我当某个男人的情妇,二十二岁与他分手,他很慷慨,给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开了这酒家,一直到我二十五岁的今天。」她挑高眉毛。「妳说,对于男人,我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我──」夜蝶不知该如何回答。
「唉!信任男人的女人是傻瓜,倚靠男人的女人是笨蛋,女人──只能自己庄敬自强。」郭湘绮说得直接又明了。
「难道,也包括出卖自己的肉体?」夜蝶无法接受,高亢叫道。
「哈哈──」郭湘绮哈哈大笑。「看样子,妳应不如我所想像的无知呢!」夜蝶羞赧地低下头,郭湘绮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我猜,妳经历过男女间那档事!不过,妳看似千金大小姐,我想不透妳怎会随便将自己献给男人呢!妳的父母没有教导妳这方面的常识吗?」郭湘绮不明白地问。
「我……」夜蝶脸色发白道。「我没有父母;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而『他』……『他』不要我了,我已经一无所有……」这里的「他」,必定指的是她的男人,郭湘绮了解。
夜蝶痛苦地将脸埋进手中。「我真是傻,还以为做他的情妇,他会疼我、爱我……没想到,情妇还是比不上他的爱人──」
「妳真是太单纯了,像个小傻瓜──」郭湘绮同情地望了她一眼。「也许,在床第间,妳的男人能教导妳,但是,在两性差异的认知程度上,妳却无知得可以。妳不懂男人──情妇当然比不上他的爱人。他们只当情妇是洩慾的工具。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与她结婚后,也会爱他的妻子。」
「结婚──」夜蝶心底在哭泣,她无法忍受仇尘刚结婚时,新娘子不是她。
「而妳,不懂得珍惜自己,将自己的身体献给男人,真是自癡加三级。妳信不信,男人一旦得逞后,不但不会珍惜妳,反而会将妳一脚踢开!」郭湘绮板起脸训道。
她说的没错──仇尘刚不要她了。想至此,夜蝶的泪水滚滚而下。
「别再哭了──」郭湘绮取出面纸为她擦拭。「为那些负心的男人哭泣,是蠢呆才会做的事。如果妳真的想要报复,应该证明自己没有男人在身边会活得更好,女人也可以把男人耍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意思?」仇尘刚也曾如此「鼓励」她,只是她不知如何付诸行动。
郭湘绮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端详一遍夜蝶,她露出欣赏的目光。「妳真的长得很美!」
夜蝶象征保护自己地将手臂紧紧交缠。「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双眸露出坚决、强硬。
郭湘绮捧腹大笑。「想不到,妳还真保守呢!」她锐利地盯住夜蝶。
「不过,妳是对的,女人如果靠肉体赚钱,那真是作践自己。而且,男人只会更鄙视她。但是──如果,妳懂得如何以妳的美貌和魅力来『驾驭』男人呢,不让男人得到妳,而妳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们──」她一语双关道。
「若妳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妳就是最厉害的女人了!妳的身体成就了妳自己,到时,妳会名利双收,还有数不尽的男人供妳使唤!」
她暗示夜蝶。「这才是一个女人能保有尊严的手段。」
郭湘绮故意起身,想转身离去,夜蝶却叫住了她。「等等──」
「什么事?小女孩?」郭湘绮回首微笑道。
「教我──」夜蝶乞求着,她的双眸吐露不曾有的决心。「求你,教教我如何成就女人的荣耀──」
「很好。」郭湘绮相当满意地应允道。「我会成就妳,让妳成为令男人无法掌握的当代名妓──」
夜蝶的命运──又将有转机。
当初仇尘刚误认为她是「妓女」而玷污了她,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真会有这一天──
※※※
「没想到妳的英文程度这么好。」郭湘绮盯着夜蝶相当佩服到。
「因为我读的是美国学校,在学校内都用英文沟通。」夜蝶解释。
「美国学校?」郭湘绮挑高秀眉。「那是贵族学校呢!怪不得,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千金的气质──」
「那又有何用?」夜蝶讥屑道。「我不知道怎样生存,怎样养活自己……」
「怎么会呢?」郭湘绮别有用心道。「妳的外语能力这么强,最适合招待外宾了。」
夜蝶张大双眼。「招待外国人?」
「是啊!」郭湘绮笑玻Р'道。「美金比台币值钱,而且外国人总是喜爱东方女孩那股耐人寻味的气质。妳的娇柔气质与外语能力,肯定会迷死那些老外。如果他们每次来台湾,都『指定』妳,妳很快就会扬名海外了──」
「是这样吗?」
「当然。」郭湘绮握住夜蝶的双手。「既然妳的名字叫夜蝶,从今以后──」她思忖一会儿。「妳的艺名就叫『蝴蝶天使』。」
不出郭湘绮所料,「蝴蝶天使」这名字很快地红遍了整个台湾,在每个老外的心中,「蝴蝶天使」是他们心中的最爱,也是他们心中的最痛。
因为──
「蝴蝶天使」就像四处飞翔的蝴蝶,飘缈如千变万化的白云,没有人能抓住她的心,更没有人能得到她的肉体……
她成就了女人的荣耀。
※※※
一年后。
仇尘刚伫立在基隆河畔,同样的国家、同样的地点,却是不同的心情──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国家待长达一年以上,而他留下来的原因只因为,「他的」夜蝶失踪了。
他的?这二字让仇尘刚苦笑,双拳不禁紧握,他怅然万分地凝视远方黑漆漆的海水。
是的,只要没有找到夜蝶的下落,他是不会甘心离开台湾的。
一年以来,他担心夜蝶在外会受欺侮,会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他迟迟不敢搬离原来的饭店,他期待夜蝶在无处可去时,会回来找他。
可惜日夜盼望,他依然盼不着佳人倩影。就如同今夜,他又空手而归。
他绝望地漫步在中山北路上。
当他深夜回到饭店的套房开门后,迎面而来的是席谷雪。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夜晚席谷雪都会来找他。「谷雪──」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我不能来吗?」席谷雪魅惑地走向仇尘刚。「真搞不懂你,整天魂不守舍,失魂落魄,不像从前的你──」她陷入回忆中。「以前,你总是严肃端正,对女人不为所动──只除了我,如今我们重逢,你却整个人变了样──」
「变了样?」仇尘刚眼中失去了光彩。
席谷雪双眸染上深深忧愁。「以前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穷酸落魄的小子,现在你富有又帅气,而且还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若是不再爱我了,我……不会怪你……」她佯装憔悴,淒楚地说道。
「谷雪,妳──」仇尘刚为难道。「妳怎能如此责怪我呢?我爱上妳,本来就是个大大的错误,」他面有难色。「偏偏,我却爱上了妳──」
「不!你没有错…」席谷雪充满怨怼道。「难道一个已婚的女人,就没有再爱人的权利吗?是我丈夫先对不起我,难道我没有背叛他的权利吗?」她扑向前,抱住了他。「葛烈,我爱你!」
「不!」他抓住她的肩膀。「我们要阻止这种脱轨的感情氾滥,这是不伦之恋。」
「我懂!」席谷雪啐嚷。「是她,是那黄毛丫头让他乱了方寸,失去头绪,她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
「胡说!」仇尘刚大声驳斥。「她只不过是我的情妇。」
「可是……」席谷雪眼中闪烁泪光。「爱人却比不上情妇了……」
「谷雪……」仇尘刚沈默了。
「你要情妇满足你的生理慾望,这事是我能做到的!我比任何女人都有资格当你的情妇,因为我是你的爱人。」她振振有词道。
「不一样!」仇尘刚用力推开她,席谷雪跌坐在沙发上。「不一样……」他激动地旋过身子。「妳是我的爱人,怎能做情妇?」他一脸幽暗,有些强词夺理道。
「这太委屈妳了──」
「葛烈──」席谷雪盯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