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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然说,小姐不像小姐了,曾经整日欢声笑语的小姐死去了。我没有辩驳,也毫无辩驳的理由,我不想告诉她,我也怀念从前的时光,想念曾经嘴角边时常出现的酒窝。可是现在,任我怎么努力,却已笑不出来。
素然有时还会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名叫冷岩栖的书生,看着她那模样,心里稍稍的有些笑意,因为从她的言语神情上我觉得那个冷岩栖定是她心仪之人。那个人,我怎会不知道,家里便有他的许多字画,只是他的容貌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素然问得多了,我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冷岩栖,觉得他的名字虽是显冷,可我愈读心愈觉得温暖,可温暖过后,一阵心疼。
爹爹的一场生意失败,回来后恰巧碰见在园中散步的我,他瞅了我一眼,带了严肃。我心里一紧,只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他却叹气,拍拍我的肩,又似对我又似自语道:“拂晓怎么不笑了,你是姜家的福星,可是现在却不会笑了,难道姜家会有什么劫难?”
我只低头,许久,素然拉拉我的手说:“小姐,老爷已走远了。”这时才抬头,看见爹爹的背影,那样沧桑。
我问素然,为什么自己不会笑了,知道是徒然,还是问得热烈,我想笑,不为自己,也为素来疼爱我的爹娘,我是姜家的福星,我怎能不会笑。可素然却被我吓倒,最后逼急了,才说:“小姐,你将冷公子忘却的时候便不会再笑了!”
冷公子,指的会是冷岩栖吗?可冷岩栖不是素然的心上人吗?难道是我多想了,可是,他究竟是谁?我为何要将他铭记于心,又为何会将他忘却,忘却后我会连怎样笑都忘记吗?
我闯进了爹的书房,未料爹爹有客人,一个书生打扮的年青公子。我刚想抱歉的退下去,那青年却开口,他说:“拂…姜小姐,最近可安好?”声音幽幽的,带了几分关切,几分哀伤。
我微微点头,暗示感谢,这才退出。心里那个年青书生的影像却不住缠绕。他会是谁呢?自己问自己,哪会有答案。
后来,爹爹来后院问我找他何事,我便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平静的说:“爹爹,我要我的过去,我不要我的生命中的记忆残缺不齐。”
“你,你,拂晓,你已全都知晓?”爹爹问。
我点头!
爹不语。
我便又说:“爹,我要笑,姜家也要我笑,我是姜家的福星,不是么?我不要变成姜家的灾星,那样我又有何面目见您与娘亲呢?”一字一言,句句肺腑。
爹答应了,自此常常会有奇奇怪怪的人出入姜府,我整日整日吞下苦涩刺鼻的药水,可是,这些只有让我的眉锁得更深了。苏嬷嬷来看我,将我搂在怀中,说我是傻丫头,说我这样又何苦?我难过,却也没有眼泪,只能带着木然的神情说:“嬷嬷,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定是要来历劫的,这便是我的命,我又怎能逃脱得掉!”
徒劳了半个月后,姜府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老人,他太老了,老得胡子头发全变白了,但这样倒显得他的超凡脱俗,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很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我却能看到他层层面具下的肃穆。他说他叫闫惘,被带到了我的床头,我却别过脸不看他,冷冷的说:“我认识你!”他只一笑显示他阔达的胸襟,爹爹却在旁赔礼道歉。
我看着他拿出银针扎入我的穴道,我不拒绝,眼前却慢慢模糊。
再醒来已是四日之后,是素然告诉的。难得的是爹、娘还有那个闫惘居然都还在,素然手里拿着一个碗,顺眼瞟过,里面竟是腥红的液体——血。难道,我扶手擦擦嘴角,果然,那血是给于我喝的。我不敢相信的望着闫惘,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笑,毫不介意我怒气的眼神。我无奈,只有别过脸,却又再次看到素然碗中的血,想到了那日,冷岩栖为了护我而忍受着那群流氓的拳打脚踢,我大声的喊“救命,救命!”可是无人搭理,他的血不住的涌出,将他的青衫长袍染得一片鲜红……
第十五章2第十五个梦魇:姜拂晓—姜女(下
“怎样,小姐恢复记忆了吗?”那闫惘不怀好意的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将我的回忆打断。
我的记忆开始复苏,我将曾经忘却的岩栖重又记起,甚至甚至我还记起了……
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闫惘身上,他还是笑,带着玄机,他在爹娘的到道歉声中告辞,又稍稍挪前一点,用只能让我听到的声音说:“拂晓,你记住了岩栖,可岩栖却会将你忘记,你们终是擦肩!”
未等我答话,他的影像已不见。
我又会笑了,却只是勉强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姜家的生意复又起色。
后来我问素然,那次闫惘究竟是如何治我的,她开始始终缄口不言,但最终还是开口,她说闫惘先将银针将我进入睡眠,因为我忘却的是岩栖,所以要用他的血复苏我的记忆。
“可是,岩栖怎会无缘无故的答应给我他的血呢?毕竟我们无亲无故!”我纳闷,急急的问。
“那么小姐又为何为了冷公子而不怕那群流氓,奋不顾身的向前呢?”素然反问我。
因为,我爱他;那么素然的意思便是——岩栖也爱我。心笑了,脸上也显露了笑容,不再是勉强的了,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的。
素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又道:“在小姐失忆的那些日子,冷公子常常来,可都被老爷拦住了。”
我记起来了,那回我误闯爹爹书房不就碰见他了么?
“现在为了小姐,冷公子都不惜以血相献,相信老爷不会再难为你们了,小姐与冷公子便能在一块了!”素然说的高兴,满脸的喜悦。
可我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我生来只会笑,不会哭;可为了岩栖却流下了泪,流下了让我忘却岩栖的泪,岩栖又为了我而以血相救,哪怕不惜将我忘怀。素然不知道,爹娘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岩栖将手腕的血将我饮服时,他已将我忘却,彻彻底底的忘却。而岩栖不知道,我将他忘却伤心的人是他,但他将我忘却伤心的人却是我,这样在旁人看似伟大的奉献对我来说却是那样的残忍!
忘却,忘却,忘的是自己,伤的是别人!岩栖,你明不明白?
我又会带着素然流连于书画市场,爹娘知道我是去找岩栖了,也不再阻挡。他的字画依旧那样的出类拔萃,我常常会买许多带于家中。去的次数多了,岩栖再次与我熟识,客气的叫我“姜小姐”,可是我却怀念曾经叫我“拂晓”时的情景,心暗淡了下去。
见我如此,关切的问:“姜小姐没事吧!”
我强打精神,我问他:“冷公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可否有心仪的女子呢?”我知道这话在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不合适,但我却顾不上。
他只礼貌抱拳道:“小姐说笑了,在下一心在心思上,儿女之事待到功成名就时再做打算。”
我努力的微笑,搀扶着素然艰难的转身,心一点一点的变凉。岩栖,未想到你将我忘得这样的彻底与干净!难道这是报应吗?报应我曾将你忘却!岩栖,我要怎样才能唤起你曾对我的情?
再过三月,便是科举之日,那日去岩栖摊前买画,他向我辞行。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跌跌撞撞的回府,之后一场大病一场,三个月便在混混沌沌中度过。
而后,便是岩栖高中的消息,之后便是当今宰相将女儿许配与他的消息,再后来就是岩栖将携他的新婚妻子回乡任职的消息,一一传到我耳中。
他回来那天,小城的所有子民都去看热闹,我拖着病体,让素然为我梳妆,她依了我的话,却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不要我去,不要我看到岩栖,看到岩栖身旁的佳人。而她也知道,她阻止不了我。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再次看到了岩栖,他坐在马车中,一身朝服,意气风发,他的身旁便是有着花容月貌的娇妻。他们不时窃窃私语,相视而笑。我的心如刀绞,泪一点一点的落下。
我以为我不会有泪了,自上回为了岩栖流泪后,我再也没有了表情,无泪无乐,后来,闫惘来了,还给了我的回忆,告诉我怎样强装笑颜,却教不了我如何落泪。可是现在,我的泪又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有了泪,便能让岩栖再度将我记起。那是闫惘无人时告诉我的,他说:他的血是治我忘却的良药,而我泪却是让他恢复记忆的方子。可是,面对着将我深深遗忘的岩栖,我有的只是伤痛,却无泪,所以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可是现在,我有泪了,我拼命的上前,可是守卫的士兵将我拦截,我丝毫近不了他的身;我大声的喊他的名,可是