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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you unitl you don’t love me,I love you unitl you don’t love me……”从容没有焦点的望着桌上那无数的报纸杂志,一遍遍喃喃自语着如梦呓般的话,那清灵美丽的眼眸里找不到一丝往日光彩,只有黯淡无边的无措与慌张,最终才从嘴角溢出一句绝望的哀嚎,“妈,我对不起你……”
番外:记忆之殇3
对于从容来说,天堂与地狱或许只有一线之隔,再次见到韩琦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一周不见却恍若十年,韩琦的憔悴狼狈超过从容的想象,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看上去像许久未曾换过,下巴上胡渣点点,布满血丝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就像一个刚从绑匪手中逃出来的人质。
从容心疼的摸着他的脸庞,无需解释也无需言语,只要看到他从容就明白了,就够了。她见不到他,他又何尝见得到她。
韩琦热切的抓住他的肩,不安从他的眉梢一直蔓延到每一根指头。“小容,我们逃吧。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我们去丹麦,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狗仔没有记者也没有我母亲……”
从容的瞳孔蓦地一瑟缩,停在他脸上的手慢慢僵硬。逃?原本他们的幸福也变成了见不得光的事,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欢乐只能生活在黑暗角落里……那还是她想要的幸福吗?
“小容,你信我。我也不知道以函为什么会……”
“嘘……”从容伸手捂住韩琦的唇,打断他急欲解释的话,“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你。”
“小容,小容……”韩琦紧紧抱着她,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带着压抑的慌乱。“小容,你知道的。我爱你,我只爱你,永远只爱你……”
从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直到自己的心跳与它连成一片。
“I love you unitl you don’t love me!”从容缓慢又清晰的吐出这句话,对韩琦也对自己说。
韩琦的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头上,听到从容这句话,脸上莫名的涌上一丝凄凉。似乎在回应她的誓言,“I love you ever if you don’t love me。”我爱你即使你不再爱我。
从容抬头,与他的目光胶合,望进他的眼眸,望进他的心底,那里留着的是她的名字。抚摸着他疲惫的眼,咽下嘴角的无奈,“韩琦,我跟你走。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这是百世沧桑后的决然,踩踏在她心里。母亲,如果我走了一条跟你一样的路,你会原谅我吗?……母亲,你原谅我吧!我爱着这个男人……
砰……剧烈的门声惊醒了从容的哀伤。进来的是一脸铁青的从芯,她看到了韩琦却已没有心思去关心她,她的眼里只有浓的化不开的痛,为从容感到的痛。
“容容,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姑姑,没有好好保护你。”从芯的声音已近哽咽。
从容不解的走进从芯,拉着她冰凉的手,“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容容,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从芯猛的搂住从容,紧紧的。
“姐,你不要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从芯一向很淡然,不管多大的事都能冷静以对,从容从来没见到过她这么失措过。
“让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是李亦婷。
今天的李亦亭很不一样,不在于穿着,而是表情。
“亦亭……”从容惊讶的望着她,一时之间竟无法正确定义她脸上的神情该称之为怨恨、得意还是无奈……
“我想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如此亲切的唤我了。”李亦亭扬起一抹嘲弄,缓缓展开手里的报纸。斗大的标题触目惊心:从容竟是私生女?!从容生母原是他人情妇!套红的副标题上写的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女承母业,第三者竟也会遗传!’
如腊月天里的一盆冰水生生的从头顶浇下,从容怔怔的看着报纸上的字,每一个字恍惚都在剧烈的晃动,她无法理解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含义。
“李亦亭,我们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吗?枉从容那么信任你。”从芯一把扯下她手里的报纸,愤怒呵斥。
“姐……”从容止住了从芯的怒喝,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彷佛来自她梦中的呓语。“亦亭,是你说的吗?”没有人知道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恸哭,无数的手在撕扯着她的心,所有呼吸早已溃逃。原来这个世界很讽刺,有着她避不了的轮回。
“很惊讶吗,心里很痛是吧!呵呵。”李亦婷笑,“因为你母亲那些被曝光的丑事,还是你随之覆灭的玉女形象?”
“是,我很痛。我痛是因为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来评论我母亲,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来质疑我母亲的感情……我更痛的是……出卖我的会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
“最好的朋友?从容,不知是该笑你天真还是笑你虚伪。那你知不知道你最好的朋友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从容愣愣的望着李亦亭指向韩琦的手,到底还有多少意外在等着她,难道真的是她太天真了。韩琦猛的后退,这一指犹如千斤重,他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一种溺水无法自救的恐惧涌上。
“从容,你总是自以为是的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是风光无限的大明星,我算什么的,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助理,不跟在你后面连高级会所都进不去的小助理。好朋友?你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还有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朋友。而我呢,什么都没有,连我的感情都被他视作洪水猛兽。”李亦亭看向韩琦的眼是怨更是痴,得到的只是韩琦极力回避的无视。“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好朋友,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心情,你知道我每天每天的看着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是什么感受吗?”
李亦亭的每一句话都在从容心里投下一枚尖刀,她艰涩的对上李亦婷控诉的眼,“你可以讨厌我恨我,但是你不该扯上我妈妈,她生前那么的喜欢你,为什么死后还不让她安宁呢?”
“怪只怪你太不要脸,乔以函都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母亲那么羞辱你了,你还不死心还不愿离开韩琦。我唯有拿出你母亲这张王牌了,你说如果媒体继续在你的身世上挖掘下去,你说会挖出你母亲多少秘密呢?你忍心让她那些不堪的丑闻在死后还要因为你而拿来让大众评论谩骂吗?”李亦亭步步逼近,是妒是怨也是恨。
从容并没有后退,一步也没有。“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瞪着她的眼睛是灰败过后的决绝,“从今往后,我从容与李亦婷恩断义绝。……但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好,非常好!我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为了一个男人姐妹反目的戏码多么狗血,我相信娱记们应该会非常感兴趣。”
“你并没有理由恨从容,我从来就没给过你任何暗示或承诺,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从容的好朋友而已。”一直沉默不语的韩琦终于还是开口,因不想伤害而一直隐瞒,没想到最后不仅伤了李亦亭,更伤了从容。
“是,所以我更恨。韩琦呀韩琦,她到底有哪一点好?为什么你的眼里就是看不到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那把他们俩拆开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如的又是谁的意呢?”从芯在一旁忍不住愤愤插话,“情”字伤人呀,连李亦亭那么聪明理智的人也逃不过,伤人亦自伤。
“在笑我为他人做嫁衣?或许吧。既然我注定得不到我想要的爱,那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常说爱与恨一线之间,至少这样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李亦亭痴痴的望着韩琦,那里没有爱没有一丝的怜惜,只有渐渐滋生的恨。恨!也好,那不是她正想要的吗?
“从容呀从容,有时候我不知道该笑你天真还是笑你愚蠢,看着你一脸幸福的在那里等着当新娘,我就替你感到可悲。韩家根本就不欢迎你,他母亲也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你,而乔以函这个时候早怀着他的孩子了。你不想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李亦婷……”韩琦暴喝。
“果真,你没告诉她对吧。其实有什么好瞒的,又瞒得住吗?从容,还记得上次韩琦生日那晚吧,你去参加高希文电影庆功宴的那次,知道最后是谁给他过的生日吗?”
“够了……我不想听。”从容冷冷的止住了她的话,嘴角微微颤抖,心也在微微颤抖。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李亦婷挑眉,无比嘲讽,“你们相爱又如何,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能在一起吗?堵得住这悠悠众口,承的起漫天骂名吗?”每说一句就靠近从容一步,到最后已经贴着她的耳朵,声音轻柔却恶毒,“从容,进了这个圈子这么多年,你应该十分清楚人言可畏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