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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泪痕狼藉的少年抬起眼睛,看着他。专门对付吸血鬼的巫药吗?
迎着那湛蓝眼眸里的疑惑和恐惧,莫飞心里一阵发怄:南美的亚马逊密林里也没舍得用的救命药,每一滴都堪比黄金的价格!这个该死的吸血鬼,居然一脸不领情的样子!
一把抓过那个正在一点点往后缩的小家伙,他板着脸,伸手从瓷瓶里倒了满手黏稠的透明液体,朝着那赤裸的上身的伤痕上抹去。
“啊~~~~”虚弱地尖叫着,吸血鬼少年挣扎着哭泣起来:“不要,不要用药水把我毁尸灭迹!”
第二章
老天,这只吸血鬼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从哪里听说过一个猎人会用药水这么可笑的法子去杀死他们?没好气地抓紧了他,莫飞头疼无比地低喝:“闭嘴!这是伤约!”
虚弱的身体实在挣扎不动了,菲克斯无助地任凭那只微凉的手在赤裸的身上游走。身上红肿的伤口在那些透明液体的覆盖下,慢慢起了叫人惊奇的变化,它们在慢慢消肿痊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些让他疼痛不堪的伤害就依次消失了,身上也恢复了光洁柔滑。
真是神奇。他傻傻地长大了嘴巴。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奇异的变化。
“谢谢你。”他露出一个费力的微笑,有点不好意思,慌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没有回应。
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庞,莫飞有那么一刻失神。西方的男孩深刻而俊美的面部线条,却有着东方人才有的温润如玉。
那抹淡淡的微笑,孩童般纯洁无辜,却奇异地混合了吸血鬼一族天生的魅惑妖异,
见鬼!他对自己说谢谢!对一个抓住了他,就要置他于死地的猎人说谢谢!咬了咬牙,莫飞暗自咧嘴:这只吸血鬼,不是脑袋秀逗了,就是害怕地要死,妄想和自己处好关系?
“听着——不需要讨好我。”他眯着眼睛,锐利地看着灯光下依旧憔悴虚弱的吸血鬼:“在你被带走处刑的这段时间里,只要你不闹事、不打鬼主葸,我不会虐待你。”
愕然地看着他,菲克斯半天才弄懂了他话语中的意义。脸涨红了,他张了张嘴巴,终于默然地闭上了。沉默地向后缩着身体,他脸上温和美丽的笑容消失了。
尴尬的气氛蔓延在屋子里,莫飞皱了皱眉,从身边捉过那只带回的活鸡,扔到了菲克斯面前:“这是你的粮食,你要是饿了,就吸它的血。”
被那只咯咯地扑闪着翅膀的公鸡吓了一跳似的,菲克斯慌忙躲开了身体,没有露出吸血鬼看到活物时应有的欣喜。
眼前一花,一只有力的大手愤愤地强行扳过他的脸,莫飞冷笑地抓着他的下巴:“小鬼,你还挑食?——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抓人类来喂你吧?”
那个少年微微挣扎了一下,明白没有挣脱的可能,低下了眼帘:“……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些粟米?或者玉米粒也可以。”
莫飞怀疑地竖起耳朵:自己没听错吧?一只吸血鬼要吃玉米?打开冰箱,他拿起了一瓶配菜用的青豆罐头,放在了菲克斯面前:“这个行不行?”
“谢谢。”生硬地表达着谢意,吸血鬼少年抓住了罐头,小心捧在了怀里。
这只古怪的吸血鬼。
猜不透他举动的含义,莫飞开始打量着房间:一张大床而已。让这个小家伙睡在上面,自己睡在沙发里?
正在犹豫,那个少年已经从沙发上爬下来,沉默地向着墙角走去。自觉地坐在了那个囚禁他的墙角里,他很认命地低下头,默默看着手里的青豆罐头,目光有一点点温柔。
这只该死的小鬼……明明告诉他不会虐待他,可他就是要作出一副欠虐的样子来!还光着上身没穿上衣服,他准备在这种十二月的夜里,待一晚上冰冷的墙角吗?大步走到墙边,莫飞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把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莫飞随手拉开窗帘,窗外的清辉悄然地洒进了安静的屋里,
在沙发上躺下,很快,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菲克斯慢慢动了。悄无声息地抬脚下了床,清瘦的身影移到了莫飞安睡的沙发前。
室内安静地落针可闻。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
隐约的银光悄然藏在结实有力的手指间,沙发上沉睡的人,肌肉暗暗绷紧了。
静静站立在莫飞的身前,吸血鬼小心翼翼地看了半天,终于蹑手蹑脚地向着房间一角的浴室走去,
关上半透明的玻璃门,他小心地压低了声音:“艾尔!艾尔……”
专心呼唤的他,并没有发现,半透明的门外,有个人影一闪,悄然潜在了一边。
噌地钻了出来,小田鼠飞快爬上了他的手掌。
“哦,你的病又熬过去了,真好。”它抽动着鼻子,眼眶红红的,“这里没有你哥哥菲利殿下给你找新鲜的血液,我真害怕哪一天你会撑不下去。”
“艾尔,我没事了。”吸血鬼少年微微地笑,从怀里掏出了那瓶青豆罐头:“这个是给你的,我猜你该饿坏了。”
小声地嚼着青豆,小田鼠口齿模糊:“菲克斯,你试试咬死那只鸡吧……你知道,这里可不像地下城的王宫,有人把鲜美的血液给你准备好,一切都得靠自己——假如你再那么怕咬活的东西,我打赌不出三天,波克尔家族最受宠爱的小王子就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你知道的,从小我就咬不下去。”他沮丧地看着浴室小窗子外明亮的月亮,“哥哥总是因为这个很生气,他说,像我这样天生就有不能治愈的凝血病的吸血鬼,居然还不敢自己咬死动物或者人类,要是生在非贵族的家庭,早就该病死了……”
小田鼠点着头:“是啊,幸好你生在王宫里。说起来,菲利殿下虽然很冷漠残忍,可是我觉得,他逼你学着吸血,其实还是因为疼爱你。”
“我明白的,可是我不能……哥哥和母后总是教训我说,城堡里豢养的那些人类来自六百年前的亚加王国,当时因为他们国王和我们先祖的一个契约,随着我们吸血鬼一族一起被囚禁在了地下。他们是我们天生的食物,不需要对他们有任何怜惜……可是,我做不到。”
怔怔看着小田鼠,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艾尔,十多年前,王宫的侍卫长抓了一个人类的小孩子来服侍我,他不是亚加国的后代子民,而是来自人间的世界。我们一直在一起玩耍,长大。可是哥哥很不赞同我和他这样的人类太亲近。就在有一次我的凝血病发作时,哥哥冷酷地叫侍卫长杀死了他,逼着我喝下了他的鲜血……”
停下了咯滋的咀嚼,小田鼠安静地听着。“菲克斯,这不是你的错。”
“我明白,可是我就要满十八岁了。成人礼转眼就要到了,我却不想参加。”他低低地道:“我不想在很多害怕的人类里挑一个出来,在众人面前咬着他的咽喉,慢慢地、一点点把他的血吸干,却又不让他死去。你知道吗?最终他的怨念和惊恐会聚集起来,让他的灵魂错过天堂,也逃脱地狱,最终只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奴隶,一个低等的吸血鬼。”
“哦,我观过那样的成人礼——你哥哥的。”小田鼠点头:“那的确不是一场愉快的体验。你强大的哥哥,他选择了亚加王国这一代的王子,作为他的奴隶和祭品。”
“是的,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低等的吸血鬼以后,他永远只能服从于那个咬死他的吸血鬼主人了。”回想着那个俊美无俦的青年王子在那一刻屈辱而绝望的表情,菲克斯黯然摇了摇头。
“别为那个王子担心——”用爪子捋着胡须,田鼠不以为然:“王宫里有传言说,你哥哥菲利殿下,其实非常宠爱那个人类的奴隶。”
宠爱吗?脑海里浮现起一个清晨,哥哥从寝宫里怒气冲冲摔门而出的情景,菲克斯有点迷惘。
“别说别人,先看看你自己的危险。”田鼠忧虑地道:“你还没解决口粮的问题,那只鸡是活的,你到底要怎么办?请那个人类帮忙割断它的喉管,再送到你的嘴边吗?”
“艾尔……其实,死就死吧。”吸血鬼少年怔怔地发着呆,“听说香港是世界上人口最繁多的城市之一,我本以为这里每天都会死很多人的……可是,我那么笨,总也找不到那些刚死的人类在哪里。等到我闻到死人的味道再跑过去的时候,他们总是已经被烧成了灰。天啊……我真是弄不懂这些人类,他们为什么喜欢把他们亲爱的亲人烧掉?保留下来天天看着,这样不好吗?我们吸血鬼可以帮他们吸干血液,这样风干以后,很容易保存啊……”
“嗯,说起来,幸好总是有新鲜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