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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重要的人,但他告诉我那女孩的下落。”
“你找到她了!”孙泽野替他高兴。
臧仲繁却突然放下酒杯身子站起身,这次,换他倚在铁栏杆上,两眼漫无目的的梭巡前方。
“没有。消息是错误的,她并没有在台湾外婆家,那里也已经成了废墟。”
孙泽野听出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所以你才来找我,你很难过吧!”
“应该说是很失望,本来,我以为又要失望的离开了,但是……”臧仲繁倏地转过身,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却在兰生街上,遇到了一个女孩。”
“谁?不会是刘秋豫吧!”他开玩笑的猜。
“当然不是,我遇到……那女孩了。”
“真的吗?”他被吓到了。
“嗯,我认为,她就是那女孩。”
孙泽野替他感到很高兴,可是,认为她就是那女孩的疑惑语气,表示她有可能不是那个女孩。
“你不能确定吗?”
惊鸿一瞥的巧遇,他没时间问清楚,再加上事隔十五年,他们都长大了,臧仲繁当然不敢完全确定,但她的确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应该错不了了。
“我只能说,我认为她就是那女孩。”
听到这里,孙泽野也不晓得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仲繁,既然你只是认为她是那女孩,还无法确定,你突然不见了的事,把檞盘搞得满城风雨,你不觉得应该先回去纽约,消消老太太的火吗?”
听到孙泽野规劝自己回纽约,臧仲繁那双陶醉的欢喜眼神,立刻凛然正色。
“你不要乱出什么鬼主意,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利用地缘关系,帮我查出那女孩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是让你来劝我回去的。”
没找到她,得知她的一切,他是绝对不会回纽约。
“仲繁……”
“少废话,我只要听你说一句,帮,或不帮?”
这简直是在为难他,他可是被付予找回总裁的重责大任,而仲繁却要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他。
“不行,我爸已经先警告我,如果你来找我而我不把你供出去的话,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那是你的事。”
听到他的话,孙泽野差点没哭出来。
他算什么好朋友嘛!亏他还替他的事担心得吃不下饭。
“我的事。好,反正你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也不必太在乎你会不会被逮个正着,我立刻告诉你答案,不帮。我决定打电话给老太太,说你就在这附近鬼混。”
“好,请便。还有,替我向奶奶问声好。”
臧仲繁替孙泽野拿起话筒,仍不忘从皮夹里,翻出当年他和那女孩合照的照片给他看。
“我告诉你喔,那个女孩是在兰生街的花店前出现的,这是她十一岁时跟我合拍的照片,看清楚喽,照片我不会给你,所以你得牢牢记在脑子里。瞧仔细没?”
过一会儿,他收回照片,潇洒的挥挥手,一下子消失在孙泽野的眼前。
“什么嘛,以为我不敢吗。”
拿着话筒的孙泽野,拨了总公司的长途电话号码。这一回,他肯定不跟仲繁搅和在一起,这个状,他告定了。
没错,他不能再这么胡里胡涂的帮他了。
孙泽野下定决心,而且是信誓旦旦的要让他得到一个教训。
但是……
翌日的兰生街上。
“小姐,不好意思,请问妳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女孩,眼睛大大的,嘴唇小小的,模样很可爱,长得很清秀……”
“先生,请你帮帮忙好吗?”
“欸,妳说。”
“这满街太多眼睛大大的,嘴唇小小的,模样很可爱的女孩,你说,你是要找哪位呀!”
呵!没错,他这种海底捞针的作法,简直是笨蛋的行为嘛!
昨天那通电话拨出去之后,他立即又心软的挂上,那种通风报信的小人行径,他真的干不来!
于是,他只好投向仲繁这一头。
只是,这么一来,他就得替仲繁找人,所以,他才会在兰生街上到处问人。
而这位粉领族的小姐说的没错,他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逢人就问。
但当年才十一岁的女孩,谁晓得她长大后会变成怎样?
再加上没有姓名、没有照片,仲繁自己找了十五年都找不着的女孩,凭他这个只看了两眼照片的外人,又岂能找到。
可恶的臧仲繁,居然给他出此难题。
他若找得到,那才叫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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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招牌会不会太小了,来了好几次,还是找了半天。”
春水咖啡屋里今天好不热闹,而在众多客人里,夹杂了一个贵客──刚从日本开完会返国的刘家大哥刘普威,意外的现身在小咖啡屋里。
其实在兰生街上,春水咖啡屋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对街斜角有间花店,照理说应该不难找才对。
不过因为它设在二楼,所以,比较不那么醒目。
李春水忙着煮咖啡给大量的熟客,没时间招呼刘普威,只有刘普诠坐在离柜台最近的位子,等着大哥说明突然来访的目的。
“看来,你们忙得也挺乐的。只是,这么悠闲的日子,恐怕得断一阵子了。”
浏览一圈咖啡店后,刘普威心里其实有点羡慕这个小老弟。
“大哥,你是知道的,待在松盈让我很不自在,再说,有二哥帮你,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刘普诠的拒绝还没说完,他扯了一抹自嘲的笑,然后啜了口咖啡,蹙紧眉头,冷不防的拉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五年了,你让我一个人独自苦撑了五年。”
刘普威话一出口,立刻惹来站在柜台边替蛋糕装盘的李春水注意。
大哥突然来访,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老实说,我知道老二做人做事都很不得大家欣赏,而且也常常得罪人,但他也是我弟弟,我能怎么办?”
“大哥……”
“上次胃痛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证实我得了胃癌,没时间拖了,我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刘普威索性不拐弯抹角的说了实情,“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找你的原因。”
听到这里,李春水立刻放下手边的杂务,走上前坐在老公的身边,忧心忡忡的直视着他,“严重吗?”
“我都来找你们了,你们认为还不够严重吗?”
听到这句话,刘普诠夫妻相对无言,互看了好一会,才又将视线移向大哥。
“我们能帮什么忙吗?”
闻言,刘普威总算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这满店里的客人,他不认为咖啡店一时间能够关门不做生意。
“我需要住院检查,而前提是你们得一起到松盈接手我的业务,至于这里呢,人那么多……我看它没法暂停营业。要不要找人来帮忙?”
这建议让两夫妻再度相视对望。对于管理松盈的事,他们真的不乐意。
“大哥,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松盈的事业转交给二哥?”
“普诠,上次秋豫抢了湘荷的婚事,你能不计前嫌,我却没法释怀。秋豫那丫头承袭了他老爸处处想占人便宜的个性。松盈的事业很大,但再大的事业也禁不起老二的自作聪明,他的野心太大了,几个赔钱的案子谈下来,子公司松宇已经年年亏损,如果你忍心让松盈毁在咱们这一代,那么,等我阖上眼,你再亲自毁了它吧!”
听到他这么严肃的一番话,刘普诠夫妻沉默无语。
两个人忧心忡忡的对看一眼,然后,在大哥凝重的脸色下,刘普诠只好求助于妻子,毕竟女人说话比较委婉。
“这样吧!大哥,给我们点时间考虑,就算要我们接手松盈,经营这么久的小咖啡屋也有感情了,我们得替熟客们好好着想,不然店不开了,他们要去哪喝咖啡呢?”
“是呀!大哥,这店不能说关就关,而且交给别人我们也不放心。”
“那交给湘荷吧,她跟在你们身边也帮那么久的忙了,这么点小事,她应该可以马上上手吧!”
交给她?
呵!那不如直接宣布暂停营业来得干脆。
她哪懂什么经营?
来这里美其名是帮忙,其实成天都只盯着对面王烈的一举一动,看来他一天没关门,她就一天不死心。
要她帮忙,唉,省省吧!
“还是你们不乐意帮我这点忙?我从来不曾向你们要求什么,难道我病了,你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